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打脸记(剧情)掉马,三人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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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的家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作为新贵,老一辈的掌权人自然是事事警醒,对于新的继承人可谓是鸡蛋里挑骨头。用燕攸宁的话来讲就是,“暴政,彻头彻尾的暴政!” 话虽如此,但燕攸宁从小到大愣是一点苦都没吃过,连一顿骂都没挨过。原因无他,燕绥通通替他拦了下来,他不知为此受了多少次家训。 有些看不过眼的亲戚劝燕绥放弃这个无用的弟弟,翩翩君子一样的人霎时冷了脸,“我敬您是长辈,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对于能力出众,头脑清醒的燕绥来说,在孤独的继承人道路上,燕攸宁是唯一一个能伴他左右的人。 ——以上都是云昭拿到手的资料,她惫懒地陷在沙发上,真是兄弟情深,她想。 有哪里不太对劲,动机,燕绥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在这几次的相处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优秀商人,抓住自己的目标不放。但他对于他的弟弟简直就算圣人了,不求任何回报,哪怕替他擦了无数次屁股也毫无怨言。 她翘起的二郎腿无聊的晃了晃,这么说来,因为学校里的活动太多,她好像好久没有找这兄弟俩玩了。 干脆找人直接问问吧,少女轻快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又有些头疼地抓起一份文稿,天啊,文学性报告为什么要找她写啊,麻烦死了。 第二天上学时,燕攸宁踩着点进了教室,他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头顶翘起的呆毛顽固地飘扬在空中,迷迷瞪瞪地一屁股坐下。 他熟络地打开面前的饭盒,一份热气腾腾的烧饼躺在里面。他戒备地戳了戳酥得掉渣的表皮,张嘴刚要挑剔,云昭就如鱼得水地用小番茄堵住了他的嘴。 “燕少,别说了。油是给你专门换的橄榄油,还帮你切成了小块,用不用我服侍你呀。” 燕少抗议地瞪了她一眼,把嘴里的酸甜汁水吞进肚子里,矜持地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犹犹豫豫地咬了口。牙齿穿透层层酥皮,咔擦声酥得人要起鸡皮疙瘩,几粒碾碎的芝麻在舌尖释放香气。 纯粹的,充满碳水的愉悦让他眯起眼,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吃完时不免还有些怅然若失。 燕攸宁扫了眼正忙着的云昭,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凑过去看她在看什么。密密麻麻的专业词语绕得他头疼,一套套的车轱辘话也让这位不学无术的少爷陷入迷茫。 “然而吊诡的是,我从你的个体表征中窥见一种后现代式的身份流动性,却又难以解构其滥觞所在,或许是你的这种化后设为先验式的脱域,导致了我的经验视景与想象集合的矛盾这也形成了你超克于建构之外的张力,我想此刻我对你作符号化的悬置一一抑或是规训下的擅自让渡--无疑是一种亵渎,你是否愿意言述你嬗变与重构的版图与视阈,让我得以透视你隐藏在现代性话语深处的复调意志底色?” 燕攸宁指着这大段文字,皱着眉问,“你这写的什么东西,尽是些废话。” 云昭高深莫测地向他摇摇手指,“这你就不懂了吧燕少,那堆声称爱好文字的评委老师就喜欢这种调调。” 他直觉升起几分狐疑,又碍于面子,冷冷地哼了声作为回答。云昭也不理,笑得一片纯良,“燕同学——这周末出来玩吗?” 这句邀约说得拐了八个调,燕攸宁耳根一红,压着嗓子咬牙切齿地骂,“死畜生,你又威胁我!真恶心,你每天都在发情吗?” 他话语中的恶意浓烈伤人,当然,这个人不包括云昭。她吹了声口哨,全当是情趣了。 云昭在他面前也算是彻底撕了无害的面具,笑眯眯地撑着下巴,“此言差矣呀,攸宁,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燕攸宁狠狠剜了她一眼,这个死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来找自己,一忙起来哪都找不到人,烦死了。 