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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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都是我?的错,咱们再去看第三处,倘若您看中了,我?给您少这个数,如何?” 苏源乜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问:“五百两?” 牙人噎了下,强笑着说:“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是五十两,可不是五百两。” 苏源也无意刁难他,毕竟他是真心实意要买院子,敲打一番就这么揭过了。 “那行,就这么定了。”苏源目视前方,“咱们去第三处。” 牙人不敢迟疑,忙领着苏源去第三处。 这回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牙人拿钥匙开了锁:“公子您进来?吧。” 苏源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座院子。 不论是浓郁的中式装潢,还是典雅的草木,都十分?合乎他的心意。 “这院子要多少银子?” 牙人眼珠子滴溜转,比了个数:“一千两。” 第65章 苏源瞳孔微睁:“一千两?” 牙人笑眯眯地强调:“这院子可是位于不可多?得的好地界,隔一条街住着不少当官的呢。” 苏源抬指抚过冰凉滑腻的博古架,态度出乎意料的干脆:“好,那咱们回牙行办手续吧。” 牙人狂喜,一把攥紧手中的钥匙。 一百五十两到手了! 他?之前险些被唬住,苏源一个年轻小?子?,最好糊弄不过。 牙人赞道:“公子?干脆果?断,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二人回到牙行,牙人拉着苏源直奔某间屋子?:“公子?您稍等片刻,容我拟个契书。” 苏源从容落座,很好说话的样子?:“我不急,你慢慢来。” 牙人咧嘴笑,真是个傻小?子?。 片刻后,牙人熟练地递上契书:“公子?咱们可得抓紧,这天都快黑了,再耽搁您可得摸黑回去?了。” 苏源垂眸看契书上的文字。 牙人不时朝外看两眼,见苏源迟迟不动笔,心中焦急:“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苏源掀起眼皮:“那院子?当真值一千两?” 牙人不假思索:“那是当然,我不跟您说了么,那可是好地段,里头的家什也都是一等一的好物件,您要是不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一声脆响。 苏源将契书拍到桌上,一脸厉色:“你真当苏某年纪轻好欺负不成?一个三进院子?,即便位置再好,也卖不到一千两!” 苏源突然发难,把牙人搞懵了:“公子?咱不是......” 之前说好一千两,苏源也没?意见,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苏源可不听他?狡辩:“一千两银子?,我买个四进院子?都够了,犯得着在你手里买个三进的?” “亏我还觉得这里是官牙,价格公道,没?想到也是一群撒诈捣虚的!” 牙人目瞪口呆,他?不过是想多?赚点佣金,怎么就上升到整个牙行了? 苏源双手抱臂,面色冷凝:“去?,叫你们管事来!” 牙人心里一咯噔,连忙放软声音:“公子?您消消气,您要是觉得一千两贵了,我再给您便宜点,九百......八百五十两如何?” “再减去?咱们说好的五十两,就是八百两。” 赚五十两也不是不行。 只是任牙人说干了嘴巴,苏源始终不松口。 “我要见管事,今儿这事若得不到解决,明儿我就让整个京城都晓得你们家的贪婪勾当。” 牙人悔青了肠子?,早知?道这厮这般难缠,打死他?都不会多?报三百两。 毕竟是双方互惠的事儿,管事平日里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有客人因此闹事,第一个被舍弃的绝对是他?。 正当牙人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怎么回事?” 牙人后背一僵,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东、东家!” 实在是苏源闹出的动静太大,与马胜不对付的牙人把这事儿捅到了牙行东家面前。 东家听说有客人吵嚷着要见管事,还声称要让全京城都知?道牙行的勾当,难免生?出几分恼怒。 他?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是谁都能往他?身上泼脏水。 所以,东家亲自走了一遭。 不管心情如何,他?逢人三分笑,走到苏源跟前:“我是牙行的东家,您这是?” 苏源靠在椅背上,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指了指桌上的契书:“东家您自个儿瞧瞧吧,三进院子?卖一千两,真是漫天要价,当我没?打听过京城三进院子?的价格?” 东家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马胜。