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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消失,庄笙现在看起来要比平时迟钝的多,还变得像小时候那样一生病不舒服就不自觉地有些粘人。当然粘的对象,仅限孟衍。 “怎么了,为什么不睡觉,哪里不舒服吗?”孟衍大踏步走过去,用手背贴着庄笙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并没有觉得烫。 庄笙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摇摇头,然后脱掉鞋子慢慢爬到床上去。等到孟衍以为他要睡觉时,庄笙却睁大着眼睛,突然轻声问了句: “人逃走了是吗?” 孟衍给他盖被子的手一顿,抬眼对上他睁开显得过于平静的黑亮眸子。 “是,让他给跑了。”孟衍继续给他把被子掖好,用一副平常语气说着,“因为笙笙你放的追踪器,他们发现了他的行踪,追了一天一夜,结果还是没追到。” 庄笙闻言露出稍微失落的表情,有些遗憾地轻叹:“要是我当时能自己追上去就好了。” 孟衍动作微顿,他抬起庄笙的下巴望进那双隐含愧责的眼睛,专注而认真,“笙笙,你很好,现在你要学会的是,什么叫‘分担’。” 庄笙眨巴了两下眼睛,下巴被那样捏着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但忍着没动,只小声辩解了一句:“我懂得分担啊。” “你是为别人‘分担’,现在,我要你学会的是,让我来替你‘分担’。” 孟衍的声音低沉,盯着庄笙的视线慢慢变幽深起来,头也越来越低。 庄笙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此时孟衍的眼睛。 不忍心将人逼得太过,又或者是怕继续下去会控制不住内心那股越来越躁动的欲望。孟衍抬起身体,揉了揉庄笙的头发,解释道:“以前抓不住他,是因为他行踪难觅,连面都没在人前露过。这次他露了面,日子不会再跟以前那样好过了,而这是你的功劳。”点了点庄笙鼻子,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含笑说道: “快睡吧,你尽快把身体养好,抓坏蛋的事情亲自来做,好不好?” 庄笙在他温柔浅笑的语调中,眼皮越来越重,本来记着还有什么事情要问的,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最后在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中前,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这个人不亲他了呢?从他睡醒过后,一次都没有亲过。难道当时的亲吻是他神智不清时产生的幻觉? 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彻底睡去,病房中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一个带着温暖气息的亲吻,轻轻落在那张熟睡了的容颜上,眉间,唇角。 —— 孟宅。 夜深人静,整个宅子的灯都已经熄灭,惟有吧台的两盏壁灯还亮着。 孟烟穿睡衣坐在沙发里,或许是有了夜色的掩饰,她整个人的姿态放得有些松,不像白天那样给人一种强悍到无坚不摧的感觉。 酒杯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看来有些迷离。她坐在沙发里的姿态很随意,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望着看窗外的夜色。 一件加厚外套无声无息落在肩头,孟烟没有没有抬头去看,这种时候能出现在家里的人,靠她这么近的人只有一个。 孟烟没有说话,只拿酒杯示意,让对方坐下来陪自己喝点。 高大的男人站在孟烟身后,投下的阴影能将娇小的女人完全遮住。他没有听孟烟的坐下来陪他一起喝,而是把喝去小半的红酒瓶子拿走,在原来的位置放上一杯白开水。 “董事长,喝完这杯再喝点水,就去休息了吧。” 孟烟向来是个非常能克制自己的人,所以酒被拿走了她并没有生气,依旧望着窗外。背对光线所以看不清脸上表情,声音比起白天来多了分低沉,但依然是平静的。 “安东尼,你来贴身保护我多久了?” 身后男人的回答恭敬而温和,“回董事长,三年。” 孟烟仿佛叹息一声,“才三年啊,有时候真是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有时候又过得特别快。”轻轻晃了晃酒杯,举起来喝了口,无声地叹了口气。 “董事长,是想起前董事长和夫人了?”男人顿了顿,小心措词,克制而恭谨地问道。 孟烟似乎没在意他的语气,视线望着窗外一直没有收回,依旧是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 “自从母亲去逝后,父亲一直郁郁寡欢。我知道,或许即便没有那件事情发生,父亲可能也撑不了几年。与其说他身体垮掉病逝,不若说他是为了追随母亲而去——当年,有没有那件事情,父亲母亲的命运已经注定不可更改。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董事长是指那个叫庄笙的孩子?” 孟烟明显叹了口气,将喝完的酒杯往旁边一放,立马伸过来一只手将杯子接住。 “那时父亲刚将孟家从I国迁回,国内根基未稳,被人钻了空子再所难免。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都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向我姐弟二人下手,如果不是庄叔营救及时,现在也没有什么孟氏了。”孟烟说到这里停下,眼中终显一点黯然。站在身后的男人什么都没说,将那杯还未凉掉的温水递过去。 孟烟接过水抿了两口,把杯子拿开,男人默默接过放回到桌上。 “安东尼,你跟孟衍交过手吧,谁的身手更好一点?” 突然听到这个问题,男人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似乎纠结了下,最后一咬牙豁出去般道:“平时差不多,但若孟认真起来,我可能打不过他。”说完后似乎怕对方以为自己水平不好,马上又接着补充了句: “我的身手可以列入国际一流水平,在顶级雇佣兵排行榜上,从来没有跌出过第十位。” 孟烟听后轻声笑了下,那笑声像羽毛般搔在男人心尖,耳朵动了动,耳朵尖红了起来。 “你们小时候基本见面就打架,没想到长大后多年不见,竟然还跟小时候一样吗。”这一句话勾起两人太多回忆,孟烟脸上的笑容很快淡下去,“孟衍小时候虽然极其聪明,可并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他的身手有一半是跟庄叔学的。那时庄叔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学破案,他当时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不久后,庄叔牺牲,孟衍抱着全身是血的庄笙回到孟家,看到我问了一个问题——” 孟烟抬头望向窗外,那一刻脸上终于浮现淡淡感伤。 “他问我,怎样才能免于自己在意的人受伤害。我告诉他,你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把那些可能会危害到在意人的人都抓起来。 “我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看似儿戏的决定,他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并且似乎还想要继续坚持下去。更没想到的是,他仿佛天生吃这碗饭的,对罪犯的了解就像对他自己一样——我有时候,是真的担心他会模糊了那条界线。” 安东尼看着今晚话仿佛格外多的女子,神色复杂难明。他顿了顿,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