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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四脚朝天。 姜桓道:“还是这么蠢。” 他就不明白了,接受同样的教育,怎么起源之地的小孩一个比一个聪慧稳重,而地球来的这群老乡却一个比一个能咋呼会作死,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杨策道:“姜,姜,姜……” 姜桓道:“讲人话。” 杨策吓傻了,哭着喊:“姜学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姜桓懒洋洋地倚着树,道:“行了别嚎,我问你答。华夏学宫什么情况?” 杨策心道不妙,大魔王这是要将他们一锅端啊!绝对不能出卖大家! 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就……就是普通的学校啊。” 姜桓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杨策缩缩脖子,苦着脸说:“我也是刚来起源之地两年多,只知我们如今回不去家乡,其他什么都不清楚啊。” 姜桓问:“那么谁清楚?” 杨策道:“自然是校长。校长来的最早,学宫是他所建,我们这些轮回者初来乍到,大多受过他的恩惠,也是经由他才能聚在一处的。” 姜桓奇道:“你们就这么相信那位校长?” 杨策连连点头:“校长人很好的!” 姜桓瞧他还在哆嗦,知他纵然有隐瞒,也不敢说谎。 杨策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又挪了两步,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顿时明白逃过一劫,忙抹着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道君!道君!”杨策一路跑进院子,临门槛时绊了一跤,险些再次以头磕地。 风越辞轻声道:“何事慌张?” 其他人在商讨回程一事,见他行色匆匆,满头大汗,都十分诧异地看过去。 杨策欲言又止。 风越辞仿佛知他心思似的,抬头叫众人各自散去,只留了他一人。 杨策方才在姜桓那如坠深渊,这会感受到风越辞的体贴,心中一暖,越发委屈和感动,若姜大魔王有道君一半的善良该有多好啊! 风越辞拂袖斟茶,素衣长发,容光照雪,姿态沉静而端美,不言不语就叫人一颗心都定了下来。 杨策认真道:“那位姜公子并非我们华夏学宫弟子,道君可知晓?” 第16章 归程 微风拂动,茶香淡淡,水气化雾袅袅升腾。 风越辞将茶水放在杨策跟前,听闻他所言,语气如常道:“姜公子身上玉符不似作假。” 杨策捧着热茶,先前吓得僵冷的身体逐渐回了暖,小声说:“道君是知道的,咱们学宫除了‘借读生’外,还有‘插班生’。” 他们校长是个真正热爱家乡之人,不仅将学宫起名为“华夏”,连制度也是模仿了地球的学校。 如按年龄分学,十二岁以下者皆入幼学,十二岁以上二十岁以下者皆入中学,二十岁以上者全入大学。 再如课程改自君子六艺,统定为“礼、乐、术、御、书、数”,其下又分许多小课程,不乏历史地理等熟悉名字。 “借读生”多是百家氏族的子弟,“插班生”却是为他们这群同乡开的先例。 校长对外皆言“插班生”是他游历时所收的学子,因而身上会有玉符,能直接入学,可谓煞费苦心。 若是特别年长的,也可在学宫担任讲师或其他。 在杨策看来,真心是处处周到,但这无疑也带来了许多麻烦。 就像此刻,风越辞自然而然地道:“既受校长认可,便是学宫之人。” 杨策听他这样讲,忍不住叹了口气。 校长是一番好意,但人心复杂,持玉符者品性难料,来自同乡的坑害并不少见,华夏学宫能屹立至今,堪称奇迹。 也就是校长那样的人,还能从始至终初心不变,一如既往地接受所有人。 “道君,若他不是好人呢?”杨策抬高声音,拧着眉头道:“校长心善,广收学子。可世事易变,人心易变,往年也出了不少心怀鬼胎之辈,害得学宫与大家还不够惨么!” 他越讲越激动,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气愤。 青牛“哞哞”叫着,踹了他一蹄子,叫他声音小点。 杨策吃痛捂脚,对上风越辞平静的目光,顿时蔫了下去:“抱歉,道君,我只是……” 只是怕姜大魔王一个发疯,害得所有人不得好死。 道君比他聪明厉害得多,暂且联系不上校长的情况下,他唯有来求助道君,只盼能把姜桓塞回轮回世界才好。 风越辞静默片刻,道:“这世上最难断的是‘生死’,最难辩的是‘是非’。你心中深藏恐惧,所言所想未必真切。” 杨策一听,忙道:“不是的!我曾亲眼见过他,他……” 想到昔年场景,杨策脸色煞白,竟有些讲不下去。 风越辞道:“我观姜公子,一身疏狂傲骨,虽散漫不羁,却是性情坦荡之人,不似大jian大恶之徒。” 杨策一时惊呆了。 但凡认识姜桓的,无不对其生出负面情绪,或惧或怒或敬或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赞姜大魔王,而且还是出自世人敬仰的清徽道君之口! 杨策表情茫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纵然如你所言,他非善类,亦不必惊慌,”风越辞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自有我护你们周全。” 杨策心中骤暖,几乎要热泪盈眶。 天下皆知,清徽道君体弱多病,不能与人动手,但这不代表他无自保之力。 昔年戮君欺人,道君忍无可忍,终以一道“封灵箭”惊艳世人。 “封灵箭”为他自创,实乃修行者最大克星,一箭封印全身灵力,任你有千般术法万般手段也使不出来。 向来霸道好战的戮君因此足足隐了大半年的踪迹。 只是有人感慨道君慈悲太甚,一箭封灵,未及性命,亦非永久,到底是无伤人之心。 杨策与众人一样对风越辞深信不疑,来此本就是为了提醒与确认,闻言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道君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姜桓大魔王的确可怕,但望着道君淡定从容的模样,他好像也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