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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 那都是前世的事了——少时家破人亡,罪臣之子虽免一死,却被卖入王府,成为王爷的娈童。很长一段时间,王爷都只叫他一个人伺候,无使女不纳妾,偏爱专宠令人眼红。 那时,众人都在私下传言,这位九云少爷是王爷的心尖宠,王爷谁都看不上,眼里只有他,日后连王妃都不娶了,一辈子只要他一个。姬九云从小经历家变,身世坎坷,被那人捡回去后才过上好日子,不知听了多少甜言蜜语的许诺,非他不可的誓言……听多了,大概就信以为真了,谁曾想自己从始到终,都只是上位者的一颗棋子呢? 【那王爷是当时圣上的嫡亲胞弟,一母同胎,感情却不好,说互相提防都是轻的了,圣上一有机会恨不得弄死王爷,生怕龙位不稳,江山易主。】 【据说原本上一任皇帝打算立王爷为太子,却因种种原因,不得不立长不立贤。不论文韬武略、才干声望,王爷都碾压他的太子哥哥,太子也知道这点,更是嫉恨非常。】 【太子登基后,处处打压亲弟,制造各种意外,试图暗中置之于死地。王爷为求生机,不得不藏锋,装作纨绔和龙阳癖,绝了后代,好让圣上放心。】 江言笑:【也就是说,那王爷其实不是gay,却直装弯骗身骗心,渣了姬九云?】 【笑笑,你很懂嘛。】系统道,【不过真相远比你想的残酷。从一开始与姬家交好,到姬家获罪落难,几乎满门抄斩,再到救出姬九云养在身边,全是他设计好的!】 【传说姬家家主,也就是姬九云的爷爷中年时南下游历,被流寇突袭落入山崖,在一处寒洞中发现了秘宝。】 【有了,意味着他掌握了不该掌握的、超出人界范畴的力量,可招来阴兵魔兽,凶煞厉鬼,付出代价即可为其所用。可惜,象齿焚身,怀璧其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通过暗探传到备受兄长迫害、早就起了策反之心的王爷耳里,借机筹划了一场大戏。】 【如果我没猜错,出于某种原因,那什么就在姬九云身上,或者,他就是打开兵马图的钥匙。】江言笑接道,【最初,王爷亲近姬家无果,遂改变策略,有意无意将某些消息透露给圣上。圣上一直忌惮王爷,把他视为眼中钉rou中刺,见姬家与之亲近,又掌握了能威胁他地位的东西,干脆找个由头斩草除根,削弱弟弟的“羽翼”,让他不得翻身。】 【没想到此举正中王爷下怀。他灭了不肯与之合作的姬家,留下其独孙,锁在身边温言软语哄着,虚情假意泡着,攻陷小小少年的心,也撬出了的秘密。】 【对。】系统道,【后来你该知道了。这一切不过一场巨大的阴谋。深情专一的爱人是杀父灭族的仇人,一生一世的承诺是不择手段的谎言。甚至王爷压根不喜欢男人,只是觉得姬九云生的美,可以忍住恶心,把他当成女人玩弄……】 不用想也知道,在夺取后,那个渣王爷揭竿而起,杀了自己的亲哥哥,黄袍披身取而代之,六宫充盈美人环绕,又怎会记得那个痴心错付,被他无情利用、弃之如敝的少年呢? 【……哎。】江言笑长叹一口气,【这样看来,姬九云这么变态,倒是可以理解的了。】 第81章 嘘 【是啊, 】系统道, 【王爷弑兄登基后, 姬九云惨遭抛弃,颠沛流离,甚至几次三番易主, 被玩弄凌辱。重重打击使他精神崩溃……在流入妓馆前自戕了。】 【大约是际遇使然, 抑或与天下兵马图有关,他身死后遇到上一届鬼王,拜之为师,修习鬼道, 成为了鬼界领主。】 【如果没算错,在他成为鬼王后不久, 前朝也覆灭了。】江言笑沉思片刻,道, 【我不信这其中没他的手笔, 但无论如何那王爷都是咎由自取, 成为亡国之君不过罪有应得罢了。】 两人还要往下聊, 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鬼魂足不沾地,没有脚步声,因此走动时,唯有衣料摩擦发出声音可以提前给人预警。 江言笑当即躺下, 恢复侧卧的姿势,却忘了把身上来处不明的黑袍脱下。 好在来人不是姬九云。 乌错昂首挺胸,一双波涛随动作抖动。她来到铁栅栏外, 什么都没说,先哐当一声打开了牢门。 “言肃。”她看向黑台上憔悴不起的少年,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不该放走那些凡人,触怒谷主的。” 江言笑背对乌错,顿了顿,沙哑道:“我以为……尊师会杀了他们。那样会触发天罚,我不想尊师受伤。” “你倒是有心。”乌错柔媚的声音回荡在水牢中,死水表面荡起细小的波纹,“不过你想多了。谷主所修之道的确需要采补他人,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采补的对象不同,方式也不同。对鬼,如你所见,死都死了,怎么折腾都行。对人,谷主却真没把他们怎么样,最多吸吸血,摄取他们的精元。” “可是,光吸血怎么够?我听说采补术与其他术法不同,一但修习不能停止,且法力越强,所需采补的量越大,一旦中断后果不堪设想。”江言笑微妙地停顿一秒,“……尊师这么做,不会伤及根本吗?” 以上这些,都是原著中透露出的信息。江言笑一板一眼的说出,果然唬住了乌错。 她沉默片刻,道:“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告诉了你。谷主是真的看中你,把你当接班人培养。” “嗯,我毕竟是尊师的弟子,往后也会修习采补术。”江言笑支起身面对黑衣女鬼,严肃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所以乌右使来,是要秘密处理掉我,还是换个法子折腾我?” 乌错:“……” 乌错:“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红唇微张,胸口起伏,一脸痛心疾首。做足了戏后,伸手做下劈状,围绕黑台的死水随这个动作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干干净净的小路:“我的确是奉谷主之命前来看你的。但你放心,没人打算折腾你,更不会有人要你的命。你大可安心做你的少谷主,短期内别碍谷主的眼就好。” 江言笑霍然站起:“……你的意思是?” “嗯,谷主饶过你了。”乌错道,“不过,他暂时不想见到你,你出狱后不必回黄金楼,换个地方住吧。” 一炷香后,江言笑站在寒风中,盯着极乐谷边缘荒芜的草地上一座摇摇欲坠的小茅屋,久久不能言语。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乌错站在江言笑旁边,笑眼弯弯,“这地方破是破了点,但足够清静,适合苦修。言肃,等你什么时候反省够了,谷主也彻底原谅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