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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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光臣热切地亲吻着他,武家溪便也顺从地迎合了,他们此刻便焦灼地吻在一处,几乎像是一对恋人。武家溪在对方顶进自己的身体前,还悠悠地沉思着,自己为什么不开枪呢? 武家溪晕眩地震颤着,或许他也渴望一次性爱来缓解持续不断的焦虑吧。 “轻点吧……”武家溪抓着巫光臣的头发,在座椅上仰躺着,他的后xue里一下下地传来酥麻感,就像是饿极了才能吃上一些饭,之后的岁月里,便长久地等待着这样的满足,却也永远无法满足了。 “我……我很多很多年没有zuoai了,”武家溪粗喘着夹紧了巫光臣紧实的腰身,胡乱地揉搓着对方的头发,爽得想要大笑却又被下一次冲撞搅乱,只能随着身上人随波逐流。他略微缓了口气,还是渴望向这个人倾诉,“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哈!我cao过一个妓女,那是我第一次cao女人。她只想要一张船票,哈,然后,然后我就把……嗯,那张票送给她了。” 巫光臣挑了挑眉,被男人凑近了亲吻,他的汗水顺着发丝流到自己脸上,粘腻又透着凉意。他侧目向窗外望去,公路上一辆过路的车也没有。这辆车停在两盏路灯之间,两人的纠缠和喘息,竟是灯光也不曾打扰。 1912年的春天,武家溪在浙江的一个渔村里出生,亲娘在三天后用乳汁最后一次喂养了他,便把他扔在离渔村最近的官道边上。武家溪在这一天的夜晚,被饥饿的灾民带回了家。他们一家也生了一个小孩,家里的三个女人最后一次去外面觅食,找到他才放弃了吃自己的孩子。 上天不眷恋那个孩子,饿晕了头的女人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却实实在在地饱餐了一顿。他们也许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索性吃过饭,也不想再计较太多。这天夜里,武家溪在一个年老的女人怀里饿得嚎啕,但睡死过去的几人,谁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这家人的男人不知去了哪里,女人也渐渐地少了,一年后,家里最后一个女人抱着他乘小船离开了渔村,一路朝着北方去。 那女人很年轻,便能卖几块钱,她的船时不时靠岸,武家溪便在女人的施舍里活到了五岁。他面黄肌瘦,几乎不会说话,成天只是缩成一团,随着水波或是别的什么的抖动而抖动。 “你是我的弟弟吗?是吗?”夹杂着吴越之地的口音,女人捏住武家溪的脸,冷漠地问,“你是谁啊……” 女人在一天夜里疯了似地尖叫,武家溪便也忍不住叫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但总归女人是唯一喂他的人,她做什么自己也就做什么了。那天夜里,船上的男人将他扔到水里,武家溪顺着水流游上了岸,颤栗着听到了一阵调笑。寒风吹过他湿透的衣服,鼻子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在人群里跑了起来,最后在水沟旁捡起几块还热着的rou。他高兴地笑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并非全无用处。 武家溪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听不懂任何人的话,他觉得人们说的与女人说的有些不同,但终归自己是不明白的。他跟着附近的乞丐随处乱跑,竟也顽强地活了下来,一直到十岁,他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了。学校对他很好,只要他说得出教的内容,每天都能吃得很饱。 “是的,大日本皇军为了东亚的繁荣,鞠躬尽瘁,在满洲精耕细作,支持着我们东亚人的发展,是当之无愧的高位者。而中国人,却是低贱的,霸占着肥沃的土地却屡遭侵略,正是需要皇军的指教,才能更好地活着。”武家溪得到了一个名字,和一具健康的身体,但幼年的折磨终究无法让这具身体变得强壮,他长到二十岁,仍是瘦弱不堪。 他非常听话,即使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也愿意照样朗诵,日本人想让他说什么,他便说,便去做,他瘦弱得像根甘蔗,脸却惨白一片,时时透着病态。 日本人对此很不满意,他们的追随者为什么这么难堪?于是,武家溪便结束了美好的学院生活,进入集中营里接受实验。 “他不用洗脑,给口饭做什么都行。”一名士兵阻止了医生的靠近,从背包里取出三管红色的液体,“要他也没什么用,直接试这个吧。” 武家溪淡然地看着穿白大褂的男人解开他的袖子,在他的胳膊上连续注射了三管液体,他感到一阵头晕,火辣的痛楚从胳膊上传来,仿佛它已经被点燃,正沿着手臂的连接,朝着他的全身蔓延。 随后武家溪便进入了假死的状态,三天后才悠悠醒转。他干涩的喉咙疼痛异常,便用手轻轻抚摸,映入眼帘的手臂何其健美,肌rou裹挟着筋骨,握住的拳头不必试也十分有力。 之后的岁月里,武家溪便被当成吉祥物在满洲国巡游,他疲惫地诉说着大东亚共荣的伟大,膨胀的身体需要更多的食物,他几乎总也吃不饱。 “所以你是汉jian。”一个学生在台下质问,他分明的黑眼珠十分美丽,武家溪几乎立刻就脸红了,他不记得中文该怎么表示肯定,只好点了点头,希望男孩能满意。他无措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如今时兴的衬衫和夹克都被他穿在身上,日本人从不吝啬这样的花费,致力于把他打扮成漂亮的花瓶。武家溪露出一个微笑,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想取悦这个男孩。 台下和台上都沉默了,武家溪最后也没有再见到那个男孩,却是得到了一顿暴打,日本的士兵用各种口音的语言骂他,比他低矮了好几倍的男人也可以朝他吐口水,他握着一只贝雷帽,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任由他们打骂。 “然后是七十年代,党给了我一个老婆,她不爱我,却生了很多孩子。”武家溪哑了嗓子,无声地高潮了,他抱紧了巫光臣,却被他扒开了大腿,承受对方猛烈的抽插,“之后我又爱上了一个女孩,这也很平常,我能活很久很久……” 巫光臣焦躁地抹去自己额头的汗水,既渴望着射精,又为听到的内容惶恐,他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哈!再然后,她成了我的母亲!她带我搬了家,然后她就死了。”武家溪餍足地呢喃着,他轻柔地揉了揉巫光臣的胳膊,在对方的抽插里呻吟,“你觉得你下一个对象是什么样的呢?” 巫光臣看着男人,将他脸上的点点汗水舔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