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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在一起的?” “也是缘分吧,世界上那么多人,考到一个学校,分到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六个人,偏偏就他们俩看对了眼儿。” 见夏迁似乎感兴趣,许涤尘就讲了讲,“他俩刚开始就跟仇家一样,互看不爽,属他们俩打架吵架最凶,怎么着都合不来,就在我们以为宿舍要完的时候,人俩就好了,好得谁都融不进去。不过虽然好了,却也挺坎坷的,前后闹得轰轰烈烈没少见血。”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他咳了两声,“……不是指床上啊,是袁暖这人,倔得很,爱就爱了呗,偷摸儿的自己乐不行吗,他就不,他喜欢谁爱谁,就得全世界都知道,他不受那委屈,更不让柳林泉委屈,为了他食也绝了腕子也割了,就为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林泉也是,家里人不同意就死死咬牙顶着,被揍得没个人形了也不松口……好在,苦尽甘来了。” 夏迁看着许涤尘的表情,那是种真心实意的欣慰,是为朋友而流露的情绪。有天早上洗漱的时候他无意识地看到过,袁暖手腕间有两条挺长的伤疤,平时都是被表带遮住的。 “就像你误打误撞来这儿画墙一样,也是缘分吧。”许涤尘手抄在兜儿里,慢悠悠地走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遇见你,是特神奇一事儿,要是你走路不东张西望,没看见那广告,我是不是就遇不见你了?”说着他顿了顿,“……我说,一直在我那儿住着吧,别搬走了,行吗。” 夏迁特别喜欢他微微抿着薄唇的侧脸,看着他,总觉得有些情绪要憋不住了。 第七章 晚上一行人回了宿舍,吉祥例行挨着个儿围着转了一圈儿以示欢迎。抬着胳膊站了一天,他们个个腰酸背疼,可回了家,又跟满电了一样,凑在大屏幕前看起了电影。 宋觉远大半个礼拜没开过直播,只怕再不上线粉丝都以为他猝死了,就没跟他们凑热闹。夏迁也不感兴趣,正好趁他们看电影的时间去洗澡,洗完澡回了房间,却发现许涤尘也上来了,坐在地上整理他乱七八糟的画集。 因为夏迁撞伤了脚,许涤尘才意识到自己房间的糟乱,以前自己住着不管怎么着吧,现在房间不是他一人的,再乱下去于心不安。他没时间一下子整理完,就每天收拾一些,先整理从门到床的区域。 夏迁心里有点儿介意,却从没有打断过,今天看着许涤尘忙活的样子,却没忍住。他在许涤尘身边坐下,随手翻着一本画集,“我喜欢乱糟糟的房间。” “你这是什么喜好?”许涤尘手上不停,“有时候不注意按钉儿都在地上扔着,万一你哪天没看着踩到了再赖上我,我拿什么赔?” 夏迁把书吧嗒一合,“原来是怕我赖上你啊。” 许涤尘笑了笑,“巴不得你赖上我呢。”夏迁身上是他的沐浴露的味道,未干的发梢冒着水珠,刘海凌乱地散在额前,他抬手拨了拨他的头发,“我先下去洗澡,你快睡啊。” “因为顾忌我而改变你的生活习惯。”夏迁抓着手腕拉下许涤尘的手,样子认真,“你会不会不舒服。” “想什么呢,我还怕你跟我住着不舒服呢。” 夏迁垂着头搓着小腿儿,“……我想你随意一点,就像他们一样,别把我当外人。” “我没把你当外人……”许涤尘一愣,心里起了点儿变化,他歪头仔细去看夏迁的神色,“我整理房间,是、是怕你晚上起来的时候再撞着什么,没有跟你客气的意思,真没把你当外人……” 夏迁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猛地抬起头看许涤尘,“是这样啊。” 许涤尘被他的情绪变化逗笑了,又督促了一遍快睡觉,下楼洗澡去了。 而他这一洗澡,洗到凌晨三点都没回来。 三点左右,夏迁被呼噜声吵醒,迷糊间他看了看旁边的床,许涤尘不在,睡在他旁边儿的是吉祥,蜷成一团呼噜打得山响。 吉祥一般都睡在楼下,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跑上来。又看了看许涤尘的空床,夏迁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客厅里,大屏幕上播放着电影的片尾,一大串儿外国名字在黑幕上滚动。至于许涤尘,和另外五个人横七竖八地睡在地上沙发上,本该在直播的宋觉远也在,周遭全是饮料瓶和膨化食品的包装袋。 他们每个都睡得死死的,夏迁悄悄关了投影仪,站着打量他们半天也没有转醒的迹象,便慢慢蹲到了许涤尘身边。 许涤尘微微扬着头睡着,下颚线到脖颈延展出一条完美性感的线条,夏迁看着他,长睫毛颤了又颤,后伸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这几下没能叫醒许涤尘,却让他转向了他。 夏迁轻轻趴在了许涤尘旁边,从额角到下颚,含着笑意静静地看着他。他试探着轻声地叫许涤尘的名字,几不可闻的声音被黑夜吞,没起任何波澜。一个吻落在许涤尘的下巴后,夏迁起身回了阁楼。 临走还把杨思乌脑袋底下的抱枕拽出来塞到了许涤尘脑袋下。 第二天起来,只杨思乌一个人落了枕。许涤尘觉得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对夏迁有了非分之想,非分到过不了审。 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来了一场暴雨,仗着朝气蓬勃,一行人连跑带追雨也不躲,湿淋淋地回了家,便分波三三两两的去冲澡。杜心非拉着夏迁坦诚相见,被许涤尘给拦了下来,虽然夏迁没明说,但他凭直觉觉得夏迁肯定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 本以为一个热水澡就不存在的问题,却在第二天早上苏醒,在中午爆发。七个人里,一早醒来就宋觉远觉得不舒服,脑袋昏沉还流鼻涕,结果中午一顿饭吃饭,剩下六个人也开始有了症状。随后,一个人去医院开了七份儿药,拎着塑料袋挨层楼分了,开始了七人吃药的生活。 七个人吃什么都没味儿地熬了两天,药不停感冒却不见好,每天除了画画就是擦鼻涕,每人裤兜儿里都插一卷儿卫生纸,大大影响了工作进度。 因为病着,体力也差点儿意思,这天八点,许涤尘就开始督促着夏迁收工具。 夏迁囊着鼻子,“……也太早了吧。” “不早,他们也走,一起回。”这几天,看着夏迁边流着鼻涕边画画,许涤尘就莫名窝心,其他人也这样他就没觉得怎么样,可夏迁,看着就是心疼。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不过我不心疼他们,就心疼你。” “心疼我?”夏迁一怔。 “不然呢。”许涤尘按了按脖子,转身走了,“我去个厕所,回来就走。” 教学区的厕所在走廊尽头,走廊里漆黑一片,走一段儿就要按开一个开关照着,回来再一个一个关上。走过几个门按了几个灯后,许涤尘发现身后的光亮在渐渐消失,是夏迁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