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人心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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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呀,小花呀,你怎么还不醒呀~” 燕宁嘴上碎碎念,伸出细长的指尖点了点小木偶的身子;小花黑豆豆一般的眼睛紧闭着,没有平常半分神气,身子在放到床榻上时缓慢变大,直至又少年般大小,或许是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小花也不再紧绷着而是现出了原型; 燕宁实实在在看到了小花身上原本精美光滑的枫木纹理突然生出几分缝隙,硬生生打断了原本舒展优美的木头纹理,丑陋的痕迹横亘在小木偶脆rou的身躯上,刺目的很,心头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燕宁看着那处,突然翻了个身,背靠在床榻边,顺着床沿坐在地上; 她一只手臂压在床榻上,腕间的三枚细玉绞丝镯“叮叮当当”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支清白,一支粉黛还有一支是水头极好的帝王绿,几支镯子随着少女的动作下滑,露出骨骼分明细白的腕骨;却见那腕间金光一闪而过,隐隐显现; 燕宁取下头上的银簪,在手腕正中划下一道血痕;原本银白的金属接触到血液瞬间染红,深入几分暴露出其间血rou,一股股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少女咬着唇,将腕间将要滴下的血滴对准木偶人唇间,反复滴了五六次才收手;她用唇舌吮吸干净腕间的鲜血,取出丝帕包扎起伤口,嘴中含了不多不少一小口自己的血液; 嘴中淡淡的铁腥味让燕宁一皱眉头,感觉自己喝自己的血什么的太奇怪了,又不是什么自产自销,实际上就是她有些嫌弃这铁锈味,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想吞下;撇头看到床上躺着的小木偶想着反正都是为了给他喝的,自己用嘴喂的说不定效果更好。 她低头,垂下几根发丝压在床榻,有几分旖旎,少女嘴对嘴将鲜血混着唾液喂进了躺着的木偶人唇瓣中; 昏迷中的小花感觉好像有人在给自己喂喝的,原来受伤了还能得到这么体贴的对待,太好了吧,它要一直受伤一直躺在床上等着被服侍,小脑袋瓜一转。 呃……就是这个茶水味道好奇怪哦,有一股铁锈味; ………… ——我都晕倒了还给我喂脏脏的铁水喝!!!太没有人权了吧…啊呸……木偶权了吧! 呸呸呸,小花的舌头动了动想要把这个难喝的臭水水顶出去却不知道怎么触碰到一片柔软,诶,怎么甜甜的滑滑的,是蜜糖吗?小花还想要!这是小花被接下来的剧痛惊醒前唯一的想法; 燕宁将唇瓣对上木头小花的时候感觉到不对劲,没想到这个小蠢货嘴巴竟然是软的,连口腔中都是潮热的,仿佛跟真人无异,它的只是个木偶吗?燕宁没想那么多了,随即用舌尖顶开它的齿缝将口中的血液渡给它; 口中的血液并不多,不过十秒边渡干净了,燕宁刚想起身没想到舌尖竟然被小花的舌头勾住了,还缠着自己的舌头不放,厚润的舌rou从少女口腔中刮取涎液,从上颚的骨骼凸起舔舐到喉中脆弱柔软的嫩rou,一寸一寸将燕宁的唇舌探索了干净,小花自己还浑然不觉身前少女恼怒的眸子正在死死盯着它,只觉得这个蜜糖实在太甜啦,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一个糖人都要甜,小花还要还要……不自觉地木偶人的双臂已经紧紧箍住身上的少女了; “你!!!” “咔擦——咔擦——” “哗啦!!!”小花被手臂的疼痛惊醒,发现燕宁站在他床边,眼含春情的瞪着他,还怪好看的~ 燕宁发觉这个小蠢货竟然蹬鼻子上脸,吞了她的口水不放不说竟然还用那木头手臂禁锢住了她,结实的木头将她束缚在一个狭小空间中让她动弹不得;燕宁手起手落将小花的手臂个卸了下来,反正是个木偶人再拼回去就行,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货竟然还给自己装纯,亏自己还一个它不过是孩子心智,平日里腻歪腻歪没什么,谁家小孩亲嘴还带伸舌头的!气死她了! 燕宁愤愤的看着刚刚苏醒的小花,破败的木偶人身上有几处深刻的裂痕,手臂还被掰断,无知觉地垂在床边,怎么看怎么一副被糟蹋的模样;偏生这偶人还不自觉,装模做样的卖萌,呼啦呼啦的喊着想要燕宁抱他; “呼啦呼啦?呼啦!”燕宁宁怎么啦?我不是你爱的小木偶了吗! 燕宁:你最好是。 燕宁眼不见心不烦,咽下一肚子恼火抬脚出了房门不想理这个看起来是好木头,实际上心肝都是坏木头的木偶人了。 