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哥哥？” 殷林阮小心地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努力听清门内的动静。 今天殷林宣毕业，白天在外面庆祝了一天，到家时已经半夜了，索性今天家里没别人，不用担心被骂。 殷林阮担心他喝多了酒身体不舒服，强撑着爬起来给他煮了醒酒汤，走到门口了又想他要是已经睡了再把他喊起来是不是不太好。 正当她犹豫间，门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动。 她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么顾虑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哥哥！” 殷林宣从地上坐起身来，把扫下来的台灯拨开，揉了揉额头，看上去还没有清醒。 殷林阮连忙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想要把他扶起来。 殷林宣长得高，又比她大了好几岁，他要不是自己想起来，殷林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弯着腰努力了半天，只把他的胳膊拉了起来。 “哥哥醒醒。” 拉不起来他殷林阮也不气馁，转而拉着他的手想要拉回他的神志。 殷林宣回了神，视线触及她的胸前一顿，然后立刻离开了视线。 站在已经凌晨了，她本来已经睡下了，被他回家的动静吵醒，出来做醒酒汤的时候仍然穿着睡衣，白色的真丝吊带裙胸前松垮，稍微一弯腰就能看到内里风光。 “回去睡觉，不用管我。” “哥哥把醒酒汤喝了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要头疼了。”殷林阮没听他的话，转而把放在床头柜的醒酒汤端给了他。 殷林宣接了过来，干脆地一口饮尽，然后把碗塞回了她手里，“回去睡觉。” “可是……” 殷林阮有些犹豫，哥哥在她心里向来是无所不能的代表，给了在这个家里备受忽视的她想要的所有的爱，在她印象里，哥哥一直都优秀得令人仰望，是父母的骄傲，是老师口中的优等生，哪里见过他喝醉以后这么颓废的样子？ 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完美得像个假人一样的哥哥也露出这种模样。 “我没事。” 殷林宣一撑手从地上坐了起来，把掉下来的被子扔回了床上，看上去确实清醒了不少的样子。 “好吧。” 殷林阮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走后，殷林宣把自己摔回了床上，双目无神地发了会呆，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手伸手向了胯下。 殷林阮拿着碗下楼去洗，心里忍不住瞎想。 哥哥怎么会突然喝成这个样子？ 今天是毕业的日子，他看上去很不开心。 是因为什么？ 和同学分别难过吗？ 没有必要，大学同学，人都不一定认识，再说毕业了也不代表不能再见，哥哥不至于为了这些难过。 那是因为爸爸mama吗？哥哥是继承人，毕了业就要进公司了，压力大吗？ 或者，失恋了？ 殷林阮手一抖，正好碰到了水管上，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她疼得轻嘶了一声，收回了思绪，把碗放了回去，匆匆上了楼。 第二天起床时家里仍然没有别人，只有桌子上摆好了饭菜，殷林阮悄悄松了口气，幸好爸爸mama没回来，不然哥哥就要挨骂了。 她不想一个人吃饭，坐在椅子上等殷林宣下楼。 估计是昨晚折腾太晚了，一直到饭菜都凉了他也没下来。 无法，殷林阮只能去厨房热一热。 mama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即使是阿姨也得做完家族就离开，所以有些时候就得自己动手，她甚至练了一手好厨艺。 厨房维持着阿姨离开时的样子，细心地收拾好了卫生，锅里残留着未干的水渍。 殷林阮突然就改了主意，虽然她经常自己偷偷加餐，但哥哥从没吃过她做的饭。 他总是很忙，忙着学习，忙着熟悉公司的事务，忙着站在她的身前应付爸爸mama，她经常见不到他的人影。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停不下来，殷林阮把阿姨做的东西都放进了冰箱，打算重新做一份，做之前还悄悄探出头看了看楼上，确保没有被发现。 虽然想做给哥哥吃，但又有些羞涩得不想让他发现，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当饭菜重新端上桌的时候，楼上还是没有动静。 殷林阮按耐不住心里的小雀跃，噔噔噔地跑上了楼去敲他的门，又是很久没有声音，她干脆直接推开了门。 门后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摔坏的台灯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重新恢复了整洁与一丝不苟。 殷林阮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慢慢垂下了手。 原来已经走了啊，怪不得等不到人。 饭菜又凉了下去，殷林阮坐在餐桌前发呆，长时间不吃饭饿得胃疼也无动于衷，任凭阿姨沉默着做完饭又沉默着离开。 “叮——” 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是她订的日程，提醒哥哥吃饭。 殷林阮看着手机，抿了抿唇，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才被接起，殷林宣略带沙哑的声音连带着嘈杂的背景音透过电磁波传了过来。 “喂，林阮？” “哥哥……”殷林阮顿住，一开口无数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哭，停顿了一会她才接着说下去，“哥哥在哪呢？” “公司。” 原来是去公司了，她应该想到的，哥哥哪有休息时间。 “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呢，今天有些忙。” “哦。” 这样回答也太冷淡了，说出口殷林阮就有些后悔，她急忙添了一句，“那我去给哥哥送饭吧？”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下去，殷林阮也跟着沉默，许久才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