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任性小狗对上金繁,你可真是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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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昏暗,微光摇曳,两人的面孔都影藏在浓重夜色当中,面色不清。要让别人看见的话,估计只以为这二人又不知因为什么而争吵对峙起来了,这倒完全不像是同席谈合作的姿态和氛围。 “咳咳……对了!远徵弟弟伤势如何?” 青年问得颇不自然,眼神掩饰般往男人那边一瞟,神情复杂。他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是在半月之前,届时他的试炼接近尾声,他像往常一样在空闲之余去探望养病的宫远徵。 月宫的房间为竹木所建,四处开窗,于是他老远就看见榻上相拥的两个人,黑衣男人从少年身上起身,嘴上还带着药汁痕迹,听闻响动,面色平静地转头看他。 两人视线透过大开的窗户口相撞,一个云淡风轻,一个瞠目结舌。宫远徵还在憨梦当中,意识不清,软嫩可口的嘴唇被亲至艳红,还带着药汁滋润的水润晶亮,倒是没能见到这荒唐的一幕。 那之后,宫尚角仿佛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倒是他宫子羽在面对这二人的时候别扭到不行。 这边面色深沉的宫尚角在听到‘远徵弟弟’这个称呼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听到什么刺耳话语。 “我很好,多谢关心。” 桌案下,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惊地对面白衣青年身上一震,手里的茶水抖出几分。 这密谈内室竟有第三个人! 瞪着眼睛看向对面,只见宫尚角坐着的案台下冒出一个小脑袋,还带着几分朦胧睡意。宫远徵披散着头发,慵懒地理了理自己的中衣,一派自然,仿佛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不是他而是宫子羽。一双浅色眼眸目光无波,和他身后人如出一辙的高傲视线施施然往宫子羽这边投来,表情出奇地一致。 【宫二宫三从小到大都是这副臭德行,大的死鱼眼,小的死鱼眼!】 宫子羽不合时宜地想起宫紫商吐槽时说过的话,这俩真不愧是兄弟,连睥睨别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醒了?” 宫尚角低头理了理怀里人的长发,语气是少有的柔情。宫远徵居然一直睡在宫尚角腿上,只是烛火微暗,加上少年被黑色大氅盖住,才让人并未发觉。 “你、你们……” 宫子羽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紧密相贴的两人,脑袋里的疑问几乎要爆出头顶。上次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这次…… 兄弟间这么亲密是正常的么?连就寝都在一起? “宫子羽,有话就放,不要浪费时间。怎么?你们的计划我还听不得吗?” 宫远徵向来毒舌,接过哥哥递来的大衣披上,面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那倒不是,远徵弟弟自然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宫门内忧外患,危险重重,我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助。” 宫子羽抛去脑袋里的荒唐想法,正色说道,竟有种可靠之感,宫二宫三也收敛了玩笑之意,坐起身子听青年接下来的话语。 …… 屋外寂静无声,几只飞鸟落于树杈间,压得树影摆动,顷刻间又飞走。屋内三人低声密谋,将近四更,白衣青年又套上黑色披风,不动声色消失在窗檐边。 无人知道那夜的谈话,只是宫门人开始更加紧张,角羽两宫对执刃之位的争夺愈加激烈,形成紫羽、角徵两派对立之势,势同水火。而且徵宫那位小祖宗元气归来,又开始在宫门上下遛蹿,人人自危,都怕碰他霉头。 若说最不想碰上这位的人,当属宫子羽侍卫金繁无疑,他与那小祖宗交手数次,每次都没讨到什么好,之前是要隐藏实力,就处处留手,倒不是说他武功在那人之下,而是每次即便打赢了事后也总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可是山不就我,我去就山,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来…… 金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苦笑一声,别说红玉了,他的绿玉令牌都在上次那场架里被收走……那这次呢? 