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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逐渐上扬到违背常理的高度,露出猩红的唇舌。 然后…… 她蹦了过来,像一颗球一样。 看着那张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獠牙,常长终于明白过来——她想吃了他! 常长猛地一翻身,头便落到了他刚刚躺过的地方。 一颗会移动的头?常长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分米的物体,腿抖得不像话。 看到它移动的下一秒,比起尖叫大喊,常长的身体率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他一侧身,从床上掉了下去。 可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常长大口喘着气,挣扎的醒过来。过快的心跳让他感到胸闷。 刚才那是个梦中梦。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刺痛感让他相信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忐忑的偏过头,常长差一点被近在眼前的大脸吓死。 王寺踩着爬梯,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你还好吧?嘟嘟囔囔好一阵子了。” 常长暗骂了一声,用手臂盖着眼睛道:“你再靠得近一点,老子就直接挂了。” 耸了耸肩,王寺从爬梯上跳了下来,忘了说,他一向自诩自己是个灵活的胖子。 “快点下来吧,火车马上到站了。” 恍恍惚惚的拎着行李,怪异的噩梦果然导致了某些身体部位不舒服。 常长捏了捏酸痛的肩膀,问道:“你说我刚才都嘟囔些什么了。” 王寺突然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不像是他的声音。 好好吃啊。 “你刚才说什么?”常长停了下来,有些惊疑地看着他。 王寺转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我没说话啊?” 身后火车发出发车信号,老旧的交通工具开始向前运行。 无数车厢经过他们身边,每一节车厢的玻璃上竟都贴满了脸!这些脸保持着诡异的微笑,随着火车越开越远。 常长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些什么,王寺却已经走远了。 与心事重重的常长不同,还没出站王寺就激动得朝外面大喊。 “老党!” 常长向前望去,看见一个人影朝他们挥了挥手。 老党没有在前方接待区等着,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抽烟。 “兄弟,想死你了!”王寺一见面就给人一个熊抱——二百斤宝宝的拥抱可不是说着玩的。 老党皱着眉,声音有些痛苦:“咋呼什么!”但也轻轻回了个拥抱。 至于常长——他们目光相接了一瞬,又移开了。 还是尴尬啊,诶。 因为现在时间过晚,已经错过了去城郊的班车,于是两人决定在老党家借宿一晚。 “你知道刚才常长那小子,竟然做噩梦了!”坐在副驾驶的王寺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老党开着车,轻轻嗯了一声。 “你做什么梦了?” 常长觉得有些难以开口:“我梦到……那个女的。就那个,跟踪狂。” 车速似乎快了一些。 王寺先是不敢相信,随后大笑起来:“我靠真的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常长翻了个眼,调整坐姿看向窗外:“多来几次我要折寿了。” 窗外有什么一闪而过。 待常长想看清时,车已经开了很远了。 老党家是在高级小区里的楼中楼,三年前请他和王寺来过一次。 让两人先下车,老党把门卡递过去道:“我去把车停了,你们上二十三楼敲门就行,任陆在家。” “小六也在?”王寺看上去更开心了,兴冲冲的按了电梯键。 常长刚要跟过去,却感应到什么回了头。 不远的地方,一只黑猫坐在地上。 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它是灾祸。】 【不,我们都是灾祸。】 脑海中浮现出两句话,常长感到无由来的悲伤。 “电梯来了!”王寺朝常长喊道。 常长再看了它一眼,转身朝电梯口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支持! 第5章 前往山庄(一) 电梯显示数字二十三,老党的家在电梯口的右手边。 还没等他们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王哥,常长哥,好久不见!”一个男孩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笑容满面,露出两颗虎牙。 “诶哟,小六,听老党说你报了我们大学啊?”王寺再次慷慨的给予了男孩一个两百斤的拥抱,直到他挣扎着面容有些微红才松开。 这男孩正是任陆,老党继母的儿子。上个月刚考完高考,正无聊等待开学。任陆的高中和他们的大学在一个城市,所以王寺和常长都见过他几次。 王寺向来擅长交朋友,竟然以“自己是“‘四’,任陆是‘六’,加在一起就是‘十全十美’”这样诡异的理由很快和任陆变熟了。 相比之下,常长就和任陆没那么多话可说,毕竟也只是舍友的弟弟。 有时任陆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可相处时任陆说话非常礼貌,叫起常哥毫不含糊,常长疑惑了一段时间就将这异样感抛到脑后了。 任陆领他们到客房放了行李后,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刚煮了绿豆粥,放进冰箱几个小时了,我去给你们盛两碗。” 话语之间,俨然一副屋子主人的模样。忘了说,这是老党自己的房子。老党成年后就搬了出去,却架不住任陆依然三天两头往自己这跑。老党经常说这个弟弟多么多么烦,但也许这也是兄弟感情的一种体现。 坐在茶几上边吃边看电视,老党进来了。明明沙发还有很多位置,老党却径直走到常长身边坐了下来。 常长顿了一下,继续喝粥。 王寺毫不克制地喝了两碗,擦了擦嘴巴意犹未尽道:“所以小六,你为什么要选我们学校啊?” 常长觉得有谁一直盯着他,一抬头,他意外和任陆对视了。 然而任陆若无其事的转开头,笑嘻嘻地回答:“我不是经常去找我哥嘛,觉得学校挺好的,环境不错,吃的也多。” 王寺听了以后很满意:“对对对,我们学校就吃这点特别好。开学记得来我们宿舍啊,哥那一沓的外卖单就由你继承了。” 老党从坐下来就一直在把玩遥控器,这时才冷冷地插入一句:“都十八岁了还跟在你哥屁股后面跑,你最好一开学就找个女朋友,是时候换个老妈子了。” 任陆没说话,靠在椅子上有点委屈。 老党一向对这个半路弟弟的独立性有所不满,虽然常长认为任陆只是有点粘人罢了。 常长感到场面有些尴尬,想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下。 他忽然注意到电视旁的花瓶,白色的花儿小簇的绽放,含蓄而宁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常长像是回想起什么,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