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friend（一发完）
summary: Best friends are the best way we leave the world together. 哈利又一次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不同于之前参加凤凰社的聚会，此次是他在逃亡的路上的暂时歇脚。赫敏点燃了蜡烛，使得他在这座昏暗的老房子里可以看见些许光亮。哈利随手找了把椅子休息，他实在太累了，不管是收集死亡圣器还是救世，这都不是他一个刚成年的人应当承受的压力。 蜡烛只照亮了一块地方，哈利在这里微微睡了一会儿，很快被角落里的克利切弄出的声音吵醒。这只精灵还在这里，就是他的告密害死了小天狼星。哈利握紧拳头，然而怒火燎原，他“噌”地窜起来，抓住了克利切。 “就是你告密害死了小天狼星！”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房子，他拿出魔杖，思考是给上一个钻心咒还是干脆做个了断。他继承了小天狼星的财产，包括这只精灵，他可以随意处置它，就算现在把它赶出去面对噬魂怪也是可以的。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怔愣着松开手，伏地魔对他的影响不可磨灭，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暴力和冲动，这冲动也是导致小天狼星死亡的间接原因。克利切一落地就拿起了棍子敲打自己的脑袋，如果不是上楼查看的赫敏折返回来提醒哈利制止这一行为，他那尖尖的脑袋说不定会因此而被修正平滑。 哈利给了克利切自己的衣物，不可否认他这一行为带有一定的报复心理，小天狼星说过，如果解放克利切，不知道这个脑子坏掉的精灵会干出什么事。哈利才不在意它能干出什么呢，他只是不想看厌恶的人顺利好过。 克利切不肯自由，但是他必须遵照哈利的命令，离开布莱克家族让他痛苦，他痛哭流涕，希望可以得到一丝的宽恕。尖锐刺耳的哭声和刚点燃的炉火的爆裂声充斥了老房子，倒是挺应和这冰冷和黑暗的。 多比的出现再一次打乱了这场闹剧，他们意外得知了一个死亡圣器的下落，哈利这个状况不宜抛头露面，不得不安排两只小精灵去寻找。克利切因此逃离了这个可怕的主人，他把哈利的衣物还给他，怯怯地看了一眼就消失了，看着像是这样就可以得到宽恕一样。 “哈利，你应该去楼上看看。”人都不见了，赫敏才出声道。她取来烛台，借了火给哈利，示意他去楼上看看。 “你不和我一起吗？”哈利走了两步才发现赫敏没有跟上来，这很奇怪，他有些好奇赫敏在楼上看到什么了。 赫敏微微摇头，表情却是鼓励偏多。哈利见她拒绝，便独自上楼。他的火光惊扰了画像，这些怕死的幽灵咒骂他的火光和他朋友的血统。他烦不胜烦，怒骂回去，随即快步离开这里。 楼上是小天狼星的房间，他的对门就应该是小天狼星的弟弟。哈利看了一眼，转头扎进了小天狼星的房间。一进门，他就知道赫敏的意思了。 小天狼星的房间落满了灰，只有床头桌子上的合照是干净的。也许是赫敏刚才发现了，所以简单收拾了一下。那是小天狼星和他父母的合照，他是他父母的伴郎。哈利把照片拿起来仔细查看，那是他们的婚礼，新人笑得十分灿烂，而小天狼星那些香槟，不知道是谁做了恶作剧，香槟瓶子不停的认出小只的狗狗，他去抓，又变成一手香槟，最后西装前襟都湿了一块。 少有的温馨生活，哈利盯着看了很久，他的家人都离他远去了，而这活动的照片无疑加重了他的悲伤。他把照片放回原处，目光却被柜子下面的纸张吸引。 他蹲下查看，竟然是小天狼星的笔记。上面详细记述了练习阿尼马格斯的注意事项，哈利翻了几页，这个魔法太难了，即使有小天狼星的笔记也不是一起就能练成的，况且他教父的羽毛笔笔走龙蛇，起先还能看清楚，再往后就完全不明白写的是什么了。哈利又翻了两页，笔记又开始清楚起来，竟然是小天狼星的日记。 哈利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看见过小天狼星与詹姆的相遇，那是在去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小天狼星，他的个头还未展现，但是独一无二的英气和高傲实在太独特了。事实上，他的抓眼在任何时刻，哈利可以肯定没有人会忽视小天狼星。他的耀眼如同此时的烛火，让哈利都没有怎么关注詹姆·波特先生。 小天狼星日记里记录了与詹姆的初遇，那是一个四眼仔，带着老式的眼镜，头上的呆毛永远不服帖的翘着，看起来老实又土气，尽管他的脑袋里的想法并不土气。 哈利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这也许并不是小天狼星之前写的日记，这更像是回忆录，在小天狼星那些必须蜗居在格里莫广场的日子里的一点回忆。 