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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开了门之后,就侧身在前面带路。 秦南颔首,面容沉静,步伐不疾不徐。 宝丰拍卖行有自己的大厦,拍卖地点就定于此。下车后就一路红毯进入楼内,楼内装饰典雅雍容,不见任何夸张的金碧辉煌,饰物非常的精致,绝对不用力过猛,让人看着眼睛疼。 秦南路过擦得蹭亮的廊柱时看到自己的身影,面容平静如水、笑容浅淡得体,在镜子前面练了无数次,看起来效果极佳。 举办拍卖会的大厅位于一楼,没有包厢提供,所有人一样都是一张小小的圆桌、一张舒适的沙发圈椅。秦南坐于最靠前、视线最佳的地方,跟他来的明岚和他同坐。 明岚是过来给秦南涨气势的,哪里有大师出行孤身一人的道理,没个拿得出手的跟班都不像样。 位置靠前,视野极佳,想要见到的人赫然就在身边不远处。 秦南眼睛闭了闭又睁开,心中骇然,岁月特么的也太凶残了吧。 “这是二师兄?!”秦南与明岚耳语。 明岚笑着点头,“就是他,身形变了很多,大体摸样一直没有变。” 这话明显就带着十二万分的客气,有眼睛的、熟知吴止戈过去长什么样子的都明岚是在说瞎话。 秦南惊恐地吞咽着口水,喉结滚动,深深地觉得这话是因为明岚讨厌二师兄,所以才这么说的。 二师兄吴止戈小时候经常作弄秦南,非要逗得他哇哇大叫才算是作罢。以前是师兄弟,这么做还算是能够接受。但现在知道吴止戈包藏祸心,再想到以前的事儿,秦南就觉得二师兄坏到了骨子里,骨髓挖出来肯定也是黑的。 虽然讨厌,但在秦南心中二师兄的形象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帅气的青年,笑起来嘴角扬起,看起来坏坏的。紧跟时代潮流的长发烫出各种花样,总是走在时代潮流的前沿。 绝对不是现在这个,胖得腰围有身高那么大,不,说不定比身高还要大,裹着丝绸衬衫快要膨胀爆炸。秀发不见了,令人捉急的发际线退到了他妈也不认识的程度,一双丹凤眼因为肥rou的挤压彻底成了眯眯眼。 胡萝卜一般的粗大手指夹着几百美金一根的雪茄,吞云吐雾间犹如猪八戒的远房表弟。 要不是顾及到自己大师的形象,秦南好想捂脸。 “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改变了我,也肥了二师兄。”二师兄的称呼真不是白叫的。 明岚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人到中年发胖,也算是情理之中……去他的情理之中,会胖盖因为放飞自我,不好好管住嘴巴、迈开腿罢了。 秦南:“……也就四十一。” 大概是秦南看了好几眼,引起了二师兄的注意,他咬着雪茄看了过来,竟然还和善地笑了笑,但看他的眯眯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就知道这人的心思很深。 秦南勾唇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红酒朝着二师兄举杯。主办方知道二人的关系,安排的位置离着挺远,隔了三四个座位。要不是如此,秦南肯定不顾大师身份,冲上去踢上两脚,不为其他,只是想诘问二师兄为啥不做好身材管理,胖得对不起社会大众。 二师兄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恨自己入骨的小师弟会朝着自己举杯。他的反应速度极快,拿起杯子回敬,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秦南笑了笑,没有喝,直接把杯子放了回去。 这一有些稚气的举动令二师兄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逃课疯玩回家的少年会把买回来的烤鸡分自己一条鸡脖子,虽然自己要的是鸡腿。 ··· 秦南来的晚,坐下后不一会儿拍卖会就开始了。 室内大灯关了,只有每张小桌上的琉璃罩小灯发出来的光亮照亮了方寸之地,足够桌边的人翻开目录浏览而不伤眼睛。秦南拿了制作精良的书,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目录,凡进场的每人一份。 秦南快速翻动,赞叹地说:“东西好丰富。”小到一双玉石质地的筷子,大到青石的马形雕像,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一共五十六件拍卖品,宝丰拍卖行遵照国家规定,每一件都是来路青白,绝对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通过宝丰流入市场。 “好神奇,一家拍卖行规矩这么多。”还非常有民族气节。 明岚说:“你是宝丰的股东之一。” 秦南眼睛眨了眨,“一年分到多少钱?” “……几千万总有的。” 秦南:“哇,好多啊。” “不算是多。”明岚说:“您名下的一家庄园每年投放到市场的红酒就能够带来一个多亿的收入。” “……我这么会赚钱?!”秦南压着声音问明岚,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经济头脑,以前师父总说他做生意的时候不把自己赔了那就是赚了。 “都是那些上门求鉴定的人给的。” “厉害。”秦大师真的很厉害啊。 明岚笑笑,“非常厉害。”十年前琢园变故,吴止戈不仅仅是戕害了师父,还带走了琢园内大部分财产,要不是琢园的房产证没有放在保险柜里,他能够一次性全都拿掉,让秦南以及琢园内的一众器灵无家可归。 最初的两三年,秦南不仅仅要在古董界稳住脚跟,还要赚钱来维持生计,可谓艰难。 现在好了,秦南名下的财产加起来数额极为可观,是18岁的秦南想象不到的天文数字。 两人说话的功夫,第一件拍品,一尊明代万历年间的琉璃樽已经落锤,拍卖价格二百二十万,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目录上的拍品没有秦南看得上的,他今日就是作为股东来捧场增加人气,简言之就是过来当吉祥物的。 白天追着面面玩了一天,虽然晚上吃了一大碗的饭、啃了一整个猪蹄,等到了十点半的时候,秦南肚子依然饿了。 宝丰考虑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肚子,已经送上了精致的糕点,但秦南看着毫无食欲,他现在更想吃一碗香喷喷的牛rou面,上面盖满红烧的牛rou粒。味同嚼蜡地吃着糕点,秦南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件压台的长剑,来自于遥远的秦朝,已经在岁月无情摧残下损毁严重,却依稀可见当年的锋利。 “买下它。” 秦南眉毛微敛眉,没有问龙渊为什么,直接示意明岚举牌,心中说:“好的。” 五百万为起拍价,每次举牌为十万,秦南他们举牌时价格已经到七百二十万,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变化。 秦剑之所以被放在最后,那是因为这把剑据说荆轲的佩剑,就是荆轲刺秦王的那个荆轲。 “真的假的?”在场就有人提出了质疑。声音不大,也就是和同桌的人哔哔。 “看到没,秦大师和吴大师都开始叫价了,肯定是真的。” “荆轲刺秦王耶,这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