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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炼气修士有血海深仇,然则见猫脸修士如此凶悍,杀人不眨眼, 还是忍不住呆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 李莺莺的父兄齐齐喊道: “莺莺!快跑!” 李莺莺却动也不动,她浑身颤抖, 哆嗦着对那猫脸修士道: “你……你放过我父兄!” “好。” 那猫脸修士略一点头,衣袍对着李家父子轻轻一扇。 那两父子神情呆滞, 向后倒去。 “你做了什么?” “本尊让这两人失去了一切有关你的记忆。” 李莺莺连连点头, 道:“那也好。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李莺莺双手撑地, 猛然站了起来,转身狂奔逃命。 尽管没说完,那猫脸修士也极为明白的点点头。 无他,李莺莺要说的,无非便是“我后悔了”这几个字罢了。 她知道,修士不可妄杀凡人。这猫脸修士头戴面罩,也是为了遮掩本来的身份。 只要自己能逃离此处,便能留下命来。 李莺莺头也不敢回,这一刻,实是她此生最珍贵也最紧张的时刻。 但觉后背一热,李莺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 那修士身形晃动,转瞬间来到了李莺莺面前。 黑暗中,那猫脸面罩恐怖如阴间厉鬼,直吓得李莺莺屎尿横流。 “……不!!” 李莺莺尖叫一声,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倾斜,右手前伸,似乎要抓住身前什么东西,好救她性命。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月高风黑,野草簌簌。 李莺莺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那修士高举右手,手心成掌,对准自己脊背拍来的场景。 似有一道无形的气波,以李莺莺为中心,奔向远处。 大量的枯叶自空中落下。 喷溅而出的鲜血足有半人高,将李莺莺的脖颈、脸颊都打湿了。她的身体软软坠落,只留下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漂浮着落在猫脸修士的掌心中。 那修士杀了李莺莺,取得心魂后,不知为何,忽然屈膝,跪在地上。 他深深弯着腰,护住自己丹田附近的位置。 荒郊野岭,只能听见咆哮的风声。 那猫脸修士忍受着身体里剧烈的疼痛,凝神望着手中仍在挣扎着跳动的心脏,他轻声笑了起来,脸上却又有泪水划过。 笑声越来越清朗,在风声中显得格外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那修士方才自地上站了起来,他擦了擦脸,颇为细致的清理了一下尸体,方才离开。 此处悲事,暂无人知。 正阳仙宗,宣榭峰,演武堂。 晨光熹微,浓雾弥漫。 演武堂内一片寂静,直到一缕阳光自上而下,落在演武台上修士手握的剑尖之上,映出刺目的荧光。 荧光亮起,短暂沉默的演武堂内,爆发出了惊人的声响。 原来,正阳仙宗门下的临子初力战群豪,连胜四人不讲,第五场也与成名已久的吴潦修士打得难解难分。 战局拖到最后,众人均觉临子初力有不逮,恐怕会略逊一筹,输给吴潦的时候。 一直未曾拿出任何兵刃的临子初,手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把仙剑! 这仙剑两指粗细,剑身玄黑。 而后玄黑的颜色骤然炸裂,自仙剑剑身上弹开。 只见光芒大盛,那仙剑骤然化为了一柄通体透明的薄剑,剑意冲天。 这一变化突如其来,不仅众人未曾反应过来,哪怕是临子初也不知所然,他愕然地盯着手中的仙剑,一时间动弹不得。 再说另一边,冲将上来的吴潦攻击不成,定在离临子初一步之遥的地方,无法前进。 当他察觉到异常时,只觉左肩之下,又冷又痛。 吴潦惊讶地低下头,就见一柄透明寒剑,白如冬雪,利若寒霜,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刺穿。 台下轰然耸动。 “这是什么东西!” “正梧洲仙剑排行榜中,似乎没有此剑!” “临子初好有心计,直到此刻方才拿出兵器。他是觉得稳cao胜券吗?” “……” 众人的议论声将台上错愕的两人思绪拉回,比武之时,分分秒秒也不可分心。 临子初年岁比吴潦小,心智却更沉稳,他迅速反应过来。 然而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临子初强行起身,却动弹不得! 便见吴潦青筋鼓起,痛喊一声,身子不退反近。 鲜血将昆峭仙剑染红,吴潦的体猛颤,伤口沁血。转瞬间便靠到了剑柄上。 悍勇凶狠,竟至如斯! 这一下,临子初与吴潦之间距离变得极近。 临子初惊愕的眼神,以及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脸色,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众修士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这是到了决胜负的关键时刻。 “唉……” “临师兄灵力枯竭,动弹不得,恐怕要输。” “无妨,正阳仙宗还有千晴师兄兜底。” 看着临子初的样子,众人均觉他已无力回天。 然而便在这时,异象陡生! 只见临子初手中细长的透明仙剑,周身忽而荡出目光可视的寒意。 那寒意凝成实质,飘然若仙,犹如薄纱,包裹在吴潦身边。 吴潦的余光看见那薄雾,陡然睁大了双眼。 他心中直道:不妙! 想要急退,却来不及了。 只见那剑身周围的薄雾,气势如龙,隐约间似乎张开了咆哮的巨口,凶狠地朝吴潦肩膀撕咬而去。 “轰!” 狂风暴雪将吴潦冻在剑身上,骇人的寒意弥漫了整个演武堂。 与此同时,那寒剑似乎是通灵一般,剑身颤抖长啸,发出凄厉的哀鸣。 不知是在哀悼旧主,还是在庆喜重回人间。 台下,木华仙宗柳是冰仙子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 这位仙子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手中持有十二寒剑之首的寒龙剑,自认为是冰雪系最强佩剑。 可柳是冰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佩剑,绝比不上临子初手上这把根本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剑。 好仙剑,方一出手,便重伤敌人。 吴潦痛极大吼。他受伤颇重,尽管悍勇坚韧,此刻也忍耐不住了。 临子初呼吸急促,厉声道: “……你认输吗?” 有一瞬间,吴潦的神志都不清楚。 然而听了这话,吴潦疯狂大吼: “徜空修士,誓死不降!” “好……”临子初面色惨白如纸,点了点头,右手用力,艰难地做出拔剑的动作。 由于太过疲惫,竟尔没有拔出。 临子初长吸口气,浑身颤抖,直累得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