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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孟真依旧是眯着眼,手极其有节奏地敲打着躺椅手柄。后者见状又道:“交出去也不打紧,反正府上明面上东西那些不过是瞧着漂亮,只是府上人都惦记着您呢,您回去了大家才有主心骨不是。”江孟真没吭声,片刻后只说了句:“回京还得过段时间,吃了亏总得让人还回来。”“谁那么大胆子,敢让您吃亏啊?”竹绿心下好奇,在他家主子还是闺阁公子的时候,就鲜少有人能让他吃亏。便是江孟真的继父,他名字上的父亲,好手段好心肠,不过也只成功坑了他家主子一次,事后便遭了更大报复,如今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不是只能看着妻主,一房又一房的小侍往府上抬。江孟真被追杀落下山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群杀手早就被处置的干干净净,按理说对方人死完了,也谈不上报复与否。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撩拨他家主子。想到郝澄的样子,江孟真眉眼却含笑:“没什么,是个胆大妄为的弱书生罢了。等人找到了,便让人到府上当个厨子。”他有些想念郝澄了,想念她的手艺。书生做的东西说不是绝世珍馐,可是口味却意外地对他的胃口。君子远庖厨,读书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去当低贱的厨子。也不知道那书生得罪了主子什么,江孟真一笑,竹绿便对那素未谋面的书生多了几分同情。毕竟在京城,厨艺再有名也比不得读书人让人尊敬,那些女子最是注重名声,要是迂腐些的,搞不好要羞愤得自尽呢。远在明州城的郝澄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差点没把新来邻居送的礼给掉地上。她笑了笑,对面前的女子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着凉了,不好意思啊。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我也是搬来不久,对这明州城也不熟悉,还请你也多多关照。”她面前身形颀长的女子笑了笑:“没什么,我也是刚租了这地方住,介绍一下,我叫乔木,年方二十,尚未娶夫。”郝澄笑笑:“那我比你小两岁,唤我郝澄即可。”“我方才说了自个尚未娶夫,贤妹是不是也该说是自个的情况啊?”自我介绍也得带上婚姻情况吗,郝澄觉得有些怪,但还是说了句:“尚未有过婚配。”女子眼睛一亮:“那可否有心上人?”怎么感觉像做媒的,可也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媒婆。郝澄皱起眉:“这个事情用不着说吧,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进去了。”见郝澄转身要走,那女子忙叫住她:“等等等……”“只是好奇问问,我无恶意,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样吧,我请客,请客赔罪不成,去岳阳楼!吃多少都行,我买单!”岳阳楼是明州城最好的酒楼,点最贵的一桌子菜,一餐能吃五十两银子,最低消费也要好几两。郝澄有心考察当地饮食文化,可也舍不得浪费那个钱。见她神色,乔木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来的时候就帮姐收拾下屋子!”乔木衣着华贵,给街邻送的礼也是不菲,搬家的阵势一看就是有钱人,郝澄犹豫片刻,转身便往屋内走。后面那新来的邻居在她身后喊:“别走啊,我错了不成!”郝澄转过头,笑容熠熠生辉:“你去拿银子,我去锁门。”。第21章021乔木虽然是新搬来的租户,但显然比她这个外乡人要熟悉明州城的多,进了岳阳楼,点的几道悉数都是招牌菜。郝澄专注品那些菜品的味道,对面的乔木则关注着郝澄的一举一动。从坐姿到用餐习惯,郝澄绝对谈不上什么高贵,但也算优雅悦目,远远高出了乔木的期望值。她原以为是个没规矩的穷酸秀才,但是如今看来,这秀才比起她想象的要好上许多。郝澄前世工作的酒店是四星级,对上下员工都十分注意培训,她的餐桌礼仪学的很好,只是相对来说比较西化。即便吃的是中餐,也绝比不上古代人的古典。她的餐桌礼仪,自然和这个世界优雅古典的美搭不上边,而是自成一派,看在旁人眼里,却也是赏心悦目,至少不会让人觉得她没规矩。郝澄细细品尝着那些菜品的味道,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新邻居的话。她前世养出来的一心二用的本事还不错,脑海里满满都是菜的配方用料,但面上又绝不会让乔木觉得敷衍。乔木打量着这个书生,内心觉得相当的满意。她先前问的话已经让郝澄心生警惕,这会虽然恨不得把郝澄祖宗十八代都挖得清楚,但又不能显得太突兀。只好聊些和童年趣事相关话题,试图不露痕迹地套些郝澄的话。原本她只知道郝澄的姓名和年龄,一顿饭下来,还知道对方已经考了秀才功名,如今想着做些生意,再考个举人。乔木觉得满意,明州城这种大都市十三四岁的秀才很多,但十七八的举人都很少。郝澄的老师,不好能够靠自己努力,是个有出息的。虽然说父母双亡,但这样出身才好拿捏,家世不行,她争气就行。她们家也不求乔榆嫁入什么高门大户,只求他过得喜乐美满,如果和郝澄成了,至少不会有恶公公磋磨她家亲弟。至于孝期的事情,横竖郝澄也不过守一年的孝,她弟弟才十六岁,在家里先待上两年也不是不可以,先可以培养感情。郝澄现在无意也不要紧,主要是她弟弟看的上才行。这人不过一介穷书生,她弟弟貌美身份又尊贵,还能文能武,郝澄没道理不答应。郝澄被新邻居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她察觉对方有意做媒,特意漏了自己身在孝期,无心女婚男嫁之事,结果对方眼神更古怪了。等用完餐又埋头帮这邻居整理完东西,她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也没有理会对方热情的挽留。次日的时候,铁匠铺子便将郝澄要的炉子和锅铲给送来了。她特地定的油纸袋也送了一批过来。写字的宣纸价格贵得出奇,但糊灯笼还有装吃食的油纸却十分便宜,不然郝澄也不可能打手抓饼的主意。乔木是个起得早的,瞧见这么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便探过身子来好奇道:“澄妹你让人打的?这是个什么怪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做饼的炉子罢了。你若是还没吃早饭,可以来我这尝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