詹姆脑袋里的想法给他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乐趣，他们偷走海格的膨胀粉喂给湖里的大章鱼，导致这个可怜的家伙膨胀的爪子溢出湖水，滑腻腻的黏液沾到每一个路过的人的身上，小天狼星特意给他后一年入学的弟弟准备了一场返场表演。那巨大的章鱼爪子把雷古勒斯拍晕了，为此雷古勒斯追杀了他一整个学期。但是并没有人能查出是谁下的膨胀粉，因为他们贿赂了年级负责人莱姆斯，最后交了一份意外报告上去。 小天狼星很喜欢詹姆，尤其在他意外被分到格兰芬多之后，他的家里人都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在这房子里像是瘟疫，但是小天狼星并不因此而担心，因为他找到了和他一起违反校规偷偷跑去霍格莫德村偷喝黄油啤酒的朋友。 他们并不到年龄，哈利上一次去被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为理由而拒绝了，而掠夺者们并不因此苦恼，詹姆闷头图书馆半个月配置出了增龄剂，药效长得甚至足够他们在三把扫帚酒吧喝完再走。 “没有什么比寒冷的冬天喝上一杯黄油啤酒更自在的了。” 哈利看着这笔记，默默地换了一只冻僵的手来翻看。他在学习上并没得到他父亲或者母亲或者教父的任何遗传，他的父辈们打得斯内普无力还手，他却要在考试之前突击复习。 小天狼星是个自由的人，哈利知道，但是年少的小天狼星只能自在四个月，然后回到的格里莫广场。他是什么时候厌倦这里的，小天狼星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说不定是在第一个假期面对沃尔布加女士的呵斥“我决不允许这个家里有人和狼人做朋友”；说不定是一次次的纯血派对，格兰芬多融入不了斯莱特林的氛围。哈利不知道昏暗是何时笼罩这栋房子的，但是绝对不是伏地魔到来之后。 猫头鹰带回来的信成为了假期烦闷生活的慰藉，小天狼星格外希望见到朋友们。下一个年级在期盼里到来，詹姆在这一学期参加了魁地奇比赛。他是霍格沃茨前无古人的找球手，哈利看见过他的名字刻在魁地奇的奖杯上，这让他受到了学校女生们的追捧，詹姆对于这些女生并不感兴趣，他正忙着和小天狼星捣鼓那会飞的摩托。他们改造了这辆摩托，如果哈利记得，这辆摩托后来送给了海格，正是送他去姑妈家那辆。 小天狼星和詹姆很宝贝这个辆摩托，似乎有了他，小天狼星就可以在想要的时候离开家，就可以和詹姆频繁的偷渡麻瓜世界。摩托的设计和改造很费时间，小天狼星和詹姆把能逃的课都逃了，这让他们看起来总是同进同出，被留下放风的莱姆斯偶然提起“詹姆对追求者的忽视让学院里开始流传他是gay”。 詹姆勾着小天狼星的肩膀回道：“怎么可能，大脚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莱姆斯手里女生们请求他转交给小天狼星的情书，装了足足两大包，回道：“事实上，他是不是gay都不会影响姑娘们追求他。” 小天狼星收到的情书引起了詹姆的嫉妒，在飞天摩托试火的时候，小心眼的尖头叉子先生全拿去点火了。 “你怎么不拿伊万斯的东西去点火？”小天狼星提出了抗议，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些情书，“我最好的朋友。” 詹姆挠了挠脑袋，这让他的鸡窝头更乱了，“说不定莉莉最好的朋友也正在那我送的花喂虫子呢！” 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说他们恨不得玩成同一个人，所有人都这么说，哈利一早就知道，他们好到小天狼星要给詹姆的孩子做教父，肯定不会介意这么几张情书，他甚至能想象他的教父装满飞天摩托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莉莉的出现短暂的打断了大脚板和尖头叉子的同步，飞天摩托上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小天狼星邀请过莱姆斯，但是狼人明显不想乘坐这么危险的器具，尤其是小天狼星上一次一头栽进打人柳里之后，“你可以去问问你的老相好。” “尖头叉子忙着求偶呢。”小天狼星轻蔑地说。 他注意到莱姆斯的嘴唇动了动，这个狼人一向小心谨慎且敏锐，小天狼星害怕他看穿自己的秘密，他听见狼人若有深意地说：“你知道上次詹姆抱着我哭的时候，我是劝他主动的。” “他不是已经在主动了吗？”小天狼星不在意地说。 “我不想和打人柳战斗。”莱姆斯说。 “我又不会把你扔进打人柳里。”小天狼星笑道。 “好吧。”莱姆斯说，“那你得保证我不会被麦格教授抓到。” 哈利皱了眉头，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心里有了猜测，却又不敢肯定，小天狼星完整的记录了莱姆斯的话，却又不加任何想法。