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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生,长得唇红齿白,相貌极为英俊。自成年以来,桃花不断。各家各户的女儿都巴望着嫁给这赵康为娘子。可奈何这赵康眼界也甚高,整个镇子里的女子一个也看不上哎!”长叹一声,又敲了下梆子,底下有多嘴的汉子哄闹开了,吵吵嚷嚷得道:“那不是一辈子打光棍,到老也尝不到女人的滋味了嘛?哈哈哈哈”顿时哄堂大笑。 商昕之撑着下巴,撇了撇嘴,嫌弃的心想,这壮汉一看就没读过书,这会儿一定会出现一个貌若天仙的鬼美人儿与那赵康结为连理。 果然,说书先生敲了敲梆子,道:“这位先生莫急,听小老儿给你讲下去!那日,后生赵康去邻镇要账,适逢天降大雨,一人躲在破庙之中。正生了火,准备歇息,却见阵阵瓢泼大雨中跑进来一个姿容绝丽的女子。那名女子衣裳都叫雨水给打湿了,紧贴在玲珑有致的身段上,昏黄的柴火映照下,女子皮肤白皙,仿若凝脂,面色红润,略微娇喘着气,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说书先生语调起起伏伏,带着拖腔,十分惹人遐想。 围观人群不自禁在脑海中浮现出女子的模样,一个个都微红了黑脸,夹紧了双腿。商昕之自动将女子脑补成男子的模样,也不禁羞红了脸。啧啧啧,真是香艳的一幕。 “这荒郊野岭,干柴烈火,两人又是郎才女貌,言谈间又颇为合得来。赵康便想,等候了这么多年,这女子大概便是能与他厮守一生的人了吧……于是,两人便在野庙之中行了那男女关系。” 底下哗然一片,大笑这赵康真是艳福不浅。 “后来,赵康便将那名叫淑娘的女子带回家中。赵母赵父见淑娘长得端庄妍美,举手投足又很有教养,便欣然应允了这门婚事。谁料到……”说书人顿了顿,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才续道:“淑娘三年无所出,而眼见着赵康已要二十五岁,这二十五岁膝下还无一子的,怕是少见了吧?” “那之后呢?生不出娃娃要怎样?”挤在人群里拿着串糖葫芦的小男孩眨了眨眼不解得问道。他不过才七八岁,并不觉着这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比不得被爹爹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玩让人难过。 “之后,赵母便自作主张,将淑娘贬作妾室,为赵康另立了新的妻子。可是,谁想到又过两年,新的妻子还是怀不上孩子。那赵康也看过大夫,自己的身子并无问题。这事就出了古怪。” “那个淑娘定是妖怪化作的!”有谁高声喊了一句,众人便纷纷议论开来。说书先生敲了下铜锣,将大家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续道:“这位先生说的跟赵母怀疑的完全一致!那赵母知道了二人相遇的经历,对淑娘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便偷偷请了道士在家中做法。那道人确实有几分道行但却不怎么高深,一场法事做下来对赵母说‘家中确实有妖孽作祟’。赵母便问‘可是那淑娘’,道士便顺水推舟得说‘正是’并给了赵母一把道符,让她偷偷铺在淑娘床上,准备好一盆黑狗血,等那淑娘躺在床上被道符所击必然会变作本体,届时,将黑狗血洒上去定然将其打得灰飞烟灭。当天,赵母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淑娘束手就擒!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说书先生探了头出去,神秘兮兮的钓着众人胃口。 台下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怒骂道:“别卖关子!快讲!” 有自以为聪明的将手往袖子里面一拢,颇为不屑得说:“还能怎样,还不是那淑娘被发现是妖怪,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杀了赵家人。”说罢,挤开人群就要走。 商昕之默默摇头,这说书先生的故事每次都不会叫他失望,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果然,说书先生长叹口气,语调顿时变得极为哀婉,他道:“魂飞魄散的不是那淑娘,而是那赵康。” 台下一阵惊呼,原本走出人群的那人听了连忙又挤了回来,瞪大眼睛等着下文。 说书先生续道:“原来,那赵康于收账那日便死在盗匪手下,却流连于人世不肯离开,淑娘确实是精怪,但只是一只修行极低的鼠精,她将自己的精魄分给了赵康,让他能在阳光下生存,暂时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两人原本是痴情痴心的情侣,怎料到,赵母怀疑到淑娘头上,白白葬送了这一段上好的因缘。”说完,又是长叹一声,这才敲了梆子,道:“各位,今日便讲到这里,麻烦有钱的捧个钱场,谢谢,谢谢。”说完,一个扎着冲天髻的男孩儿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个铜锣,向各位听众要着赏钱。 商昕之见状,立刻别过头去,仿若刚才听得兴致勃勃的人不是他似的。 “要死吗?生不出孩子要被杀掉的么?可我也生不出怎么办?”方才提问的男孩子听到故事的末尾,尚听不懂故事里的深层含义,只是两人都死了的结局让他惊恐。 他的伙伴敲了下他的脑袋,骂他:“你个笨蛋!你是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 男孩歪着脑袋好奇得看着伙伴:“男人就生不出孩子吗?那不是都要被杀掉?” “这……这,你看爹爹和叔叔不都活得好好的!我也搞不清楚……”小伙伴被反驳后嗫嚅着说,他憋得脸通红,高声叫起来:“胆小鬼,别怕!谁要是来杀你,我就保护你!” “你保护我?”男孩儿一扫脸上的恐惧,亮着大眼睛说道。 “有我在,绝不让他们欺负你!”小伙伴昂着小脑袋,拍着胸脯保证。 “嗯!我们说好了!”男孩儿脸蛋兴奋的红扑扑的。两个小孩子手拉着手,分吃着一根糖葫芦开开心心得钻出人群,摇晃着走向回家的路。 听了两人对话的商昕之不禁莞尔,自己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呆蠢得可爱? “哼,保护?真能保护多久?这世间大好姻缘败坏在多年生不出子嗣之下的又何止这一桩,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冷冷清清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商昕之看过去,只见到一个面容俊美白皙的公子哥从袖中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凭空抛出,正巧落进了小童手中的铜锣里面。 这人,不是陆府的小少爷,陆子柏吗? 见陆子柏要走,商昕之连忙撂下手中的笔要追过去,岂料到求赏钱的小童竟然端了铜锣站到了他面前,仰着头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呃,小弟弟,我……” 小童皱了皱那短小的可爱眉毛,道:“又没钱?” “呃……” “拿来买酒了?”小童清脆脆的说。 商昕之抠出一个铜板来丢进小童的铜锣里,对着小童呵呵一笑。小童见状轻嗤了声,万分瞧不起得鄙视了他一眼,就绕过了他,转而笑眯眯得对旁边的人说:“各位叔叔,赏些银钱吧。” 商昕之尴尬得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陆子柏的身影已经埋没在人群中,难以找寻了。懊恼的垂下头,正巧看见方才陆子柏站立的位置上有几片桃花花瓣,探了头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一株桃树,这桃花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自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