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迫遣回乡下后(重生)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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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是好茶,普通人就算不会品,拿去转手卖亦能卖出好价钱。 糖本就不便宜,小孩子长这么大没吃过糖食点心,见状,几双大眼睛亮着光,既想要又羞怯。 毕竟阿娘教导他们不能贪图便宜。 妇人推拒:“公子,这太贵重了。方才那些话本就应该告诉你,况且林娘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就当我报答她的,怎么能收下这些贵重礼物?” 严融之正欲开口,林殊文牵着他的袖摆摇了摇头。 他道:“那我们先离开了,大家不用送。” 林殊文拉起严融之的手走出大门,随后蹲下,把拎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石块。 他扣响门扉,很快笑了笑,带着严融之往马车的方向走。 少年的一举一动全被严融之看在眼底,满心柔软。 车内,林殊文摸摸自己的脸,傻笑。 “怎么一直看我?” 他都被看得点不自在了。 严融之道:“我娶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夫郎。” 林殊文垂眸,脑袋埋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不让对方看自己烫红的脸。 将心比心,换作是他同样不好意思收人礼物,只能放门口了。 发后编的小啾落在男人掌心,被揉了揉,他抿唇又笑了会儿。 “严融之,我想去一趟林家。” 林广良不认他这个儿子了,林殊文如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 他轻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 严融之思忖,道:“他们差人看管坟地,不许旁人接近,或许事情没那么容易说开。” “没关系……”林殊文道:“来都来了,总要见他们一面。” “哪怕我不是他们儿子,可过去总归有份养育的恩情在,若我好好说话,相信不会有人为难我的。” 林殊文坚持自己先处理此事,严融之还在考虑,他声音一软,环住对方脖领。 “你就让我试试吧,若无法解决,或者被谁欺负,再找你帮我出头,好么?” 严融之很是受用,低声道:“好。” 又开口:“你是我的夫郎,不必受谁的委屈。” 况且被林殊文当做后盾的感觉十分畅快,姑且放手,让人试一试。 傍晚回到丰阳县,两人在城内最大的客栈定了房间。 街市不设宵禁,林殊文又去街上逛铺子,买了一盒燕窝人参还有几壶好酒。 想了想,又到布庄挑几匹好布,用的都是他攒的银子,买完后全部攒下的钱也空了。 翌日早,林殊文带礼登门。 负责看管林家大门的小厮看见他,眼都瞪大了。 “公、公子……” 一袭素简青色布衣的林殊文抿唇,眸子弯弯的。 “我找……林老爷,劳烦你帮我通传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宝宝勇敢飞,老攻永相互随~ 第76章 林殊文来得早, 正赶上林家用早饭的时候。 小厮进去通传,林广良诧异,和旁边的妻子对视一眼。 谢许菇神情有些僵硬, 一早的好心情完全消散。 “他来干什么?” 小厮挠挠头,道:“只说来拜见老爷跟夫人, 还带了礼。” 林广良问妻子:“让他进来?” 人都到大门口外面了,不让进说不过去。 而且林家光是门口都修缮得阔绰奢豪, 每日特意经过多看几眼的行人一轮接一轮。 时候尚早,等晚一点, 别人吃完早饭就该出门了, 若瞧见林殊文干站在门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传他们林家的话。 谢许菇将筷子一砸:“那就让他进来。” 