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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离开了。”临画叹道。 临画听到“咯吱”一声,门开了。屋外的雨声和水的气息泻了进来,虽是料峭,也含春意。 “若不想离开,就待在这里吧。” 一抬头,看到兰渊玉站在门口,带着笑道。他似乎是刚刚回来,就正好接上了他的话。 临画笑了笑,不知为何心中生出几分愧疚,没立刻回答。 不等他开口拒绝,兰渊玉走到他对面坐下,道:“若想离开,渊也陪你。” 言下之意,做什么都陪你,去哪里也没关系。 “汀蓝的剑鞘还差最后一块玉石,我今天要去青龙地探一探。”临画取下腰上的佩剑搁在桌上,扬眉一笑,“你可愿陪我?” 剑鞘虽没有完全造好,但也将就着先配上汀蓝了。兰渊玉端起剑,端详一番后道:“这很好。即便是家主在,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临画默默喝粥,兰渊玉就一直看着他。 灵修者到了一定境界确实可以不吃不喝,三个境界中临画和兰渊玉也都到了御灵期,早已经可以摆脱饭食了。但事实上,愿意不吃不喝的还是少数。 不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以兰渊玉的性格也一定是清修的那一类了,却还是为他做了饭。 系统道:“小同志,你控制一下你的表情,再笑粥要漏出来了。” 临画赶紧恢复面无表情,道:“你话真多,我哪有笑得很厉害?” 他听到对面的兰渊玉也轻轻笑了一声,顿时想把自己的脸埋在碗里。 临画喝完了粥,正准备收拾,兰渊玉已经指挥着灵火把桌面清理完了。 临画:“……” 原著里兰渊玉的灵火可没有过这种土味十足的用法,这么炫酷的技能被这样用——还是为了临画。他就一直白吃白喝占便宜,都有点心虚了。 “兰君,我带你去朱雀地。”临画挽回面子般道,“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兰渊玉道:“我听阿朔说过,说你已经是朱雀主了。那么,现在出发?” 他重新推开门,手中一道银白的灵火化成一把白色纸伞,伞面上零星几朵蓝花。兰渊玉走到门外,撑起伞回头微笑道:“走吧。想必你的属下等得也急了。”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这场雨落下,天地间已有虫鸟啁啾。草色遥看近却无,风光甚美。② 一人撑伞,一人依偎,临画开口道:“我还忘了说一句话。” “什么?” “好久不见,”临画嘴角上扬,“甚是想念。” 透明的雨滴从伞沿上一串串落下。当初的少年已长成青年,身上带着战场的肃杀与极寒,在这个初春却也消融了。 过了很久,兰渊玉才含笑道:“我心似君。渊也甚是想念阿临。” 临画忽然手覆住兰渊玉撑伞的那只手,转身轻吻了下他的嘴唇。伞一晃,雨滴惊慌失措地洒开,临画握紧了那只手,伞才没有落到地上。 雨声铺天盖地,春光甚好。 * “哇——啊……你掐我一下,我没看错吧,没看错吧?!王带了个人回来?” 临画一踏进营地,就听到一阵喧哗,顿时心道不妙。 那一众妖魔鬼怪,听玄阿四说王离开了,就一直围在白营帐四周叽喳八卦。一看到临画伞下有两个人,喧闹之声立刻翻了天。 “我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第一次夜不归宿,就带了个俊公子回来!太劲爆了,太劲爆了,我要去告诉姐妹们!” 无渊族众好战不分男女,是以临画手下将领男女掺半。这个娇滴滴的女声飘远了,沿途撒下一片叽里咕噜的讨论声。 其间还间杂着一个粗犷声音悲痛的哀嚎:“什么?那我不是没有机会了!我不信,嘤嘤嘤哭了……” 临画抽抽嘴角,没忍心说一句“本来你也没机会”。 更多的妖怪还在讨论: “这是什么?我cao,这是王养在外面的小白脸吗?” “我看不像。你看,刚刚凉姬不是说‘王第一次夜不归宿’吗。你想想要是这样,王上哪里去搞去?” “那是什么?总不可能王早就和他认识了吧?那也不应该啊……” 临画道:“肃静!” 然而并没有用,这帮家伙八卦起来没有谁能拦得住。他暗骂一句“失策”,硬着头皮,拉着兰渊玉往营帐中走,周围一片“噢噢噢噢”的吸气声。 “哎哎哎哎,他们进营帐了!” “我cao,我王的营帐,这人怎么第一次来就进去了!我都没进去过!” 那边讨论兰渊玉身份的,冒出个声音高声道:“我知道了!他不是小白脸!” 确实,兰渊玉的气场摆在那里,无论如何都看得出他是个高手。临画刚松口气,就又听到下一句惊人之语: “他不是小白脸!一定是王抢来的!” “哇……良家妇男吗?” 系统狂笑起来,临画脚下一个踉跄。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韦应物。 ②这个很有名了,出自韩愈。 * 终于把白兰放出来了,233 * 第36章 生芜其一 临画狼狈地一把拉上了帐门, 把笑闹声关在了外面, 简直不敢看兰渊玉,道:“你别听他们的。” 兰渊玉依旧看着他, 嘴角微带一点笑意, 总也看不够似的。直到临画耳朵尖都红透了,他才移开视线,走到临画的案前。 白手套和银面具都在案上,一摞摞文书垒得很高。 他拿起银面具端详了片刻, 轻叹一声道:“辛苦了。” 二十多年的步步经营,怎可能不辛苦? 临画打个哈哈道:“其实还好。不辛苦。” 兰渊玉便又笑了下, 放下面具道:“以后有我在。” 他走得离临画近了些, 伸出手,似乎想把临画颊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却被打断了。 “王。” 玄阿四走进来,道, “何时出发去青龙地?” 他原本尽职地低着头,半天听不到回答, 便抬起头。玄阿四视线在空中与兰渊玉交汇了一会儿,一凛,脊背不知为何有点凉。 临画咳了一下,走到案前重新戴上白手套, 把面具收进了芥子戒里, 背过去摸摸耳朵,道:“就今晚吧。你,我, 还有……唔,阿朔又跑了,不过正好这多了一个苦力。” “这位苦力,你愿意和我一起吗?”临画抬眼,对兰渊玉笑道,“卖|身又卖艺,还没有工钱。” 兰渊玉温声道:“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 “不过,”他看了眼玄阿四,“渊跟随家主时,也识得不少珠玉宝石。此行有我与你二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