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的港,不,是你的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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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保加利亚的使者到了,愿以一个小港口换取和平协议。君士坦丁不急着接受,他要更好的结果。 当然,让他等到了,5月15日,藤丸立香成功结束全部战斗,端走沿途截胡的各种奇袭、陆上的奥斯曼军队、海上的威尼斯人,再和弗拉德在瓦拉几亚会师。 那可就不止一个小港口了。谈判桌换人,上盟友。 经此一役,弗拉德三世也对倾家荡产的盟友颇为大方,君士坦丁先接受了色雷斯平原靠自家首都的那部分和两个港口。弗拉德问君士坦丁要不要把港口都拿走,他不太擅长经营海洋,而君士坦丁堡有丰富的海港经验。 “你的港,不,是你的港,”藤丸立香在通讯里捧哏。 君士坦丁笑称那都是前朝的事了,他登基以后就没见过海关关税长什么样——这是句玩笑话。主要是控制港口很麻烦,就算保加利亚人同意,他还要开船过去把威尼斯人赶走,赶走一次还会再来,海军实力不足,要不起。 撇开人情事故,君士坦丁堡是派了兵,却没有提出任何前置政治条件,以君士坦丁的视角来看,这场战斗的本质是国家级的雇佣兵代打,没有索取土地和主权的理由。而他在首都和摩利亚还留有主权,所以称得上丢人——虽然前朝作为奥斯曼封臣、也没少给苏丹代打,但他还是觉得丢人。他请求弗拉德不要把实际情况说出去,双方知道就行了。 “何尝不是莫大的跨越,”弗拉德赞叹,“赶紧,爽快提条件!不然余就去教皇那里陈情,把汝和余在教堂里饮酒一事说出来!” “这么大的把柄,请您放过我吧。” 藤丸立香哈哈哈大笑,让君士坦丁不要浪费她异国异父异母的大哥的时间。此番推让之后,君士坦丁不客套了,他说出实际考虑:首都的地都种不完,再拿更多地也没意义,物资和流动人口是更合适的交换条件。 弗拉德三世当场表示,乐意给出四万保加利亚俘虏,这个条件能否让君士坦丁再考虑一下,接受更多土地和港口?君士坦丁的cpu往另一个方向烧了。自古以来只有抢地的,哪有送地的?古典君主的争抢在他们的谈判桌上不复存在。 弗拉德和君士坦丁存在相同的问题,瓦拉几亚的纵深更差。最终,他们以联盟为前提划定疆域,君士坦丁接受了四个黑海港口和背靠的土地。 因为控制港口有巨大麻烦,双方目前都没有足以对抗意大利人的海军,所以弗拉德三世感觉港口算空头支票、给了理亏,就对人头数很慷慨,在四万的基础上又加了五千。这样一来,在这场战役斩获的奴隶,瓦拉几亚只留下五百,不够补兵的。没关系,既然君士坦丁展现过诚意,弗拉德也相信他的盟友会再次伸出援手。 君士坦丁有点不太相信他得到的结果,他召集幕僚,迅速给了藤丸立香一个税率标准,请她返程时在约定的土地上征一遍。 没能脱身的保加利亚贵族们里也不乏饱读诗书之人,看到皇帝的女将军摇身一变,暂时化身税务官,顿时哭天喊地。女将军之战无不胜固然让人闻风丧胆,而东罗马课税之残暴、体系之完善更是惨绝人寰。 保加利亚贵族们很早就听说,在东罗马,挣两个金币要拿一个交税,双头鹰旗飘过来,他们做梦都要惊醒。皇帝原来兵力不足,在首都之外的地方说不上话,而三个月内两场连续的战役证明了他的实力——收得上来!登基几年没动静不过是为了憋个大的。 “皇帝想课你就课你,还用挑日子吗?”藤丸立香把拒缴的贵族们喷得狗血淋头。人类恶,显现。 为了收回战争成本和立威,君士坦丁第一次给出的税率确实达到了恐怖的五成,为保加利亚人圆了梦。前朝有完善的金币物资兑换系统,地里的一个都别想跑,被谁割不是割。君士坦丁也清楚肯定收不全,标准无法覆盖的,由藤丸立香在现场自行决断,税收的omakase! 至于港口,船队还没回来,什么也不能动。君士坦丁依然保持着巴列奥略的惯性向威尼斯请求援助,只是由专程的使者改成当地最便宜的投递。威尼斯总督倒是察觉了变化,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许西方街头的传言半真半假、罗马确实赢得了胜利、也被大战打空了国库?这种情况很多见,但是一个不入流小国不值得总督浪费精力,他没及时回复。 藤丸立香知道了,就问:“哥,这都打出去了,还搁那讨啊?” 读完《北伐世界梗指南(文库本)》的佩佩替他答:“别问,问就是巴列奥略列祖列宗都讨过,祖宗之法不可变。” 虽然但是,χ起笔了。 藤丸立香在5月23日凯旋,带回战利品和英雄故事。海岸船队入港归位,黄金门敞开,圣像在阵前、锦幡旗帜列队、圣歌咏唱,华盖翻飞。礼仪按前朝出巡的仪仗框架准备、对位礼制降低、预算减半。皇帝亲自出城迎接。藤丸立香,迦勒底的万能代言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利剑! 