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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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楹微怔,那间房间是陆见年的?她参观房间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橱窗,确实没有仔细看奖状上的名字。 那她的小提琴是被陆见年收藏起来的。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联系。 “我曾经在衣柜里看到过几套男士西装,其中一件浅蓝色外套上有一颗蓝宝石袖扣,还有同款的领带夹。”周楹试探着询问道。 “对,是我当时穿过的。他们居然还没扔啊,你是在哪个仓库里翻出来的。”陆离露出夸张的笑容,就好像是在掩饰某些他难以压抑的情绪。 周楹摇头:“不是仓库里,是在主卧的房间里。别墅里一共有三间套房,一间是陆老先生的,一间是大叔的,还有一间很空,里面的衣柜就挂着那几套西服。” “是吗。”陆离没什么特殊反应,他拿出医药箱扔进周楹怀里,“给我上药。” 低头看了眼腿上的医药箱,周楹不是很乐意,她抬头刚想拒绝,就看到陆离已经脱了上衣坐到她脚边。 “怕死还喝酒。”周楹嘟囔了一句,引来陆离一声嘻笑。 周楹打开箱子取出棉签、碘酒还有消炎药放到了腿边的沙发上,动作迅速地给陆离在伤口上消毒、上药,贴创口贴。 陆离身上大的伤口不多,但有不少细小的刀伤。 “你会不会因为我妈,觉得我是一个不好的人?”陆离突然问道。 很拗口的句式,一般人都会问“我不是一个好人”,而不是“我是一个不好的人”,陆离说的话就和他的人一样别扭,但周楹能立刻理解陆离这么询问的原因。 用“是”去肯定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不是用“不是”去否定自己不属于那一类人,重点不在于归属什么样的人,而在于是否会被“肯定”。 这让人窒息的孤独感。 “为什么?”周楹不解,“你是你,你妈是你妈,虽然你们笑起来一样讨人厌,但你又没干坏事,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是不好的人?” 陆离笑了。 等周楹按着陆离的太阳xue把创可贴贴在了陆离的鼻梁上,终于算是处理完了。 “你怎么这么安静?”周楹低头去观察陆离的表情。 “没有吧。”陆离扭过头,又转回来看向周楹,“你嘴角怎么也破了,之前没注意,在家挨揍了?” “我爸妈从来不会揍我。” “也是,你这么会装。”陆离从医药箱下层拿出一瓶化瘀血的药油递给周楹,“麻溜点,我怕疼。” 这下周楹彻底不干了,腿恢复了力气,她起身准备离开:“你自己来,我要回家了。” “害什么羞,给哥哥上个药而已。”陆离去拉周楹的衣领,露出周楹后颈的深色牙印。 他猛地站起身,周楹被他吓了一跳。 陆离控制着周楹不给她回头的机会,盯着那个牙印,目光瞥到周楹衣服下似乎还有红痕,他粗鲁地伸手扯开周楹的领口露出白色肩带和大半个肩膀。 就这么一小块肌肤白皙中透着粉,结果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吻痕还有牙印。 “你……”陆离失语。 虽然自己玩得疯,但他没把周楹当成和他一起玩的那一类女人,更何况他爸把人看那么牢,怎么可能允许周楹做出那种事。 结果呢,周楹早就已经不是处女了,外表看着又纯又保守,衣服裹得紧紧的,连手都不给碰一下,背地里衣服下面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这得做多少次,做多用力才能留下这么多痕迹。 周楹用力侧身去推他,把自己的领口拉起来,恼怒道:“你干什么!” 陆离有点被惊到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到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她什么,他刚显露出哀伤的神色瞬间褪去,呵呵一笑:“你这么sao,我爸知道吗?” 他管不了,他爸总能管。 这才多大,就和男人玩这么疯,幸好被自己发现,否则以后出了事,陆见年也许会直接把她的腿打断,毕竟陆见年最恨未婚生子。 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周楹有些被冒犯到:“跟你没关系。” “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去,我爸就会来抓你,信不信?”陆离威胁道。 周楹待不下去了,她倒退着走到门口,开门就跑了:“随你。” 房间里,陆离看着关上的门,还有沙发上那盒没开过的乳饮,防他防成这样,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妇,结果就是个sao婊子,指不定在别人床上扭成什么样。 “臭婊子。”陆离一把抄过那瓶乳饮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会,又气不过地把它捡起来,拧开瓶盖自己吨吨吨喝了。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着吧! 周楹回家后,发现家里没人。 一打电话,才知道邦妮今晚有演出,周禾陪着过去防止她又喝得烂醉。 她又出门打车去找爸妈。 地下酒馆里,周禾坐在吧台,一看到周楹耷拉着小脸跑过来,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他给了周楹一个大大的拥抱,企图找个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起来,你已经成年了。” 周楹点头,是的,怎么了吗? “我好像还没请我的女儿喝过一杯酒,要试试吗?”周禾微笑着把酒水单子放到周楹面前。 周楹眼睛发亮,她看着单子点了一杯邦妮常喝的莫吉托。 等酒保给她调好后,她端起酒杯和周禾碰杯,想到陆见年zuoai后念台词的模样,又想到自己过去的人生,周楹高举着酒杯大吼:“敬自由!敬热爱!敬我们的生活和未来!” 酒馆里很吵闹,但吧台周围还算安静,想要静静喝酒的人被周楹突然的大吼声吓了一跳。 “嘿,周,这就是你的那个宝贝女儿吗?她长得可真可爱,不过这是失恋了吗?”一个和周禾熟悉的女人走了过来,他们都是酒馆里的常客。 周禾搂着周楹的肩膀发笑,“大概是男朋友不在身边所以想他了吧。”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周楹眨巴眼。 一只手伸过来从周禾手里接过了周楹,抱进怀里:“小甜心,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喝酒的吗?” 邦妮从台子上下来,他们一整个乐队浩浩荡荡占据了吧台一大片空间。 “是我让她喝的。”周禾替周楹解释道,“这是一个父亲请自己女儿喝的她人生中第一杯酒。” “可是医嘱……好吧,就这一次。”邦妮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但喝都喝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周楹举着酒杯:“mama,我敬你!” 她转身又看向周禾:“还有爸爸,还有各位叔叔阿姨们!” 乐队里的大家都是从周楹很小的时候把她看到大的,他们都很高兴以前小小一个的粉团子如今长得亭亭玉立,可以和他们一起喝酒了。 戏谑热烈的欢呼声、口哨声从他们口中发出,周楹笑着和他们一起嬉闹玩耍,整个酒馆都变得热闹非凡。 这之后,周楹又在家待了几天,然后在邦妮又一番临别嘱托下,和家人道别坐上了飞往华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