云昭撩起耳边的刘海,看着燕攸宁的眼瞳里竟透出几分楚楚可怜来,常挂着温和笑意的嘴角也故作姿态地垂着。 燕攸宁被她看得一愣,恼火地扭过头,心尖上像是有人用羽毛轻轻扫过般,痒痒的。良久才闷闷地说,“我这周要参加家宴,结束了给你发信息。” 云昭尚未得意自己的演技高超,视线就被燕攸宁手腕上的手链吸引去了,黑曜石不动声色地衬得主人肤色雪白。 “你终于想起来我送你的手链了,我以为你不喜欢,伤心了好久呢。”她假惺惺地扮可怜。 燕攸宁遮住手链,又是懊悔,眉眼间又有点藏不住的得意,“眼光差死了,带出去丢人。果然你这种平民送的廉价货就是垃圾。” 俩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过完了一天,令人向往的周末到了。 云昭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揉着眼睛,哪个活腻了的小崽子急着投胎。 手机一打开,是燕攸宁。……??从来都是只有她给这个少爷发信息的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仔细一看,哦豁,麻烦大了。 燕攸宁这边都快疯了,这场家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设计好的鸿门宴,死老头抓住燕绥犯过的所有错处,要让燕攸宁好好受受家罚。 老者冷冷地扫视兄弟俩,视线停在脸色发白的燕攸宁身上,嫌恶地皱起眉头,“燕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废物。果然和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妈一样无脑。 燕绥垂着眼睛没有争辩,老一辈看不惯他的作风,这哪里是要惩治燕攸宁,分明是在踩着他示威。 即使是爷爷亲手将自己培养起来,但在察觉到燕绥一点点蚕食权力时,依旧是坐不住,他自然是要找上夺取者算账。 他迈步走到被爷爷骂得抬不起头的燕攸宁旁边,安慰地揉揉他的头,道,“小宁别怕,有我在呢,哥哥…会保护你的。”他的嘴角弯起点弧度,“别怕,无非就挨顿打,爷爷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他把还愣在原地不敢动的弟弟推出门外,“我吩咐了司机来接你,没事,先回家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男人走上前,燕攸宁木木地看着哥哥挺直的脊背消失在大宅门口。大门哐啷闭合上,他堪称狼狈地蹲在门口,大脑嗡嗡作响。屈辱和愤怒,更多的是痛苦,对于自己惹下过错却让哥哥代罚的无力。 那个死老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他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哥哥拦着,他一出生就会被送离大宅。但他留了下来,被哥哥宠爱着长成如今无法无天的样子。他们的父亲早逝,可以说燕攸宁是燕绥带着长大的,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是绝对无法割舍的亲人。 浑浑沌沌的大脑里忽而闪过哥哥在餐桌上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云昭身份不简单……” 燕攸宁也不管面子了,他颤抖着手,给云昭发去了数条求助信息。 了解完事情始末后,云昭噗嗤一笑,燕攸宁把这件事看得太严重了,她和燕绥观点一致,这无非就是次敲打他的整治,最多不过是耻辱罢了,但只要脸皮够厚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刚要拒绝,燕攸宁就打来电话,声音里带了点明显的哭腔。对着已经濒临崩溃的燕攸宁她还是迟疑了,小少爷哪理解得了这些弯弯绕绕,拒绝的话语梗在喉咙又咽下。 云昭幽幽叹了口气,算了,真是欠这两兄弟的。她回复道,“我这就来。” 不出一个时辰,一辆闪亮的跑车在划过一个漂亮的尾刹后停在燕家门口。燕攸宁瞳孔放大,全球限量发行5辆的纪念款,专供历史最悠久的贵族,被他眼馋了好久的梦中情车正停在自己面前。 云昭从跑车上跳下来,她脱去了那身乖乖女的皮囊,浑身高定的服装在她身上窈窕生姿,显得贵气逼人。她懒懒地把披在肩上的头发往后划拉,还有心思向懵懵的燕攸宁wink。 “燕家的小公子,别来无恙。你可比我上次看见你时狼狈多了。” 旁边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气度不凡,立体的五官里透着说不出的矜贵,只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燕攸宁绞尽脑汁地回忆,是哪次舞会,好像是在爷爷旁边的那个…? !!!