长叹一声,一身劲装的青年目光无奈地看着对面抽出双刃,摆出架势的任性公子,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忧伤。 “徵公子,恕在下直言,这里是羽宫,不是徵宫,也不是角宫,你总是出现在这里,实在很不妥,你也不能老是走错呀!” “少废话。” 宫远徵率先发出攻击,一左一右的短刃朝金繁劈去,出招凌厉。 “你们羽宫窝藏无锋刺客,我方才都听见了,云为衫与月长老勾结,要陷宫门于危险当中,你敢阻拦我上报长老院,是何居心?” “徵公子不能偏信一面之辞,鲁莽行事。” 金繁费力躲避,还是开口应和少年的话,他手下留着力气,不敢全力回击。脑袋一偏,将将躲过少年直刺向他面门的刀刃,心里一凉。 宫远徵他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吧…… 金繁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面前的人,不是说好是逢场作戏的么?他出手这么狠?! “你算老几,要你教我做事?” 宫远徵没等黑衣青年震惊几秒,握紧手中短刃,下一波攻击立马袭来,招招贴着金繁脑袋擦过,不留余地。宫远徵毕竟得宫尚角亲传,武艺不凡,全力使出的招式也让金繁这个红玉侍卫水平上下的人应接不暇。 “徵公子!不要玩闹了!” 手掌扭住少年手腕,刚卸下他手中武器,下一刻握起的拳头就朝他头脸挥来。宫远徵眼里有股不服输的疯劲,嘴唇勾起,白皙面庞在打斗中有种隐隐兴奋的病态潮红。 “谁跟你玩!” 宫远徵索性丢了双刃,理了理自己手上的黑金丝手套,嗜血的微笑看得金繁心里打鼓,暗道:小疯狗果真名不虚传! 少年握拳成风,又朝对面人发起攻击,招招尽显杀意。一味格挡的金繁也被激起几分火气,躲避间一掌击向少年胸口,他内力浑厚,掌劲自然不弱。 宫远徵被他打得倒退几步,喉间一腥,心口乍痛。少年眉头蹙起,单手捂住胸口,微弯了身子。金繁见他这副模样,才突然想起,听闻这小祖宗前些时日刚伤了心脉,重伤初愈。 高大青年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似要伸手扶他一般。 “你、你没事吧?抱歉,是我出手太重。” “开什么玩笑?”宫远徵狠狠挥开伸来的双手,右手蓄力重击向青年肩膀。 他才不需要别人手下留情呢! 金繁头疼的紧,突然明白了宫尚角多年来的艰辛,养育这么位任性的小少爷,还把他整治地服服帖帖,宫二果然也不是凡人呐。 不过宫远徵到底年幼,并不是金繁的对手,十招后还是被人制服在地,青年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处,一手把少年挣扎的手腕反剪到背后,一手把住少年脖颈,拿住那人命门,是让对方动弹不得的动作。 “这下能好好听我说话了么?你可真是个祖宗!” 宫远徵恨恨地看向他,打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赢过这个人,让他如何甘心。不过片刻间,少年羞恼的脸上就露出一丝诡异笑容,金繁被那笑晃地一愣,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尚且自由的左手灵活地从身后抽出一只响箭。 糟了! 不过一瞬,小火苗“蹭”地窜上天空,在羽宫上方,绽开闪亮的火花信号。如果不是没有手的话,金繁此刻真的很想扶额长叹一声,想必不消一刻,他今天动手的‘报应’又会到来了。 …… “你、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此刻羽宫房间内,宫子羽,云为衫,月长老几人看着金繁拿进来的人目瞪口呆。 “狗奴才!放开我,你们好大的胆子!”宫远徵还在不断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月长老开口道。 “刚宫远徵在树上偷听,说要告发月长老和云为衫勾结,执刃大人刚刚通过第二域试炼,我怕影响大人就……” 听闻金繁的话,宫子羽面色显出几分焦灼,扶额看向地上的少年,仿佛在看一个烫手山芋。 “可是你把他捉来这里,那个人……”云为衫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宫门处传来一阵sao动 几人对视一眼,心下明了。果然,‘那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