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梦魇惊醒

    文念娇端坐在一旁听着两位哥哥的述说，心中也颇有感慨。

    这边文府在等待着文家的两位公子归家，而另一处，战阳王府里也有人在焦急地等待未归府的月四爷。

    夜已深，此时本该是就寝的时辰，可老太妃居住的福荣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段嬷嬷，快再去瞧瞧四爷可有归来。”静太妃穿着一身常服靠坐在软榻上，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去。她头上的发髻还未打散，但白日里佩戴的珠钗已全部卸下，这模样看着倒像是要歇下之时被打断了。

    “太妃，回啦回啦。四爷已回府，身上并未受伤，四爷说先回院中换身衣裳，稍后再过来给太妃请安。”从门外疾步小跑回来的是另一位贴身嬷嬷——包嬷嬷。

    “平安回来便好，快去说一句，不必大老远又来一趟，叫他好生歇着便是！”静太妃连忙又催促包嬷嬷遣人去传话。

    “嗳！是！老奴这就去！”包嬷嬷刚回来还没喘匀呼吸便又匆匆离去。

    时间过得飞快，又过了约莫十来日。

    林氏递给战阳王府的拜帖仍未有回应，她原本想着备一份薄礼到王府亲自道谢一番，现下倒是不用等王妃娘娘的回帖了。

    今日便是战阳王的寿辰了，他们一家都要到王府赴宴。

    这日，林氏在院中等儿女们都请安离去后，才前往文老夫人居住的静心院给老夫人请安。

    “听闻老大又收一名美妾入府？真是老不知羞啊他，你莫要纵着他，有委屈只管来母亲这儿说，母亲为你撑腰。”文老夫人气冲冲地放下手中的喷壶，由林氏搀扶着走到凉亭中坐下。

    “母亲莫气，大爷也是身不由己罢了。”林氏平淡开口应答，同时给文老夫人斟上一杯清茶。

    文老夫人拿起茶盏敛下眼皮偷瞧林氏一眼，微微叹气：“你能这么想便好。”回想当初老头子也就只她一人，哪来什么美婢侍妾，不曾想自己所生养的长子、次子皆是多情之人。

    哎！老夫人无奈轻抿一口清茶，转移话题问起孙女的事儿：“阿娇的亲事可定下了？”

    “八九不离十了，母亲放心。只不过当初觉得不久后便是战阳王的寿辰了，郡王府那边的意思是等着战阳王寿辰过后，再让媒人来府上提亲。”说到自己疼爱的小女儿时，林氏脸上总是不经意间带着浅浅的笑意。

    文老夫人听罢也满意地笑起来，夸赞林氏：“好好好，你办事我自然放心。且你看人极准，连你都觉得那郡王府二公子不错，那定是不错的好儿郎！”说完末了又再多添一句，“慈儿那儿，你也帮着瞧瞧吧。你二弟是个不靠谱的，成氏这个当娘的整日也就知晓与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争斗，瞧着慈儿的事她是半分不上心，慈儿恐怕还要劳你这个大伯母照拂着些……”

    “母亲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林氏安抚地握住文老夫人的手。

    婆媳两人静坐在凉亭中乘凉闲话，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文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来提醒老夫人该回去歇着了，林氏才告辞离去。

    秋月顶着日头灼热的温度疾步入到屋内，轻移脚步走到临窗的贵妃榻旁边，俯下身子轻轻唤道：“姑娘，该起了……”

    此时的文念娇还在睡梦中，哪里能听得到婢女的呼唤。

    文念娇的梦境中到处是灰蒙蒙一片，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能隐约瞧见脚下是两只类似爪子的双脚？

    此时她正在迷雾林中悠闲地散步。

    “嗤——”急促刺耳带着强大气流的声音，从侧方的高大草丛中传来。

    她正要抬脚跑开闪躲时，突然从一旁跳出一抹青绿色身影，这道矫捷身影快速地闪身挡在她的身前。

    文念娇惊恐地想大声喊出来，却发现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定定地看着这抹青绿色且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在她跟前中箭之后轰然倒地。

    草丛又有声响传来。

    “嗤——嗤——嗤——”接连三声箭弩发射出来的声响。

    “别过来！”文念娇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姑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秋月捏着帕子，为主子擦去她额角冒出的冷汗。

    原本还在忙活其他事的春花，听到动静也赶紧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过去安抚：“姑娘喝些茶水定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