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狗受伤,哥哥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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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宫门内倒是少有的平和宁静,角宫那位出宫门巡查,羽宫的在后山试炼,紫宫关门在研究炸药武器,倒是总鸡飞狗跳的徵宫那位小祖宗,也少有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到处惹事,倒让宫内上下难得疏松了一把。 徵宫向来人少冷清,没几个人来走动,因此也无人知道那位小祖宗之所以安稳了几天是因为他哥出门那天晚上,两人实在放纵过头了,导致他腰酸腿软,不得不休养了两天。 气是消了,但宫远徵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公平,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被整的这么凄惨。他哥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出了门,临行前还在他肩膀上又留了几个牙印,语气温柔得能出水,低声叮嘱他要乖乖在徵宫等他回来。 可惜宫远徵并不是那听话的小白兔,幼年时宫门下人就喜欢嚼舌根,说那徵宫的幼儿心智似乎与常人不同,别样的冷血无情,父亲被杀宫门遭难竟无一滴眼泪,像只暴虐的疯狗一样,攻击靠近的所有人,眼神里透着野性难训的危险,令人胆寒。 所以当平静几天之后,羽宫内再次传来兵刃相接的击打声时,众人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没有了唯一可以制约宫三的宫二先生,就像刀刃没有刀鞘,疯狗解开了锁链。果然,疯狗就是会乱跑的。 羽宫内院里,树叶翻飞,一片狼藉,两个修长身影缠斗地难舍难分,剑影重重。众人看着却无人敢上前,只因为那打斗两人中一人是执刃亲信,羽宫侍卫总管——金繁;另一人则是徵宫宫主,向来反复无常的宫远徵。 就是不知道这位祖宗今天又吃了什么药,要跑到羽宫内院里找他们麻烦。除了金繁还真无人敢对宫远徵动手,毕竟他哥哥宫尚角的威严在年轻一辈当中是不容忽视的,不会有人敢触他的霉头。 宫远徵用子母双剑档开金繁的斩击,被冲击力逼得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子,少年心下一惊,目光认真起来。近身缠斗虽然不是他的长项,但多年来也是宫尚角亲自指导他武艺,岂是随便一些阿猫阿狗,寻常侍卫可以比肩的。 而金繁竟能与他制衡良久,不落下风,看来以往与宫子羽那些打打闹闹,这位绿玉侍都在隐藏自身,没有使出全力。 “金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出手,以下犯上。” “徵公子偷偷摸摸来羽宫,形迹可疑,身为羽宫侍卫,我如何不能拿你?” 宫远徵摸了摸藏在衣领内的医案手册,之前雾姬与他们兄弟说起兰夫人医案一事,他就留了个心眼,此次也是为了来雾姬房间盗取医案一事。本来还算顺利,谁知道碰上金繁这个拦路的东西。 “是么,就凭你?”宫远徵嘴角勾起,露出丝极为不屑的讥讽表情。 脚跟用力,身影上前,手握成爪直取金繁面门,被他闪身躲开。刀剑流转,二人再次缠斗在一起。打斗间,被金繁一掌击中,喉咙里瞬间溢出几分铁锈味,宫远徵回击更狠戾,招招毫不留情,他被激起一丝血性,嘴角却愉悦地勾起,倒是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冒犯他了…… 只是他到底小瞧了金繁的实力,没想到区区一个绿玉侍,竟然内力深厚,剑法了得,比起直接供职于长老院的黄玉侍都要厉害得多。 几回合下来,宫远徵逐渐落了下风,被金繁用刀柄在背上狠狠击打了几下,只觉得肩背一阵剧痛。一时不察怀中医案在躲避间让人一手捞出,看着哥哥需要的东西被抢,宫远徵眼神一冷,杀意毕露。 向后掏出淬了毒的暗器,毕竟是同族宫人,他本来不想做的这么绝,可金繁实在太过缠人。 暗器飞出的同时,刀剑也一齐使来,金繁将将躲避开来,却被少年一手抓住医案,正要格挡,又是一波暗器飞影。