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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一颠,走出委陵阁,嘿的笑了一声,心想: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自己当真盼望与白衣人再次相见吗? 拂去心中一丝杂念,朝住处归去。 临子初盘膝端坐在床上,右手将小腹上最后的银针拔下。那一瞬间,委陵阁内忽有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发出类似老者嚎哭的恐怖声响。 临子初颤抖得如琴弦一般,屏住呼吸。良久,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白色瓷瓶,打开瓶塞,定定看向里面,不知其中装着何物。 将竖着的瓷瓶倾斜倒出,左手掌心接住。便觉有桃红色的膏体从瓶中流出,味甘甜,触手滑溜。 临子初左手一拢,心想:竟是桃膏。 正梧洲气候温暖湿润,多见桃林,临子初幼时常拿此物泡水,听说有清肺止咳的功效。 临子初想起送出去的镂火冰心,心道若没猜错,千晴体质纯粹,似是拥有单火资质。 虽然今日骗得了他,可日后千晴总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时借这一份仙材的善缘,千晴兴许会愿意被临子初招揽麾下,不至于被其他兄弟利诱。 可若不考虑这些家族争斗。 以仙材换一瓶桃膏,好像也没什么吃亏的。 临子初左手倾斜,将手心的桃膏倒回瓶内,内心平如止水,静无波澜。 时距开脉大典还有一日,临庄主终于想起千晴、瘦喜,召两人前去见面。 千晴协同瘦喜一并前去,前面引路的男奴说道: “两位公子,见到临庄主是要行跪拜叩首礼的。这些柳管家应该都教过你们。当然,我们庄主是个顶宽容的,到时就算礼节出了小差错,也无妨。” 千晴道:“不就是叩首嘛,柳管家都教过。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男奴赔笑道:“就怕公子没向他人行过礼,到时甩不开脸面。” “有什么的?”千晴不以为然道,“临家庄无端端养我们两个闲人,米饭就花了不少银钱,磕个头,也不碍事。” 男奴看来,二人中以千晴最为难缠,既然他都这样说,另一个想必更易妥协,不由长舒口气。 直至临庄主住处,牧隐阁。 千晴与瘦喜一左一右并肩前行,躬身拱手,低头跨过门槛,行礼前不抬头左右张望,以示对临庄主的尊重。 先后道: “臣千晴,拜见庄主。” “臣瘦喜,拜见庄主。” 两人年岁虽小,可论地位,不算奴婢,而可称臣。 论身份,家臣可不行叩首礼,是以刚刚男奴特意提示,担心千晴不愿。 然而两人均未开脉,并没有真正成为临庄家臣,首次见临庄主,为表敬意,因而叩首。 千晴右手将衣摆撩开,双膝跪地,目视下方紫云雕花冷玉地板,双臂前倾撑地,便欲叩头。 头颈向下弯曲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挡在千晴面前,好似地板与头颈间横空出现一块透明挡板,阻止千晴跪拜的姿势。 千晴一怔,心中咦的一声,皱眉再试一次。他重重向前低头,这回头不仅没低下去,反而向上仰了仰,千晴脖颈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扯回,令他身体剧痛,额心仿若被火烧着一般。 这边的异动引来旁人注意,早已跪在一旁的男奴见到千晴这样,心中大急,要不是不敢随意开口,真不知要喊几声‘祖宗!’了。 临庄主‘嗯?’的一声,问身旁的奴仆:“这是千晴?还是?” “回庄主,正是千晴。” 临庄主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台下的少年,见他高高瘦瘦,十几岁的模样,语气温和,问道:“千晴,缘何不肯叩首?” 千晴心里也急,面上摆出冷静的模样,恭敬道:“臣不知。” “莫非,千晴以为自己开脉结果一定能位临家家臣行列,是以此时只愿行家臣礼?”临庄主道:“年轻人,也太过自信!” 说完,畅怀一笑。 一旁的瘦喜见临庄主态度温和,长松口气,他扭过头看千晴,用口型问他在干什么,催促他快点行礼。 千晴难以解释,再次尝试,他深深低头,颈项咯咯作响,再向前去,竟发出横梁断裂一样的声音。 千晴脸色通红,低吼一声,眼睛都涌出血色,却半点也低不下去头。 额头剧痛。 心中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临庄主不知千晴到底在做什么,也不开口让众人起身。 就在这时,一个浓眉小奴从一旁走上前来,凑到临庄主耳侧,说了几句。 临庄主点头,大手一挥,道: “起来吧,少庄主等得急了,千晴,瘦喜,你二人去见见少庄主。” 第8章 千晴从地上爬起,心中好生奇怪,但在此时也无法辩解,只好跟随奴仆朝外走去。 一行人走得寂静无声,没人开口说话,一路来到大圆宝镜楼前,站在此处等候少庄主召见。 时值初夏,天气不怎么热,可正午站在这边,也晒得人发上冒烟。 这大圆宝镜楼之所以如此冠名,顾名思义,乃是里面盛有宝器大圆宝镜。此镜直径达三米,浑圆无匹,由黄铜制成。 明日开脉大典上,将会将这间宝器抬出,召镜灵,行开脉之术。 所谓召灵,乃是由修士主持,引天地灵气,请出镜灵。之后的开脉,便是由镜灵完成。 宝镜有灵,镜灵不同。 不同质地的宝镜会形成不同性格的镜灵,即使是同一块宝镜,召唤的修士不同,也可能形成全然不同的大典仪式。 开脉大典令人憧憬之余,更令大多数人敬畏,便是由此而来。 譬如前年的开脉大典,镜灵幻成一片广阔无垠的森海,开脉者只身前往其中,只有寻到灵脉之地的人,镜灵才愿为其开脉,这是在开脉前又设置一道关卡,刁难了无数前来参加开脉大典的俊杰。 有传言说,今年召唤镜灵的修士是临子初,直至今日,临子初闭关于大圆宝镜楼,才算是落实了这一传言。 千晴与瘦喜毕恭毕敬守在大圆宝镜楼前,等待临子初召见。尽管分明是临子初叫人来的,等了许久,都没让他们进去,摆足了架势。 千晴扭过头,看向瘦喜,瘦喜也正望向他。 千晴不由露出一个苦笑来。 瘦喜看着他,用嘴型道:“你还无辜!” 千晴低声说:“不关我事,我真的不知缘何不能叩首。” 瘦喜问:“是……与你头疾有关?” 站在一旁的男奴突然咳了一声,显然不是喉咙不适,只是当做提醒罢了。 两人同时闭口,不再交谈。 又等了不知多久,一浓眉的男奴从大明宝镜楼缓步走出,道:“少庄主忽有急事,不便见你们……” 千晴心中暗骂一声小乌龟! “……托我告知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