终于回忆起来的燕攸宁露出了被雷劈中的表情,他惊恐地想起来云昭的一切不寻常的表现,蛟族,一个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家族。那个男人正是目前蛟族的掌权人,他的年轻和能力令人瞩目。 云昭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着头发,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反射出暗金光芒,“我们要傻站在这里多久?我可对龙傲天打脸情节没兴趣。这件事本来就够蠢了,速战速决吧。” 仆人进去燕宅通报,云余携meimei来访的信息掀起轩然大波,老者手上的戒尺血迹斑斑,燕绥脊背挺直,安静地跪在他面前,背后的衬衫被血浸透了,黏在伤口上。 这是漫长而无聊的疼痛,燕绥咬着牙,既无刺激,也不快乐,让人近乎发疯。他的咬肌轻轻抽动,忍下戒尺抽打在伤处的剧痛。没有求饶也没有呻吟,这种做法只会让爷爷更加生气,他向来是不讲一点人情的。 爷爷面色难看,扫了燕绥一眼,沉声道,“穿上外套,别让人看了我们燕家的笑话。你就这么护着那个私生子,不成器的东西!云余背后的家族深不可测,他的meimei从来没在社交圈正式露过面。我不知道他今天突然来访是为什么,但……” 老者的表情变幻,眼角的皱纹轻轻抽动,“尽你所能给这对兄妹留下好印象,不要让人找到一点错处。今天的帐我日后再和你慢慢算。” 燕绥站起来时踉跄一下,扶着书桌,倒吸一口凉气。他又不是什么非人生物,伤口一被拉扯,真是痛彻心扉。 他抿着唇,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慢慢穿上黑色的西装,聊以自慰地想着,幸好没穿那身定制要一个月的,不然全毁了。 每迈出一步都能带来伤口撕裂,他苦笑起来,爷爷真是没把他当人看啊,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保持完美呢。 会客室里,云余翘着二郎腿,语气委婉,“抱歉,我们不请自来,麻烦您接见了。只是我这不省心的meimei说一定想见燕家的大公子一面,当哥哥的也没办法,真是打扰了。” 老头的脸色很精彩,他瞪大了浑浊的眼珠,陪着笑起来,一看就知道在做联姻的白日梦。云昭不感兴趣地四处张望,她不喜欢对着老头的脸——太丑了,倒胃口。 燕绥推开会客室的门,切换到社交模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礼仪上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当然,他在看到云昭时愣了一瞬,但又随即向她伸出手,“您好,小姐。听说您找我有事?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份荣殊替您解忧?” 好官方的外交辞令,云昭有点失望,她还蛮想看燕绥像燕攸宁那样惊掉下巴的表情呢。她笑眯眯地握上男人的手,手指隐秘地搭上他的手腕,脉搏跳得很快,手心也凉得不像活人。 “我对你很感兴趣,想要约你出去,就这么简单。” 老头差点咬了舌头,他尴尬地干笑两声,“当然可以。燕家的绅士不会拒绝一位淑女。只不过能不能换一天…?我们稍微有点事情处理。后天如何,我一定让小绥去接你。” 云余往背后一靠,躲开老者请求的目光,像是觉得挺有趣那样勾着唇笑,眼睛却全无笑意,“言重了,我meimei被宠坏了,她想要干什么,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拦不住,真是对不住。” 云昭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拿自己当挡箭牌,“就今天。如何?” 燕绥注意到爷爷热切的视线,他嘴唇蠕动了下,把到嘴边的平民粗口咽下去,轻轻向他点点头,又转向云昭,睫毛微垂,“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一起走出老宅,耀眼的阳光刺的燕绥有些睁不开眼,他有些迷茫,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云昭满意地发现自己与燕绥齐高,不亏她精挑细选的这双恨天高。她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到男人面前,“亲爱的燕公子,我可是把你从那个老头手里抢过来了,怎么还苦着脸。快,给我笑一个。” 燕绥偏过头,不去看她,“云家最受宠但从未露面的小公主?”