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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ats/month_0509/227_Eb1J9yc4boI9.gif> 那绪咬牙垂目,低语回绝:“莫施主自己都不爱,何人能渡?” “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莫涯向前迈进,没有回头,又是轻飘飘一句,“可惜,系铃人不是你。” 那绪眼睫一动,眼皮却没有抬:“莫施主,我忽然觉得心口不舒服,有劳你现在送我回去……” “等表演完,我便送你回去。”莫涯笑得很慷慨,“正好免费请你看表演。” 出家人果然不是打诳语的料。 没手段的那绪,睁开眼,仔细地想了想。随后,他看看手心的枣核,又瞄瞄净水瓶,终是叹气,“观音菩萨肯定更想要只新水瓶。” 说完就拿起瓷瓶冲向莫涯,努力砸去,凭他多年行医的经验,应该可以砸倒莫涯的。 莫涯受击,转过身,干眨几下眼,果真歪歪地倒下了。 “大师……”班主以及到场看热闹的,谁都没想那绪来这招,大家当时如堕烟海。 “他是被孽物缠身,表演非他本意……”那绪干净利落地背上莫涯,眼风掠扫,“各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保佑!” 趁众人茫无头绪,那绪赶忙上路。 “我说这主怎么莫名其妙来拼这命,果然是不正常。”许久后,班主只得挠头。 这一路,佯昏的莫涯,头浅浅埋在那绪的颈窝处,鼻尖闻到股清爽的味道。 突兀地,莫涯想起了那绪所言的美好。 他恶毒地偷笑,眼下最美好的暧昧,便是—— 那绪背着莫涯,走啊走啊…… 山道逶迤向上,两侧古木影影绰绰。 莫涯回归,最开心的是那嗔,他幸福地围“醒”来的莫涯,转了一圈:“哥哥,因何你不辞而别?” 莫涯咳嗽,察言观色:“因为,有点闷了。” 那嗔默默对手指:“寺院很闷啊……” 莫涯不吝笑容,摸摸他的光脑壳:“逛了一圈,还是这头好。” “嗯嗯嗯,不过下次哥哥觉得闷,可以找我陪你玩。” “那好……”莫涯眸中闪着狡黠,“不如我们现在就玩躲猫猫?” “啊!” “你不知道躲猫猫是什么?” “知道的!知道的!”那嗔欢跳,脸袋小rou一抖一抖,“就是没玩过!” 以前他远远瞧过山下的孩子玩过,老羡慕老羡慕的。 “施主,你的头……”那绪歉意地问。 “只是一点头昏,不碍事。一起来玩。现在开始,我数到一百。一,二,三……”莫涯闭眼,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那绪拉入游戏队伍。 “施主……”他怎么可能有兴趣玩这个…… 只是,那嗔紧张地攥着那绪的袍袖,高高仰着头,眼睛含满了水,随时溢出的模样,“师兄,快快快!哥哥数数了,数了!快躲起来,快躲起来!” “被捉住……脱光衣服!二十六,二十七……”莫涯补充好,继续数。 那绪揉眉,纵容地一声叹息,实在不忍心败小师弟的兴。 哎,躲猫猫吧! “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佛威,支离破碎。 思前想后,那绪最后别进他藏经阁的大柜里。橱柜窄小的缝隙探入微弱的光,那绪趁机翻里头的经书,忙里偷闲。 他清楚地记得,这套经书藏在这架书柜里。 他却依稀记得经书上有一句话。 虽然,他明知自己从没记错过经文上的字句。只是,他希望自己记错了。 那绪平静地将经书翻过一页。 门骤然洞开! “抓到你了。”只闻得一句,手中的书册霍地掉落。 那绪还没来得及叹息,叹息果然记载着这么一句,橱柜外,已鲜明地站着一人。 炫目的暮光从他周身透过来,好似这人形是被锋利的剑劈削而成,齐整修长。 “我以为施主会先找到那嗔。” 莫涯不答,只拾起那绪落下的经书,然后迷人的一个微笑,“这句什么意思?” 莫涯轻点经书上的一句。 那绪缓缓抬头,眼角扫过矮几上的:“施主是想瞧白泽图,才摸到这里的?” “这句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你可以先诱惑我,然后慢慢引导我归正途?”莫涯没上当。 那绪瞳仁映光,不带微尘,却夹杂着一种复杂的心绪。 他们居然注意到了同一句。 ——云: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 余晖慢条斯理地游进屋子,光亮下细碎的灰尘也闪闪发亮。 “施主悟性很高。”那绪最终颔首承认。 “佛经里头,还有这样的攻略。”莫涯嗤笑,旋即又敛住笑容,眼睛细细地眯起,“好似,绪大师不打算这么做?是舍不得你的修为?” “不是。” “那便是说,你愿意诱我?”轻轻松松将那绪推进语言圈套。 “对此,那绪尚领悟不能。” “嗯?” “有意向导,终究非诚心以待。”有目的的引诱,那绪不太认同。可话出口,那绪又想咬舌,冥思苦想的措词,好似又说错了。 “你要诚心待我!”莫涯的反应果然比他快,“你果然爱上我了!” “莫施主……”那绪,哑巴嚼黄连,心里闷抽自己嘴巴,无计可施。 一声叹息,却不是那绪。莫涯邪惑的面容,蒙上了一种凄凉:“好吧,如果我承认对你动机不纯,接近你另有目的。那么你就可以有企图地诱惑我,你我这样扯平,好不好?” 随后,莫涯贴心地后退几步,手负后,阖上眼,彬彬有礼道:“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可以诱我试试。” 此为一条不归路。那绪蹙眉,眼神已经褪去了挣扎,即使不归,好歹也是条路。 那绪敛眸上前,唇小心翼翼地停莫涯嘴上方一点。莫涯含笑,吮住那绪下唇,感觉起来温凉适中。 那绪背脊僵直,整个人硬邦邦的,却很不智地没有退缩。莫涯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浅笑,吐出舌头,伸到那绪的嘴里,勾邀那绪舌尖进他的口,心无旁骛。 不同先前,是个青涩的吻,也是尤为结实的一种亲昵。 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人不是他,能解的自然也不是他。 然而,那绪很英勇,闭紧眼,将手搭上莫涯瘦细的腰间…… 夕阳里细尘,若有若无,笼出一室的暧昧。 “这寺院谁在啊!那嗔卡米缸里了!”屋外,听得谛听一声大叫。 越来越混乱了。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11章 第十一章 寺里很穷,所以厨房很破,连窗户掉了也没钱再补。 那嗔如今就在这间漏风的厨房,肥肚皮卡在一只同样很破的米缸口,小脸憋得通红。 莫涯跟着那绪进来了,见他这个模样就把持不住,蹲地笑得花枝乱颤。 “我……我看米缸里面也没米了,所以……所以本来准备藏米缸里的。”那嗔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