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洞房劫亲,带着甯采臣回到故事开始之前,听妻子和书生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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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那白杨树上,乌鸦振翅起飞,发出粗嘎的叫声。小巷子深处的大宅,时不时远远传来欢闹与叫好。 那是浙江的一处富贵人家,家宅主人是甯采臣,正在办大办婚宴。他的新婚妻子名为小倩,容貌娇媚,温婉孝顺,长得仿佛画中仙。 酒过数巡,请来的亲友们开始起哄。 “这小倩画的兰花实在是好!要我说,市上就算卖十两也多有人抢!”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我就愿意花大钱收藏小倩的梅花。” “我我我,我也要!能不能也求一副小倩的兰梅?” “来,先喝酒,喝酒,今天大喜的日子,等下就差闹洞房了,堂官可是预备好了?” “真有人扮堂官?宁公子肯定得不满了。” “哈哈哈哈,谁不知甯公子脾气最好,小倩能嫁给甯公子,真是她的福气!外头的小娘子们要伤心了……。” 甯采臣身材颀长,长相斯文俊俏,穿了一袭大红喜服。正笑意盈盈和亲友们谈笑。时间已经渐渐晚了,月光撒在他的半边侧脸上,落在外头的青砖上。反射出幽微的光。 从黄昏到现在,婚宴也过了数个时辰。众人都有些乏了。不少人起身告辞。 甯采臣吃了酒,脸颊染上热意,再看那娇俏的妻子羞怯的看着他。身体就有些燥热。 他搂着聂小倩一步步往房内走。小倩低头埋在他的胸口,感受到青年身体升腾的热度,怯生生叫了句:“夫君……” 哗啦啦—— 大红色的障幔被风给吹起。 映照着外头月朗星稀。窗櫺外,有人正飘然而至。 !!! 甯采臣瞳孔微缩,热度醒了大半。然而毕竟是能和倩鬼结亲的人,一盆冷水泼头,他再定睛去看,原来那“人”,竟还是个熟人……。 阮施施感受到袖中鼓动的凉风,足尖一点,就落在地上。甯采臣站在他的前面,脸上还残留着没褪去的惊艳。 阮施施脑海中传来持续的机械音: ‘传输世界:聊斋志异。’ ‘降落地点:金华。’ ‘穿越身份:燕赤霞。’ 是《小倩》,阮施施很快判断出来。 不过…… 阮施施在脑海中轻笑:‘系统,这时间线传送的有点晚了吧?’ 系统:‘没办法,毕竟是偷渡的,为了能进入世界找到合适的身体,时间线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机械音依然冰冷。却能隐约听见无奈。 机械音补充:‘不过,现在进到世界就好办了。只要再次传送,就能传送到甯采臣刚遇到小倩的时候。’ ‘也好。’ 阮施施漫不经心。 ‘不过前面这人,可能就得一并带走了。’ 窗边,月下。 甯采臣望着眼前仿佛仙人的人。喉结滚动了动。 “燕兄,几年未见。近来可好?” 阮施施从脑海中的对话回过神来,听到了甯采臣的问句,打量了下对方,笑道。 “这话我合该问你,几年未见,你竟然又结亲了。而且……”他看了眼缩在甯采臣怀里的小倩。 ——而且,对象还是当年那倩鬼。甯采臣默默补齐剩下的话。 “此事说来话长。”甯采臣道:“今儿刚好没邀请到燕兄参加宴席。如果燕兄不介意,可以来蔽舍一宿,咱们秉烛夜谈。” 阮施施摇头:“不好,今天宁兄弟大喜日,我客人住宿像什么话。” 他目光灼灼注视着甯采臣,奇异道:“如果小倩不介意,我先借你夫君一用,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还你。” 聂小倩没想到男人间的谈话还提到自己。她迟疑半晌,这才说:“我……没意见。” 不是很有主见的话。 甯采臣满头雾水。 还想着什么叫借他一用。 就见前面那人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带着露水凉意从手心渗透到四肢百骸。他正哆嗦着身体,就见眼前一花。管他娇俏小倩,管他红帐飘飘,还是酒水字画,全如烟如雾消散。只于天边月光依旧绽放。 * 那年,甯采臣去往金华。他到了城北,想找一间寺庙休息。 那寺庙大殿宝塔十分壮丽,然地上杂草丛生,蓬蒿乱长,仿佛许久未曾有人来过。 