声音里平静无波,平日里总盛着温和笑意的双眸微眯着。 云昭表情有些心虚,毕竟骗了人这么久,但随即理直气壮起来,“你也看出来我身份不简单了啊,我又没认真藏!” 燕绥转动着手上的表带,“云昭。我替我的弟弟向你道歉,如果他有哪里招惹你了,你可以来找我算账…” 这宛如在分席一样的语气惹恼了云昭,她专门把云余拉过来演这出喜剧,到头来人家还不领情。他话还没讲完,就被云昭泄怒般狠狠撞上唇瓣。 她气狠了,舌头灵活地撬开男人的牙关,纠缠在一起,突起的虎牙在燕绥的舌尖上划出一道小口,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间弥漫开来。 燕绥瞳孔一缩,也带着被戏耍欺骗的不安和愤懑用力吻了回去。两人相互较着劲,亲得旁若无人。燕绥亲破了云昭的唇角,云昭在他舌头上拉开不少口子,两败俱伤。 一声尖叫让两人分开,云昭抹着嘴角的血,不耐烦地回头看,燕攸宁目瞪口呆地望着气喘吁吁的两人。 “你们在干什么?!!” 。。。这捉jian般的语气让云昭一时失言,沉默了半天才找回语言系统,呐呐地开口,“你怎么没走啊……” 燕攸宁冷笑一声,语气里的酸味快溢出来了,尖利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走了好让你们亲嘴是吗?还碍着你的好事了,云昭!你招惹我就算了,竟然还去招惹我哥!!!” 云昭被他骂得头都大了,“哎哟祖宗,你小点声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攸宁,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回去和你解释。” 燕绥有些慌张地刚想和弟弟解释,听到俩人的对话,睁大了眼,“攸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和她在一起了吗?云昭?” 容貌极为相似的兄弟俩围着云昭,云昭本人却没那股自得的风流劲了,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狼狈地要死。 在旁边看见全过程的云余噗嗤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火上浇油,“兄弟丼啊,云昭,你玩这么大——” 燕绥和燕攸宁同时回头,“你闭嘴!” 云昭弱弱地出声,“我们能不能不要站在你们老宅门口聊这件事……我感觉周围老有人在晃……” 云余被云昭暗着踹了好几脚,无趣地摸摸鼻子,大发慈悲地决定(被威胁)将三人送回燕绥的家。 车上气氛尴尬地让人以为空气静止了,三个人都自顾自地望着窗外,云昭大脑飞速运转,冷汗直流。现在这局面还怎么收场?她还没玩够呢——真是完蛋,她从来没想让彼此知道这份底细啊。 云余将三人放下,留下一道尾尘和一句话就飞驰而去,“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玩得开心啊——” 总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事,燕绥垂下眼眸,拉拉怒火冲天的燕攸宁,语气淡漠到毫无情绪波动,“先进去吧,白白让人家看了笑话。” 云昭安静如鸡地坐在两人对面,“我可以解释……” 燕攸宁打断她,“你选谁?我还是我哥。” ?云昭困惑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燕攸宁觉得自己也真是疯了,才会在看见云昭和哥哥亲吻时那样失控,那样醋意滔天。从未失去什么的少爷,在这一刻几乎崩溃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人耍着玩。 这样的行为,这样的情欲,他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属于自己的。但是,另一个人是哥哥。就是因为是哥哥,他才更迷茫。哥哥比他优秀的多,那,会不会自己只是一个作为哥哥不在时的替代品,一个赝品。 燕绥没说话,他是成熟的继承人,是值得依靠的兄长,是运筹帷幄的总裁,每一个身份都提醒他该自觉地给大家一个台阶,让这件事圆满结束。但这一刻,他只是燕绥。 小的犟大的更犟,兄弟俩的倔劲真是如出一辙,目光灼灼地盯着事件暴风眼。 仆人悄悄给三位手边端上了茶水。 燕攸宁脸色极差,刚要起身发作又被燕绥按下。燕绥额上已经疼出点点冷汗了,脊背的伤口近乎麻木,他有些头晕,为了保持清醒的坐姿,手指发狠掐住手心。 真到了这种绝境,云昭却突然镇定了下来,她往沙发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小口啄饮着龙井茶。 