城内的小广场上多了一块用魔术赶制的方尖碑,用洁净的栅栏圈起来,四周常有鲜花,以纪念胜利,碑上一面的四分之一记录战争的结果、称颂主和皇帝,剩余四分之三和其他三面完完整整列出全部参战人员名单。只是有些个名号被好事者传到西方,引起巨大争议,让君士坦丁堡的异端程度再次回到风口浪尖: “地之观星主宰·天之异星大君·宏伟天体·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迦勒底这边的名单是藤丸立香绞尽脑汁几个晚上提供的,从者虽然就四百多个,名号倒和首都守军四千多人的加起来一样长。君士坦丁觉得藤丸立香不可能愧对麻辣,扫了一眼就让人拿去刻碑了,全然没考虑异端不异端的问题。他倒是注意到了“观星”一词,占星在国内现在还是违法,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然而,藤丸立香装作不知道的是,在君士坦丁准备凯旋礼的时候,宫廷中爆发了激烈的反对:国中数年没有迎接将军的凯旋礼——也数年没有将军,没人知道怎么办典礼,而且为迦勒底准备凯旋礼,在宗室看来实属无稽之谈。 君士坦丁看看说话的人,都是在藤丸立香出征时、被他留在城里的那部分守军,也就是他的亲戚们,典中典的帕里奥洛格斯:打仗一问三不知,骄奢yin逸窝里斗却是拿手好戏。 他理解他们的考虑,这特异点不是泛人类史,泛人类史的殉国是他自己承受的东西,只对他自己重要,所以在亲戚们看来算得上小题大做。然而在这特异点,这场远征给了他另外的意义、另一个可能性。 君士坦丁先打个哈哈,表示国内很久没有举行庆典了,偶尔办一场也无妨。亲戚们逼问他,为什么是为了外国人!可从来没见他为自家人花钱。君士坦丁笑着说,平时皇宫里的小宴会没断过,要不要卖两艘自己的船、办场大一点的酒宴给大家开心一下?得到更激烈的质问。 他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就停止回答,保持着体面,想等这些情绪过去。然而亲戚们反复逼问:你都已经在皇位上了,还要和前朝一样,不为利益、纯粹为了恶心和反对亲戚、去联合外人吗? 君士坦丁说了句重话:这是本朝第一场打出门去的胜仗,谁不服从,就请谁去打下相同规格的土地来,皇帝会为他办一样的典礼。 有人骂他忘本,君士坦丁起身走了,近卫队紧跟在他身后。他们没见过皇帝和亲戚当面翻脸,倒是见惯了帕里奥洛格斯的作风,非常担心。 君士坦丁自己也受不了,因为能出现在那个会议上的人都跟随了他很久,虽然没有打仗的用途,但会让他觉得家还是个家——如果他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绝对不会这么想。 当晚他没回寝室,而是到寝宫深处找了一个废弃房间,独自在里面思考,但是当前的局面容不下什么思考,一切都是黎明前的黑暗。他祈祷一会,祈祷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罪,不然不会造成这个局面。他请求主的指引和宽恕,那个日子还没到,或许他还是该死。 想到该死,他又有点委屈,不过这份工作没人能诉说委屈。独处让他变成另一个人,纷乱的信息和感情在脑中交织,让他没哭出来就昏死过去,所以也没听到夜间的sao乱。 君士坦丁清晨醒来的时候,空气里全是烧灼的气味,他开门出去的时候,近卫队已经结束了战斗,叛乱者或被控制、或溃逃,地面被烧黑,角落有没打扫完的希腊火发射器。希腊火,他知道对方这回是真想他死。 希腊火是类似现代手持火焰喷射器的装置,其制作工艺和使用方法是东罗马几百年来的机密,没有文书记载,全靠口口相传,唯一生产基地也在首都、被严密看管,使用者也受国家监督。所以看到希腊火,叛乱者名单也就在手上了。 如果在平时,君士坦丁可以放过。但用到希腊火,堪称动摇国本。而且此时已经在等待凯旋,决不能容忍。他下令封锁城门和港口,派出卫队,当晚,叛乱者被从城内各处抓齐,关在监狱里。 此事本来算君士坦丁堡内政,不该迦勒底知道。不知为何,君士坦丁清晨开门时,索多玛之兽和毒师也在门廊下,毒师身上沾满朝露,火焰灼痕到她们脚下就没再往前,带着烧糊的蘑菇味。君士坦丁知道自己没这个面子,必定是麻辣启动的人情世故。德拉科见他安然无恙,就和毒师离开,一句话都没说,这种事尼禄·克劳狄乌斯可是见得多了,算不得什么。 好在这次镇压换来了服从。凯旋礼成功举办,君士坦丁的意志被完美执行。 看到物资和金币,君士坦丁才稍微放心,确定那里暂时是他的地方。后续计划已具雏形,他让藤丸立香休息一下,找人把海峡里的船挖一部分出来,下个月看看能不能雇到热那亚舰队、把从保加利亚划给他的黑海港口里的威尼斯人挨个赶走。 藤丸立香逗他:“用意大利人打意大利人,真帝王心术。阎王身上都得纹个你,还得是闭眼的,不然镇不住。” 君士坦丁认真解释:“这是商业行为,会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