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马胜缩了缩脖子?,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东家扯了下嘴角,胸口怒火又烈了几分。 只不过这怒火并非对着苏源,而是转移到了马胜身上。 他?拿起契书,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上头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价一千两白银”。 眼皮狠狠跳了下,马胜这狗东西可真敢啊,起码报高了二三百两。 再看马胜糊弄人游刃有余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 东家呼吸粗重,捏着契书的手气到发颤。 他?手底下并非牙行一门产业,不可能每笔账都从手里过一遭,大多?是管事整理了账簿送上来,再由他?统一查账。 今日之所以来此,也是每月一次的巡查铺子?。 若他?今天没?来,又或者来迟或来早了,恰好错过这么件事,可能他?要到很久以后才能意识到自己?被糊弄了。 话又说回来,马胜这般肆无忌惮,管事当真不知?道吗? 东家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门口探头探脑的牙人:“去?叫王管事过来。” 苏源不着痕迹勾了下唇,食指不缓不急敲击着桌面:“东家您可得好好查查,我一直在等着他?改口,报出真正的价格,可这位至少三成房屋从他?手里过的马牙人到最后也不曾改变心意。” 东家额角青筋狂跳,从牙缝挤出字句:“我知?道了,客人您放心,我定会严查。” 马胜浑身战栗,活像个缩着脖子?的鹌鹑。 头顶的闸刀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落在脖子?上,当场来个“尸首分家”。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苏源似恍然忆起,“除去?这价值一千两的院子?,另外两间多?半是他?拿来糊弄我的,东家日后做生?意可得好生?筛选,擦亮眼才是。” 东家本是个暴脾气,被苏源连番阴阳,深知?是牙行理亏在先,硬是抿着嘴一言不发,把账都记在马胜和王管事身上。 “多?谢公子?提醒,稍后我一定让人挨个儿筛选排查。” 苏源满意一笑,不再多?言。 王管事很快出现,进来后直奔东家走去?,低眉顺眼:“东家,您找我来有何事?” 那牙人不曾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屋里的气氛,王管事也能判断出眼下情况不妙,因此语气也带上三分小?心翼翼。 果?然,下一刻东家狠狠将契书砸到他?的脸上,语气喜怒难辨:“你来解释一下,东城区的三进院子?为何卖到一千两?” 王管事心脏猛一跳,待看清契书上的文字,悄没?声地将马胜骂了个底朝天。 随后扑通跪下,以头抢地:“东家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管好手底下的人。” 苏源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一惹上事就下跪认错,好像是某一类人的通用手段。 曹安,韩志平,以及张信都惯用这一招。 先服软,至于其?他?事以后再说。 只可惜东家已经?不相信王管事了,他?嫌恶地将其?一脚踢开:“王忠,你去?将这个月的账簿拿来。” 又沉声强调:“是明细,而不是你整理好的那份。” 王管事胸口剧烈起伏了下,垂下头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抱着一摞账簿进来,放到桌上后继续跪下:“东家,都在这里了。” 东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径自坐下,开始查账。 时间一份一秒过去?,屋里一片死寂,呼吸声清晰可闻,只有翻页声间或响起。 苏源看了眼天色,夜幕已降,弯月都爬上了半空。 他?换了个姿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膝盖的衣料。 今儿这事不给他?个结果?,他?是不会回去?的。 左右倒霉的不会是他?。 这位东家查账的速度极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把高高一摞的账簿看完了。 合上最后一本账簿,东家似乎全然忘记了现场有苏源这么个外人,腾一下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砰——” 压抑许久的怒火在此刻倾泻而出,他?一脚踹到王管事身上:“好你个王忠,枉我如此信任你,将牙行交给你管理,你欺上瞒下,从中克扣,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苏源:哦豁! 尽管王管事早有准备,还是猝不及防被踹翻了。 花了三秒爬起来,不顾腹部的剧痛,膝行着上前,痛哭流涕:“东家奴才不是有意的,都是马胜,是他?想出的这个法子?,奴才发现后还被他?威胁,他?说如果?奴才将此事告诉您,他?就说此事是奴才授意,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