茶水是真不错,带着股春天新雨的清香,甘苦芳香。她缓缓地开口,语气轻佻,“燕攸宁,你生什么气呢?总不能是在吃醋吧哈哈。” 燕攸宁怒气冲天,他向云昭扑过去,恶狠狠地要去掐她的脖子。云昭迅速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面前,压低声音,“你闹什么,我们不过只是炮友,你不是最看不起我了吗?嗯?燕少?” 云昭和燕攸宁离得极近,少女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耳廓上,他的脸尚未羞涩地泛起红晕就被云昭气的发昏。与燕绥极为相似的脸剧烈颤着,自作多情总是让人难堪的,尤其是对燕攸宁这种眼比天高的公子。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冲回了房间。 在燕绥眼里,云昭和燕攸宁甜言蜜语后(大雾),燕攸宁羞涩地跑回了房间。喉间翻腾起股苦味,他略略仰起头,看着走到面前的云昭,几乎没有力气挺直背脊。他疲惫不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场荒唐的闹剧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神秘莫测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肯放过他和攸宁? “看来云小姐对于攸宁很是看重呢,攸宁脾气不好,有做错的事情请告诉我,我会好好教育他。“ 云昭直勾勾地盯着他唇角被亲破的那点干掉的血迹,拇指指腹轻轻地摁在上面,眼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声音却是嘲讽异常,“燕绥,好哥哥当着不累吗?” 燕绥偏开头躲去她的触碰,声音很轻,“云昭,我累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是很开心没错,我很感谢你。” “疼吗?” “?” 云昭替他脱去遮住衬衣的外套,血已经浸透了那层薄薄的白色布料,渗在外衣上,晕出一片深色。 “那个老头也真的是下得去手,就不怕把继承人打坏了,神经。” 云昭没法生燕绥的气,哪怕他一副要割舍一切和她的关系的样子,她也没法生气。看着眼前燕绥背上惨不忍睹的斑斑血迹,她无端有些不高兴,为了什么不高兴呢…? 摩挲在燕绥脸颊的食指温度忽而冰冷,柔软的指腹化作尖锐触感。燕绥诧异地去看,云昭的整只手已变得墨黑透光。 原是修剪整齐的指甲延长后阴森森地搭在男人的脖颈,仿佛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划破那层皮肤,让血液喷薄而出。一想到这种画面,燕绥就忍不住亢奋起来。 云昭亲昵地低下头,人类的舌头变得细长,顶部分叉,在他的唇上一触即撤。冰凉湿滑,着实不是什么好感觉。她的眼睛已经是黑金的竖瞳,向他眨眼时还有灰白的滑膜一闪而过,妖冶邪异。 少女的颈肩和手腕上多了一大片如墨玉般的鳞片,延伸进衣服之下。 燕绥的心脏跳着,扑通,扑通,沉重又鼓舞,血脉兴奋地鼓动着。兽人哪怕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兽状,以人形生活,但骨子里还是有抹不去的强者为尊。他干涩地往下咽着口水,仿佛被魇着了般,直勾勾地盯着云昭。 云昭语气中带了点挪揄,“燕公子这就不够意思了,光让女孩子主动可算不上绅士啊。” 她的体温在兽化的瞬间降至冰凉,近乎贪婪地汲取着男人身上的热量,手掌虚搭在男人背部的伤口上,被血染得通红。满意地感受到燕绥身体的战栗,她低声嘟囔着,“你好烫啊。” 燕绥似乎真的变作一座石像,不知作何反应,只能任由少女在身上乱蹭。分叉的舌尖吐出,自在地滑进男人温热的口腔,作怪地滑过咽喉深处,冰凉的触感害得他喉间缩紧,鼻腔发酸。 待这个吻结束,云昭已经变回正常的人类形态,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鳞片,因为兴奋片片竖起,她不耐地用手摁下。 “燕绥,你很特别。我喜欢你的样子,你的性格。不要害怕,只要你来,我一直都在。” 少女的情话言之凿凿,燕绥被迫直视着云昭弯起的眼,耳尖红透了,苍白得失了血色的脸上竟浮现几分媚态,他的声音带着迟疑和微不可察的颤抖。 “……云昭,你真是个混蛋。” 云昭站起身,毫不在意地拍平衣服上的褶皱,“记得好好上药,对你自己好一点吧,燕绥。别又像第一次那样累晕了。” 少女的身影已经朝着燕攸宁的房间远去,他用手捂住红透了的脸,热度难散,良久才发出声难堪的呻吟,咬着牙,云昭的名字在舌尖打转,“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