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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那与西门蛟同来,一直不动声色的病汉,突然长身而起,闪身一把将西门蛟远远拉开,口中叱道:这八百匹骏马你也要定了,我也要定了,纵然有心以死相拼,陈兄却容不得我们在此放肆。不若每家分个四百匹,大家也可不伤和气。 石氏兄弟对望一眼,石文豹沉吟道:龙常病龙老大这话也有道理 龙常病道:既是如此,你我击掌为信。 石文虎寻思半晌,终于慨然道:好!四百匹马也勉强够了。大步走上前去。 龙常病含笑迎了上来,两人各各伸出手 突然,龙常病左掌之中,飞出两点寒星,射向石文豹、石文彪的咽喉;同时右掌一翻,击向石文虎胸膛。 陈原冷哼一声,手掌里还夹着的几节断刃飞出,打落了寒星,随即爪出如勾,捉住龙常病手腕,臂上一挥,龙常病七尺长的身躯便像断线的风筝,飞过众人头顶,重重栽到大厅门口。 陈原淡淡吩咐道:把这五位动兵刃的人送出牙行。 两伙人脸如死灰,却不敢不服,讪讪地被牙行伙计直送出大门外。 每年总有些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牙行上下已然见怪不怪。陈原仍旧一脸静定,说道:冷二先生的八百匹骏马,还有哪位想要? 众多江湖豪客却还在为他刚才露的那手骇人功夫所震,一时转不过念来理会落魄主仆出售的骏马。 王怜花突然微笑道:小弟出黄金两千两。 他一在厅中坐定,早有王森记派在这里盯着的手下过来垂手肃立在他身后。此时他话一出口,那手下忙自身后解下个包袱,放在桌上,包袱打开光灿耀目,果然是成色十足的黄金。 一直坐在那里养神的穷老头子,张开眼来,说道:王公子,久违了。 王怜花笑容可掬地拱拱手:冷二先生。 两人原来是旧识,生意上也曾多有合作。此时他出的价格也足以让其他有心相争的人却步,八百匹骏马于是成交。 花满楼轻声问王怜花道:这人便是仁义山庄庄主的肱骨,冷氏三兄弟中的老二? 王怜花道:不错。仁义山庄可谓武林正道领袖,最是主持公义的地方。多年来悬赏花红,花费自家银子为江湖捉拿十恶不赦的凶徒,一切开销都亏这冷二经营有方。 花满楼皱眉道:他们又有什么权利判定谁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便生生要花钱买人家性命?今天这千金入账后,却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在他们的重赏之下惨死。 王怜花乐道:你既不喜欢西门吹雪,自然也不会喜欢仁义山庄。不过这冷二看起来死气沉沉,其实倒比西门吹雪有趣得多。你听说过jian商贾剥皮没有? 花满楼道:江湖传言士、农、渔、商、卜五大恶棍中的贾大相公?听说他险恶jian诈,坑骗过不少同道。 王怜花笑道:就是他。有次在洛阳,我和他争购冷二出售的五百包碧梗香稻米,不过值一万两银子的东西,却一直叫价到三万两。最后他苦苦求我,又把价钱升到三万一千两,我才让了他一遭。 花满楼奇道:既然叫贾剥皮,怎会做这种赔本买卖,还要受你的气? 王怜花得意道:因为开封城有个巨富,要出五万两银子买那些大米。他却不知,那巨富是冷二故意派去的,等他把米运到开封,那人早已走了。我则是受了冷二托咐,要他上当的! 花满楼忍俊不禁:你这小恶魔,偶尔心血来潮做件惩恶扬善的好事,也做得这么淘气! 王怜花咯咯乐道:你没听说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么?这贾剥皮遭了教训,以后再与人做生意可就规矩了不少。咦,说曹cao曹cao到 这时厅前已出现了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穿浅绿绣花袍,腰边挂着十多个绣花荷包,手里端着个翡翠鼻烟壶,生得白白胖胖,打扮奇形怪状,看年纪已有不少,但胡子却刮得干干净净,明明已是老爷,却偏偏还要装作相公的人。 只听那人高声说道:兄弟这次为各位带来的东西,是个是个,简直是个奇迹,是各位梦寐以求的奇迹,是苍天赐给各位的奇迹,是各位眼睛从未见过的奇迹!各位请看,那奇迹便在这里。 他语声虽然难听,但却充满了煽动与**之意,大厅中人,情不自禁向他手指之处望了过去。 这一眼望去,众人口中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叹之声──这贾剥皮口中的奇迹,竟是个秀发如云,披散双肩的白衣少女。 但见她怯生生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已骇得苍白面无人色,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 她那一双温柔而明媚的眸子里,也闪动着惊骇而羞涩的光芒,就像是一只麋鹿似的。 她那窈窕、玲珑而动人的身子,在众人目光下不住轻轻颤抖着,看来是那么娇美柔弱,是那么楚楚可怜。 