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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的混血儿,为讨夫人开心他突发奇想,所有来宾和演员都必须和著名的苏格兰格子沾上边儿。春水他们来的晚,围巾帽子甚至袜子什么的早被抢光了,只剩下几套正统的苏格兰套装。 “穿吧,都是帅小伙儿,想想勇敢的心里华莱士和他的战士,多阳刚!”负责分发服装的女士打量着几个大男孩,微笑着劝说。几个人看向春水。 “穿。”春水满不在乎地笑,微扬起头高举右臂,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V的手势:“Free!” 晚宴很随意,来宾和演员们在大厅里自由地穿梭,轮到谁了该捐的捐该演的演。春水他们的表演靠后,几个人端个盘子埋头吃,尽量不去理会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和窃笑。戚宇尚和晚宴的主人是世交,他没有参加公开的捐赠,把支票给了人家就带着李思玦下随便转转。李思玦去英国留学好几年了还没有女朋友,趁着这次他出车祸戚宇尚把他带回国休养,希望这个腼腆的弟弟能遇上心仪的姑娘。 “哥。”李思玦碰了碰戚宇尚的胳膊。 “这麽快就看上可心的了?” “不是。你看,那个,就是那天跟在咱们后边一直哭到咱们上车的人。” 戚宇尚顺着李思玦手指的方向望去,郝春水很没吃相的正用叉子举着一块儿巧克力蛋糕大嚼,几个姑娘围着他指指戳戳兴奋地说笑,他一副楞头磕脑的样子,全不在意。 “这是个什麽状况?”戚宇尚一把抓住从他身旁经过的女主人,指着春水问。“欺负人是吧,给他穿的跟只孔雀似的?” 女主人对他的激动很是不解,那个男孩子穿着一条及膝的红色和墨绿色相间的苏格兰尼裙,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衬衫黑色马甲红领带,下面配着黑色的漆皮鞋和白色长袜,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多精神啊,戚少你要是穿上就更性感了。”女主人拉了一下他脖子上随意搭着的格子围巾,“拿这个敷衍我。” 戚宇尚紧皱眉头甩开她的手,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灌了下去。这时有个胆大的姑娘凑上前去捏起春水的裙边说了句什么,春水马上就被噎住了,抓过餐台上的一杯水哆哆嗦嗦地送到嘴边,倒有半杯泼在地上。 “她说什么了你激动成这样?”戚宇尚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像使用飞路粉从壁炉里钻出来的小天狼星,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春水面前,吓得他把剩下的半杯水也撒了。 “她,她问我里面是不是没穿内裤……” 春水话音刚落,姑娘捂着脸嗷的一声跑了,看来也是个假大胆儿。戚宇尚又上前一步,看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巧克力和奶油渣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惊恐万状的同时却又炯炯放光。 “你是不是也要问我同样的问题?” “不是!”戚宇尚恼恨自己太沉不住气,只不过穿了条裙子,自己就跟个妈似地急赤白脸地跑过来。“你穿不穿内裤,关我什么事!” 春水的眼光暗了下去,他把杯子慢慢放回餐台,两只手在光滑的杯壁上漫无目的地抓挠。 “是不是以后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了?”他这麽说着,心里又像那一日在机场时一样荒凉起来。“你有人了,不要我了是吧?” 戚宇尚没有回答,春水抬眼望去,他背靠在餐台上两手支着桌沿,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前方几米处,满脸的宠溺-----那个酷似李思瑄的青年正在和一个姑娘窃窃私语。 春水知道自己该转身走掉,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他抽了张纸巾仔细擦干净嘴角和手指,挺胸抬头屏住呼吸向外走------必须屏住呼吸,以防七窍流泪尊严扫地。 “胆小鬼!”春水突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环顾四周,没人。他晃了晃头继续朝前走,经过戚宇尚的身边时,就听见脑袋里砰的一声巨响,一阵噼里啪啦烟熏火燎过后,可怜的,自哀自怨的郝春水被拦腰一脚踢得不见了踪影,郝八一的儿子,小流氓郝春水不知从哪个空间穿越而来,突然间闪亮登场。 “嗨。”他踢了踢戚宇尚的腿。“其实我穿着内裤呢,不然一会儿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很容易走光。” 戚宇尚收回目光望着他,有点摸不着头脑:“那又怎样?” “现在我改主意了。” 春水站在戚宇尚的面前,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地伸进裙子里,闪电般地抬起一条腿褪下一边的内裤。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抬起了另外一条腿,然后,四下里张望了一番,镇定地把黑色的莱卡平角内裤攥成一团,塞进了戚宇尚的西装口袋。 “感觉好极了。”他凑到戚宇尚的耳边低语:“想象一下风吹草低见牛羊。” 戚宇尚很乖地想象了一下,他的牛羊就一下子探出了犄角。他嗖地站直身体,看着郝春水目不斜视地向外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那个小疯子一边走还一边微微地扭腰晃臀。 “郝春水!”他低低地严厉地喝骂,追上去抓住了春水的胳膊。“你把内裤给我穿上,要不然我一刀阉了你!” 春水回头望着他,有点洋洋得意:“好的我穿,不过我得先把裙子撩起来。” 戚宇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列正在爬坡的蒸汽机车,炉膛里烈火熊熊,头顶上喷着白气,只差打着哆嗦一声长鸣。他抓住春水的胳膊一声不吭地拖着人就走,春水跌跌撞撞地跟着,满不在乎地对上大厅里人们诧异的目光,直到被拉出了房子,拉到了后一个黑暗的小果园里,被戚宇尚死死按在一颗苹果树的树干上。 “撩吧!”戚宇尚卡住春水的脖子,呼出的热气灼的春水脸生疼。“把你丅他妈的这块儿遮羞布给老子撩起来!” 正是满树的苹果花盛开的季节,浓郁的芬芳沁入春水的每个毛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花香中绽开,抓住了裙边,他缓缓地把格子裙撩到了胸口。 “孔雀开屏了戚长官,您想看前面还是后面?” 戚宇尚没有回答,他松开手退后一步,脸庞湮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