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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多大多严重,只要在付厉看来符合了上述任何一条,他都可以完美地做到不管不问,至于涅婴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四条齐占,他不想去理也是正常。 起码在付厉看来,这事挺正常。然而在旁人看来,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你这人啊,还真是够奇怪。”嘉洁垂下脑袋,从发丝间斜睨着付厉,嘴角轻轻撇了一下,“这种事情,你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就当你孤陋寡闻好了,可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是那么淡定呢?” 她将两手往地上一撑,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付厉的眼:“说起来,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注意你了,从你两年前的第一次出现开始……你那时候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木木的,眼睛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你知道吗,老铁曾仔细打听过你的事,她一直觉得,只要努力一下,你或许是可以走到我们这边的。但说实话,我从来就不看好她这个想法——你有被说服的可能吗?你根本就是绝缘体,只是看着好像‘活’在这里而已。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眼睛里也是什么都没有,单薄得就像是个人偶一样……这样的你,真的算是个正常人吗?” 付厉低头看她一眼,猛地俯下身去,一把扯起了她的手铐,将她的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死狐狸。 “你说涅婴‘目有流火’。”他完全无视了嘉洁方才那一大段话,只顾询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关华非什么事?你对华非,究竟做了什么?” “付厉!”见他突然发难,竺颜慌忙出声,被提起的嘉洁却仿佛失了声一般,绷紧了嘴角,再不肯说一句话。竺颜见付厉不肯听他的,嘉洁又不肯再说话,只好说出自己的理解,试图让付厉的情绪得到一些缓解:“我觉得,根据嘉洁刚才的意思,华非他很有可能是和涅婴有一些关系,或者他们本质上就是一人……”轮回转世之说,在这个世界并不稀奇,他觉得这或许是最符合嘉洁叙述的解释了。 “不是。”付厉却硬邦邦道,“你闭嘴,让她说。” 竺颜诧异地看了付厉一眼,正要再劝些什么,嘉洁却轻笑了一声,再度抬起了头,眸子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下闪出奇异的光:“如果他是呢?你会怎么样?因为他的罪行而唾弃他吗?因为他的身份而抛弃他吗?杀了他?把他捉起来,交给你的毁约师同伴吗?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去追问一个自己并不愿意接受的答案,还不如好好想想知道真相以后该怎么办吧,毁约师大人。” 嘉洁在说到最后五个字时陡然加重了语气,明明是处在被控制的状态,整个人却显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付厉却完全没有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只默然看着她,脸颊的肌rou绷得死紧。竺颜一脸无奈地守在旁边,只等着付厉再有什么动作时直接冲上去武力镇压。又过片刻,却见付厉神情不变,甩手将人扔了下来,再度开口时,语气已变得十分坚定:“如果他不是涅婴,我就护着他。所有来烦他的人,我会把他们全部收拾掉;如果他是,我还是护着他,他想躲起来我就陪他躲起来,他想去打谁我就陪他去打谁。他是谁和我没有关系,他对我很重要,我只知道这个——我也只要知道这个。”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嘉洁:“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他到底怎么了,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谢谢你了。” 最后一句话听着像是小品里的常用台词,嘉洁听着,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侧头回望进付厉的眼睛,那原本被她嘲讽为人偶一样的家伙,此时的眼睛里却有光。 像是从来都装不进东西的匣子,突然变得满满当当。 嘉洁注视着这样的眼神,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是还在害怕什么呢,早就见识过了不是吗?早在蓝纺家的花田里,那藏于暴虐花瓣之下的匆匆一瞥,当时就已留下了些许印象。那个人偶似的家伙将另一人掩在身下,抬起的目光像是闪着光的刀芒——但有的事情,总是要再确定一遍才心安的。毕竟那个时候,她也好、付厉也好,谁都不知道华非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漏了什么…… “……华非他,不是涅婴。这点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 对视片刻,嘉洁终于谨慎地开口,咳了两声,声音还是有不稳:“但他确实是和涅婴有关系……他是将流火,馈赠给涅婴眼睛的人。” 遥远的异界,像是呼应着她的话一般,一双陡然睁开的眼睛里,白色的流火悠悠一转。 然后在看清面前陈设的刹那,倏然一缩,在迅速漫起的水气中变得扭曲而模糊。 “……诶?” 越过宋祉的肩膀,华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茫然地摸了一把脸。 手上是一把湿润。他奇怪地又摸了一下,发现泪水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奇怪啊,我怎么了这是……” 遥远的吟唱突然响起,悠悠地在空旷的庙宇内回荡,华非怔楞地抬头,扬起带泪的脸,目光逐渐变得悠远,望着头顶古朴的壁画,像是望进了千万年前的光阴。 第133章 涅婴(5) ——“诶,涅婴,问你,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嗯,就是希望自己能做到的事,或者希望别人能帮你完成的事。” ——“我希望能跟蚩矶永远在一起。” ——“都说了这种是不行的了,换一个换一个。” ——“那我没什么想要的了。” ——“怎么会呢?真的没别的想要的了吗?不只是事情啊,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可以的。好看的衣服,强大的武器,方便的能力……你再好好想想。” ——“我只想要蚩矶。这个可以吗?” ——“那当然不可以。我又不是东西。” ——“那就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你是人啊,人肯定都是有愿望的,我是说比较实际的那些……” ——“为什么人一定要有愿望?” ——“因为人总是不满足于现状,总想获得的更多。这种就叫做‘欲望’。而有了‘欲望’的人,就一定会有愿望。” ——“‘欲望’是很脏的东西吗?” ——“对你们人来说不算。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蚩矶刚才提到这个词的语气,和提到鱼臭草是一模一样的。” ——“噗,你还真是敏感。不过鱼臭草可算不上脏啊,只是味道很令人讨厌而已。” ——“嗯。所以‘欲望’也是一样令人讨厌的东西吗” ——“那倒也不是,只能说容易让人迷失的东西吧……对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