在这一瞬之间,每个人心里,都恨不得能将这只可怜的小鹿搂在怀里,以自己所知最温柔的言语,来安慰她的心。 贾大相公大呼道:你们还等什么?他突然将那少女雪白的衣裳拉下一截,露出她那比衣裳还白的肩头,露出那比鸽子胸膛还要柔软光滑的肌肤。 贾大相公嘶声道:这样的女孩子,你们见过么?若还有人说她不够美丽,那人必定是个呆子瞎眼的呆子。 不等他说完,已有个满面疙瘩的大汉一跃而起,嚷道:好,俺出一千两一千五百两 这呼声一起,四下立刻有许多人也争夺起来:一千八百两两千两三千两八千两 那少女身子更是颤抖,温柔的眼睛里,已流出晶莹的泪珠。 王怜花微笑道:一万两。 贾大相公目光闪动,面露喜色,别的人却似都已被这价钱骇住。 花满楼却忽然开口,说道:两万。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重现 这价钱更是骇人,大厅中不禁响起一阵sao动之声,那少女抬头望过来,见是位温善文雅的俊逸公子,被他买去自然比落到一群蠢猪般的粗人手上好过百倍。她的目光中既是欢喜,又是惊奇。 贾相公含笑瞧着王怜花,道:王公子,怎样? 王怜花心底虽惊诧,脸上却不流露,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贾大相公目光转向花满楼,抱拳笑道:恭喜公子,这天仙般的女孩子,已是公子的了。 花满楼颔首笑笑。 贾大相公眼巴巴看着他,若是换作另一个人,贾大相公早就迫不及待追问银子在哪里了。但花满楼虽然衣饰并不张扬,高华的气度却足令满堂豪俊相形失色。贾大相公阅人无数,知其必有不凡来历,多半因初涉牙行,未谙其中规则,当下不敢放肆,只陪着笑脸提醒:公子是付现银,还是银票? 花满楼正待答复,一名上了年纪,花家仆从打扮的人又惊又喜地跑上前来:七少爷!四少爷正派人到处找您,亏得老仆路过这里听到您的声音。 他这一声张,花满楼的身份立时便被众人猜出。无数双眼睛此刻个个都睁得有如铜铃般大小,个个都在望着花满楼。 自古以来,这钱的魔力从无一人能够否认,贾大相公这样的人,对金钱的魔力,更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他面上立刻换了种神情,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道:原来是花家七公子!飞飞,自此以后,你便是七公子的人,还不快过去。 那白衣少女已走到花满楼面前,她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温柔,也带着无限的羞涩。 她盈盈拜了下去,以一种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光滑、鸽子般温驯的声音轻轻道:难女白飞飞,叩见公子。 花满楼温和一笑:不必多礼。 赶来的老仆是花满城身边极妥当的老人,轻车熟路地指挥跟随的小厮与贾大相公办好交讫事宜。花满楼吩咐他先领白飞飞去休息,并转告四哥自己稍晚些回去。 厅中sao动渐渐弱下去,厅前又有其他货物开始出售,关注花满楼的目光也先后移开。 王怜花这才悄悄冲花满楼哼道:见色心动,公然争抢,你就是这么作人兄长的? 花满楼叹了声,悠悠说道:色是刮骨钢刀,有人抢着替你挡过一刀,你倒像受了多大委屈呢。 王怜花听他竟把自己揶揄他的句子原封不动还了回来,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王怜花毕竟心机过人,认定花满楼绝非自己这般好色之徒,如此反常必有深意,忍不住追问:那小美人儿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花满楼折扇轻轻摇了摇,笑道:你只顾去看她是个美人儿,自然便顾不上听一听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王怜花狐疑道:听一听?她说话的声音 花满楼道:不是说话的声音,是呼吸的声音。她的呼吸轻而深,又一时紧一时慢,修习的是门极怪癖的武功,且功力不俗,虽及不上你,在江湖上却也绝不可能是个没有一席之地的人。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王怜花必然怀疑,可既然是花满楼说的,那便绝不会有错。 王怜花回想着那楚楚动人的娇容,心底一惊,沉吟道:她若真如你所说,又怎会沦为奴婢任贾剥皮那样的无赖买卖?一个女孩子,自甘当众受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所图恐怕不小! 花满楼道:她所图的,恐怕正是我们的王公子。 王怜花的玲珑心一点就透:不错不错!若不是你也要买她,这里便没人再能与我相争,即使有几个人也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