等到小花自己把手臂重新装上,感觉嘴边湿湿的,顺手摸到了唇边残留的血迹; “……原来刚才喝的是燕宁宁的血吗?” 呜呜呜,燕宁宁一定很痛吧,我要找到她给她疗伤!小花一抖一抖身上的木屑,从床上爬起来……匍匐前进; 无他,受伤太重了,小花的经脉还未恢复也动不了,即使这样它也要找到燕宁; 木偶人在地上一挪一挪,模仿自己在草丛中看到的毛毛虫一样向前行动,心头想着方才少女鲜红的唇,心中觉得暖暖的,又涩涩的; 小花只觉得身体都没有往常那般僵硬,往日空洞的胸腔中仿佛有什么在跳动。 燕宁从自己的府邸中出来就遇上了流窜的人群,虽说益州唐门独霸压榨百姓,但靠着那绝世无双的冶炼之术也算是富甲一方,何时城内竟然出现这么多流氓?燕宁拦下一人询问; “这位大娘,这是发生什么了?” 那人打量了燕宁两眼,急匆匆开口说道:“这你都不知道?!护城河水涨了,城门都关了!官府的人正在遣人到高地去躲洪水!” “可怜我刚做好的屋子,还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这下好了,全给我淹了!小姑娘你还不跑吗,赶紧去山上抢几个好位置啊!” “知道了,谢谢大娘。” 燕宁摆摆手准备作罢,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被这位大娘拉住了,大娘人看起来上年纪了,可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少女被拉着跑一脸惊恐; “哎哎哎,大娘你别拉着我啊!!” “你个小娃娃懂个什么,你不赶紧去把位置抢了那就被别人抢了,看你之后住在哪里!” “我这是为你好啊,我看你年纪轻轻,婚配了没有啊,大娘的儿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呵呵。”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热心肠的大娘以为燕宁是什么天真不知世事的寻常姑娘家,容貌还如此好,恨铁不成钢的想着能帮一下是一下,说不定还能帮家里那个不成器的小子讨个老婆; 边跑边扯着燕宁的手臂,趁着少女沉思的时候一时不查就被带着人群走出了几里地,到了益州县府指定的避洪位置; “你看,这不就到了吗,趁现在人还不多赶紧找个地方安置一下吧。” 大娘喘着粗气,壮实的臂弯放开了燕宁,扯下身上的碎花围兜给自己擦擦汗平日里一些田间粗活到赐给她不小的力气,身子骨也硬朗的很,跑这一趟除了有些喘就没什么了; 淳朴热烈,这是燕宁对于益州当地人民的评价。 “小姑娘,你自己找找位置吧,大娘要去找儿子了。”来无影去无踪,倒是真的率直。 燕宁静默片刻,莞尔一笑;她放眼四周,均是逃窜出来的平民百姓,有的拖家带口,有的独自一人; 强壮一些的男性就帮着妇孺弱小寻得一处安心地,帮他们安置物品;瘦弱一点的便呼朋唤友,一人成群一齐帮助布置场地,这个帮完了就到下一个;女人们将各家的粮食拿出来,一起下锅;每个人都以一片赤诚之心对待自己的同胞…… “姑娘,可以来帮帮我吗?” 一位看起来怀孕六七个月的妇女朝燕宁呼唤,喊了一声后便没再出声; 女人靠在一处大石边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咬着唇,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只手拢住自己的孕肚,作为母亲的天性让她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孩子;孕妇的面容有些扭曲,似乎是动了胎气的模样; 她轻轻抚摸着肚皮,虽然疼痛难耐嘴中还是温柔的呼唤:“宝宝,咱们不调皮了,安静睡觉觉吧,娘亲在呢。” “天黑黑,宝宝睡——” “宝宝睡,风儿吹——” 轻柔舒缓的音调被女人哼出来; 燕宁上前握住孕妇的脚踝,那里除了孕期的水肿还有一处青紫,恐怕是赶路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动了胎气; 燕宁抬头看着这位母亲慢慢安慰着在肚中翻滚的的孩子,解开自己的药囊喂给她一颗丹药; “姑娘——”女人有几分犹豫; “舒神丹,宁心静气的,里面的白术可保胎。” 女人一听见保胎两字,方才犹豫要不要接下的心思瞬间没了,忙不迭的吞下了药丸,对少女感激一笑; 燕宁查了一下女人的脉象,胎气不稳但目前也无大碍了,便解下身上外袍给女人披上; 做完这一切的燕宁呼了一口气,心中有几分压不下的激动; 四周均是苦难中相互帮扶的百姓,他们虽然对自然的力量束手无策,只能躲避;洪涝的时候没有一滴雨水是无辜的,他们却无法怪罪这雨水,自然的力量深不可测,但是人类的力量在其中又显得弥足珍贵。 值得,这一切都值得! 这天下值得我燕宁为它赴汤蹈火,鞠躬尽瘁! 虽千万人,吾往矣,九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