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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面面认真地走在爸爸的前面,带着爸爸爬楼梯、带着爸爸绕过桌椅、带着爸爸推开门、带着爸爸进入卧室……犹如带着宝剑、骑着白马、为了公主披荆斩棘的小王子,哼哼哧哧、嘿嘿呦呦,非常的卖力。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一条小柯基,底盘超低的小狗狗蹭着面面的小腿发出“哈哈”声,柔软的小屁股装了马达似地不停甩动。 “来福乖,睡觉觉。”面面严肃地教育着小狗狗。 秦南:“……”面面之前好像和他说了差不多的话。 来福“唔唔”着趴在地上,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面面。面面弯腰在来福的脑袋上摸摸,“乖哟。” 来福,“汪~”它一直就是很乖哒。 “嘘。”面面竖着手指放到嘴边,“不叫不叫,吵着爸爸了。” 来福畏惧地瞅瞅秦南,双耳耷拉了下来。面面松开了爸爸的手,转身面对着爸爸,两只小手捏在一块儿,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爸爸,“爸爸,面面跟你睡,好咩?” 被三头身的小萌娃这么看着,要月亮秦南都给啊,“可以。” 面面欢呼,高兴地往床那儿跑,小手撑着床边、小脚丫子点着地费力地翻上床,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被子里,一系列动作之快,生怕爸爸会反悔一样。小柯基来福跟随小主人的脚步,跑到床边脑袋枕着面面的拖鞋趴下。 等在被子里头躺平了,面面抓着被头就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爸爸,小手招招,“爸爸来哟。” 秦南走了过去,坐到床上,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面面的脑门,“面面多大了?” 面面歪头看着爸爸,从被子里伸出三根手指,“三岁。” “面面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吗?” 面面看向爸爸的肚子。 秦南下意识缩肚子,“面面是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不是!”面面噘嘴巴大声反驳,小声哼哼,往被窝里钻钻不理爸爸。 “面面。” “哼。”不理爸爸。 “面面。”秦南拨弄面面露在外面的头发。 面面往被窝里钻的更里。 “面面。” “哼唧。”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 过了一会儿,秦南扒拉开被子,看到面面红彤彤的脸,在小嫩脸上亲了一下,“承认你了小东西,以后你就是我儿子了。你先睡,爸爸去洗澡。”自称爸爸后,心里面那道别扭的坎儿放下。有些感情血脉相连,秦南顺其自然地就接受了。 面面愣愣地看着爸爸,小手按着爸爸亲过的地方,带着点儿不可思议。 ··· 秦南去洗澡,在水帘中第一次见到了自己28岁的身体,瘦、弱、营养不良,腹部平坦无rou、胸肌单薄柔弱、肋骨突出……不健康的身材。还有小腹上一道粉粉的疤痕,秦南摸了过去,更加相信面面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事实了。 “唉。”长叹,秦南想回到没心没肺的十八岁,而不是两眼一抹黑、处处是复杂的二十八。十年前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两个秦南。“师父……”问明岚,得不到半点儿有用的信息,他的师父沉睡了那身体在哪里? 水中的秦南心思飘远,他记得在三亚的自己接到了二师兄的电话,二师兄说他的亲生父母找到了。作为孤儿,秦南心中有一个疙瘩,那就是亲生父母,很想问问那对男女为什么不在年幼自己的身边,是迫不得已,还是故意为之。 接到电话他就火速赶回了琢园,谁知门口磕了一下来到了十年后。 那十年前的自己见到了父母了吗? 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的秦南不得而知。 洗完了澡,秦南从浴室走了出来,站在宽敞但布置简约的房间内,他突然意识到这儿以前可是师父的卧室。 “呵呵,洗个热水澡而已,脸怎么洗烫了。” 师父的卧室啊~ 秦南飘着走到床边,瞧着几乎是同手同脚。 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浑身僵硬,鼻尖好似萦绕着师父身上淡淡的幽香,这么一想手脚更加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长大的我为什么要搬到师父的卧室?”真是让18岁的他无所适从,顺带面红耳赤。 身边的被子拱出一个球球,秦南好像听到了小孩子嘤嘤的哭声。满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飞走,秦南连忙掀开被子,就看到面面蜷缩在里面小小声的在哭。 面面泪眼朦胧地看着爸爸,“你是我爸爸吗?” 小孩子最敏感了,他们看似心大,对外界的变化好像察觉不出来,其实纤细的神经早就在捕捉细微的不同。面面看着旁边的爸爸,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爸爸的形象就是冷冷的,不会笑、不会哭,不会动怒,就是那么冷冷的坐着、淡淡的做事,更加不会亲亲自己。 虽然那个爸爸冰冰凉,但他是面面的爸爸呀。 “呜呜,你把爸爸还给我。” 秦南心疼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按照年龄说来,十八岁的他也是个孩子,有人呵护可以疯天疯地,改名秦日天也无妨。 “呜呜,师父你在哪里啊!” 泪眼婆娑的面面偷看爸爸,小手委屈地擦着眼泪,他爬了起来窝到了爸爸的怀里面,“爸爸不哭。”打了个哭嗝。 秦南搂住面面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拉过被子把他裹起来,“面面,以前的是爸爸,现在的也是。” “啊?”这么高深,面面不懂。 “面面大名是什么?” “秦珁。” “知道怎么写吗?”果然用了这个字。 面面摇头,“好像是这样,这样,那样。” 面面已经开始识字,但动手写还停留在一二三四、天地人阶段,名字他见爸爸写过,轮到自己比划就成了鬼画符。害羞地捏着手指,面面软软地说:“我不会。” “以后爸爸教你。” “嗯嗯。”面面点头。 拍着儿子的背,秦南说:“睡吧我的宝贝。”睡吧,28岁的秦南。 本以为遭逢十年变化,自己会睡不着,但抱着儿子,慢慢的秦南就上下眼皮打架,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待父子二人睡熟,床边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是自称栖居在玄铁中的黑袍男人,他垂首看了一会儿睡熟的秦南和面面,几不可闻地说:“对不起。” 黑衣人挥臂,灯无声无息地关了,室内归于黑暗,而他坐到了地上就这么守护着安睡的一大一小。小狗来福撅着屁股瞧着男人,张嘴要汪汪两声,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捂住嘴巴。 来福委屈巴巴地眨眨眼,后腿用力划拉,紧挨着男人平伸的一条小腿后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它也睡了。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唯有绵长的呼吸声成为了美梦的伴奏。 秦南睁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