争抢间,一阵纸张撕裂声传来,打斗顿停,两人落地看向手中,一本完整医案被一分为二,两人各执一半。 金繁还欲上前争夺,宫远徵冷冷看了他一眼,收起手中半册医案,足尖轻点,朝宫门飞去。他已充分明白自己不是金繁的对手,医案既到手也无需恋战。金繁脚步被飞来的暗器阻挡,只能看着那个身影灵活消失在视线中。 宫尚角在外追查无名讯息,几天后才回来,甫一进角宫,就有人来报:宫远徵受伤了…… 来不及向长老院回禀事宜,男人马不停蹄去了临近的徵宫。夜色已深,徵宫却一片漆黑,无人掌灯,宫尚角心下焦急,脚步愈快。方才金复禀告,虽是皮外之伤,并不严重,但小孩那么固执,总是不愿叫医师。 如果他不在,宫远徵总是把自己过得毫无人气。 几步跨过走廊,唯有宫远徵试药的房间燃着微亮烛火,一进门,便看见那人还像小时候一样,好好的床不睡,长手长脚地蜷缩在喝茶的小榻上。呼吸沉稳,面色沉静,看来伤势确如金复所言,轻伤而已。 睡梦中的少年没有平时的狂放傲慢,难以接近,倒是难有的乖巧,嘴唇稚气地嘟起,流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天真。 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仿佛累极又没安全感的模样,从宫尚角的角度看过去,那人睫毛纤长、侧脸恬静,一头墨发披散在背后,像是暗夜中一碰即逝的精灵。 宫远徵睡意迷蒙间感觉到一股暖意,头颈也被挪到更温热舒适的地方,有人用手轻抚着他的脸,熟悉的亲近感让他并无多少防备。 衣领轻轻拉开,露出的圆润肩头上印刻着几道青紫泛红的刀柄痕迹,隐隐渗血,挂在白皙肩背上显得尤为可怜。宫尚角眼神一凛,面如冷霜,他才走了几天而已…… “嘶……” 宫远徵从背上的刺痛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褪,背对着躺在某人腿上。那人正在用医棒帮他轻轻上药,药膏触及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哥?你回来了。” “别乱动。” 宫尚角抬手制住想要乱动的人,手下擦药的动作不停。少年却是想要邀功一样的兴奋,从怀里掏出半册医案。 “哥,你看我在雾姬房里找到了什么!是兰夫人的医案,虽然只有半册,但里面清楚记载了,胎儿是足月而生。”宫远徵转头过来看着男人,眼里亮晶晶的,语气迫切。 “这样我们就能证明宫子羽根本不是宫氏血脉!哥,你听到了吗?” 宫尚角倒不如他这样激动,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接那医案。 “你就是为了这个,把自己弄成这样?是谁伤的你?” “金繁。”宫远徵敛了笑意,咬牙吐出两个字。 “金繁?” “区区绿玉侍,怎会如此厉害?我竟想不到宫子羽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之前一直都在藏拙,事实上武功并不在我之下。” 宫尚角手上收了药盒,长指在少年肩头摩挲了几下,还是把宫远徵的衣服拉上。眼里未含情绪却让人莫名感觉他心情不畅,男人开口。 “我会查一查金繁。还有,远徵弟弟以后不要冲动行事,宫内也未必就是安全的。” 宫远徵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倒是不以为意,“小伤而已……”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宫尚角捏着下巴,强硬地把头扭过来,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伤也不行,哥哥会心疼。” “远徵,下次如若再冒进,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就要罚你了。” 箍在下巴上的长指用了几分力道,有些微酸痛感,男人清冷俊逸的脸庞挨得极近,说话间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宫远徵敏锐地察觉到他哥哥心底的不爽快,气势弱了几分。 “罚我?” “嗯,远徵不乖,就该罚。”宫尚角低头,在眼前的红唇上轻咬几下。 宫远徵几天未见哥哥,哪经得起男人这样撩拨,脸色一下红到耳后,被咬的嘴巴说话都不利索。 “怎、怎么罚?” “咬哭你或者……cao哭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