又道:“等等,你去把少爷叫醒,让他穿身前几日做的新衣,要把少爷收拾好,待少爷坐在厅上, 再叫林殊文进门。” 小厮连忙跑去后院,差伺候林少爷的仆人将其唤醒。 梳洗过后且穿了新衣的林安贵带着没睡醒的床气来到饭厅。 “阿娘,不是说了今日我想睡到午时, 我半夜才从雅苑回来, 还没合眼几个时辰呢。” 谢许菇来了气:“睡睡睡, 你就知道睡, 可知外面有谁来了?” 林安贵回到家里后, 长辈对他宠爱有加,竭尽能力满足他的需求, 说话更是和颜悦色的, 哪像此刻? 他一懵:“谁来了?” 谢许菇看着林安贵, 喊道:“林殊文来了。” 林安贵:“林……林殊文,那个便宜……”剩余的话咽在嘴边。 林安贵过去苦日子过不惯,得知自己被掉包,顶替他的人舒舒服服过了十几年,想想就来气。 他脸色不快:“他来干甚?” 林广良出声:“让他进门吧。” 再耽搁下去,来围观的人就多了。 林安贵脸色一摆,大咧咧靠在梨花木椅上,目光不善地盯着厅门的方向。 他回来的这些日子,虽然过的舒畅,可私底下有的闲话一字不落传入他耳朵里。 下人说林殊文和善温柔,说没见过相貌品行那么好的公子。 公子? 他都被驱逐离开了林家,怎么还能算是公子? 饭厅内,林家三人眼中渐渐出现一抹素色身影。 浅色衣袍做工并不华美贵气,甚至这种朴素样式的衣物放在林家看都不看一眼。 谢许菇瞧见林殊文衣饰普通心态稳了稳,舒畅几分,可看清楚少年的泛着光似的雪白面容,那份精神灵动的劲让她一怔,心底闷闷的。 这得过得多舒坦才能把人养出这样的容貌和气色,反观林安贵,自己的亲儿子自从接回来后哪点不是好好对他,但日料沉迷玩乐酒色的林安贵精气神越来越差,昨夜回来得晚,起来又早,眼下那圈的阴影还没散干净呢。 如此对比,让林安贵和谢许菇脸色都不好看。 林殊文浅浅一笑:“老爷,夫人,近来身子可安好。” 林广良道:“都好着呢,你过来是为何事?” 林殊文入厅后也没人招呼他坐下,他将手里拎的礼品放在桌前,神情诚恳,温声开口:“我想将阿父和阿娘的坟地牵回祖籍,但那边有人看守,故而到访。” 林安贵呵一声:“你想把林大成的坟牵走?我不许。” 又冷声道:“如果不是他们作孽,我过去怎么白白遭了十几年的苦,没撅他们的坟就算不错了,眼下让他们睡荒坟,我对他们够大度了!” 林殊文微微蹙眉:“人已经离世那么多年,他们做的纵使不对,可过去可能虐待于你?” 谢许菇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他们理亏在先,害得我们家白白帮他们养十几年儿子,你过去吃的住的,哪样不是好好的。” 林殊文轻声道:“我知晓,过去是他们做错了事。” 他眉眼柔静地望着谢许菇:“林夫人,我们知道错的,此事的确不好,因此我来这里,是为他们,亦是要跟你们道歉,以及想做些补偿。” 谢许菇皱眉:“就凭你带的这几盒东西补偿?” 虽然她对亲儿子偏袒,但林殊文态度柔顺,且过去他们相处几乎没闹过任何矛盾,除了不爱出门,林殊文安分听话,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孩子。 林殊文道:“当然不止这些。” 谢许菇打量林殊文衣着,发现他一身朴素,不免怀疑。 “你想怎么补偿我们?” 林殊文道:“布匹,粮食,还有银子。” 林广良和谢许菇爱财,与其说得再多,稍微动之以情后,直接送这些外物更容易说服他们。 他道:“老爷和夫人一向是明事理的人,人死了便死了,认了错,再怎么为难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有心想弥补他们犯下的错,夫人和老爷愿意信么?” 林广良道:“你哪来的粮食和布匹?” 林殊文没有隐瞒:“我成亲了。” 谢许菇连忙又一次上下打量他:“成亲?不跟洛少爷成亲,跟乡里人?” 一想,和严融之的确在乡下认识,且住在乡下,于是点头。 谢许菇道:“乡里人有什么钱和粮?也难怪你一身衣裳朴素无华,嫁个乡下人……” 莫名的,谢许菇心里头感慨,又放松了不少。 “你这孩子是个明道理的性子,既然要补偿林家,那我们也接受。” 林广良点头:“照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