这么说来，一路看过来，小天狼星像是个普通的记录着，对于自己的过去平铺直叙，好像这并不是他的经历一般。 詹姆追求到了莉莉，他很爱她，这并不代表詹姆就会忽视他的朋友，他是个小混蛋，却长成了温暖可靠的人，也许在年轻时就显露了，他会把送给小天狼星的糖果和玩具塞进所谓纯血家族的沟通信件里鱼目混珠，平衡小天狼星的冲动和莽撞，他把小天狼星当做家人，最亲近的家人，贯彻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希望做好的朋友做他孩子的教父，这肯定会给他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他邀请小天狼星做他的伴郎，在单身的最后一夜和小天狼星“醉驾”飞天摩托，说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已婚少男啦，再也收不到情书了。小天狼星真想把他从车上扔下去，就让他这么淹死在湖里，正好湖里大章鱼还记仇呢。小天狼星到底没下得去手，谁让詹姆其是公认的他的最好的朋友，他只能控制着摩托飞过湖面。那时候伏地魔刚刚出现，种族矛盾一触即发，食死徒到处找着预言球，但是似乎只要大家都在一切都会过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载着詹姆骑飞天摩托，也是他最后一次骑飞天摩托。后来天空开始出现摄魂怪，这群怪物和伏地魔臭味相投，不过即使没有它们，飞天摩托也太招摇了，小天狼星很容易被盯上。 “排除这些，我可不想再听你在我摩托后座哭了。”小天狼星说，“我的后座得给我的爱人留着。” 詹姆撇了撇嘴，他在邓布利多安排的安全屋，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孩子是什么救世主。难道是因为他就是天选之子，真叫鹿脑想不明白。 “我也想去战斗。让我也去！”詹姆不知道多少次拦住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指了指怀孕的莉莉，“我还想当教父呢。” 詹姆有太多牵绊，但他需要为他的家人和朋友负责，而不是困在这里，看他最好的朋友鞍前马后。小天狼星没有多说，他拍了拍詹姆的肩膀，消失在戈德里克峡谷的风雪里。 他不应该离去，更不应该将保密人换成彼得。他冷漠地记述着过去，字里行间是他牢狱里消磨完的灵魂，而彼得名字重复了三次，似乎这是他灰暗的日子里唯一能撑下去的盼望，盼望杀了他。 但这不是他最后一次见詹姆，哈利知道，小天狼星是事发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他不会出卖朋友，他这么说，他愿意为了朋友付出生命，但没有相信他。詹姆波特是他最好的朋友，小天狼星这么对人说，在詹姆死之前大家都这么想，在他出狱之后大家都这么想。 哈利的手冻僵了，他知道这记录还没完，他不受控制的想象孤独的小天狼星在昏暗的卧室里记录自己的过往，就像是想把抓不住的过去留住，亦或是想年少时紧闭阅读朋友的书信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一般，没有人写信给他，就把自己记下。滑动的指尖让他看起来还有生机，那温暖的过往足以驱散摄魂怪的阴霾。 勇敢的格兰芬多不会屈服于孤独和恐惧。哈利在柜子底下找到了最后一张纸，这印证了他的猜想，戈德里克峡谷里躺着三个尸体，两段爱情。 哈利把最后的纸张攥得发皱，他的教父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却没有勇气表露他的爱情。他不知道如果这话说出口，他那父亲会怎么办，但是他抬头看见床头的照片，又不见小天狼星笑容作假，这算什么，祝福他和别人幸福一生？ 哈利忍不住发抖，莫名感到窝火，他不知道这气愤来自何处，他盯着手里的纸张恨不得抓住小天狼星问个清楚。等等，纸张下面还有字。哈利将纸张对准烛台，笔的墨水已经见底了，他眯起眼，勉强看清那行字。 “Best friends are the best way we leave the world together.” 哈利的愤怒平息了，徒然生出一种落寞。詹姆死后，这段感情无论多么隐晦或歇斯底里，都成了崇高友谊的铁证。那他呢？以小天狼星的教子，他朋友的儿子并存吗？ 哈利把这些手稿整理好，连同那张照片一起放进柜子。他有些理解小天狼星了，就像他不能说出口一样，不仅是流言蜚语，还是因为有些时候进一步爱人的风险又太大，而退一步家人的相处又足够。 他关好柜子下楼，看了一眼小天狼星卧室门牌上的名字。可惜他啊，连家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