甯采臣没想太多,只是十分喜欢寺庙里幽静,在和同来住宿的书生询问后,便找了个房间睡了下去。没想,却是误入鬼魅之地。 …… ‘甯采臣’只是被阮施施拉了个手,周围的景物就变了。 他大惊,冷汗涔涔,口中直道:“燕兄可是仙人?这里是哪里?是金华?当年那寺庙?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突然来到这里?” 连珠炮串似的几句话。 他紧紧拉住燕赤霞,生怕这人把自己随手扔下。又左顾右盼,辨认出了这里的环境。 对于这寺庙,甯采臣观感颇为复杂。说是喜欢,他曾在里头被夜叉寻杀,说是完全讨厌,却又在这里,认识了聂小倩…… 阮施施唔了一声,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不是仙人,只是懂些奇yin技俩。” 甯采臣自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仙人,他怎么可能随便拉拉手,就穿越了时空?如果不是仙人,怎能斩妖除魔,所有鬼怪均避? 那些年,燕赤霞就和自己说他是剑客,用奇异的手段救了他。现在只不过再次证明而已。 甯采臣紧紧跟着阮施施。他原想再问燕赤霞带自己来的缘故,还有其他问题的答案。却又怕惹恼了仙人。正兀自纠结。 阮施施突然站定:“今晚,我们先找间房间宿了。”他走向东厢一间房间。 甯采臣也停了下来。 他不敢离阮施施太远。见旁边蓬蒿干燥杂乱,木板随意放置。就捡了些蓬蒿当铺盖,又拿木板当书桌。也打算宿在东厢。两人同睡一屋。 睡到半夜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男人的喘气和女人的yin叫。不大声,但在静谧的夜晚里非常明显。 甯采臣立刻就醒了。 他成亲过,早有人事,很快明白隔壁男女在行事。 他离开寺庙多年,这朝被提醒才恍然想起,当年他宿在寺庙时,旁边似乎还有其他书生宿过,只是对方早早就死了,他也没特别留意,而和那书生云雨的是……。 阮施施在黑暗睁开明亮的双眸,侧过身子:“甯兄,你可精神了?” 甯采臣今天才成亲,听到隔壁不知遮掩的交媾声,怎会没反应。但仍是义正言辞道:“无事,静静就好。” 阮施施看着他:“那小头露了出来,口水直流,衣裳都沾湿了。” 甯采臣面上有点红。 他从前怎不知燕兄是这般,这般……。 阮施施躺了回去:“如你不需帮助,那我便睡了。”说完,作势要睡觉。 甯采臣双腿间那guntang的rou棍难以忽视,然而他自持方正自重,更不好说话反悔,就闭上眼静静躺着,等着那阵热度过去。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男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甯采臣半梦半醒间,思维飘荡。突然脑海中闪过个念头:他想起来了。和那书生颠鸾倒凤的,不就是他的新婚娇娇妻子聂小倩嘛! 他的睡意立刻全部消散。 甯采臣从床上倏地跳了起来,冲了出去。 东厢不大,他很快找到那两人睡的房间。那两人还在。书生刚刚射过,双腿间淌着浊液,草丛露了出来。 表情很是享受。 他们没想到旁边有人突然推门进来。还维持着连接的姿势。只是在书生没注意的地方,小倩手里拿着锥子,正准备要刺他的脚心。 甯采臣目眦尽裂。 见到一个女人和男人在苟且,和见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苟且。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内心气血上涌。拳头握紧,立刻就想冲上前去,给那不认识的男人一拳。 然而他才匆忙上前,身体却倏然穿过对方。甯采臣脚步踉跄,差点没站稳。而男人的目光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身后突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甯兄,你走的真快,差点没跟上你。” 是燕赤霞的声音。 原来,刚才的门根本不是他开的。而是燕赤霞开的。 阮施施半倚着房门,望着害怕的小倩。却是朝甯采臣笑了。 “如甯兄所见,你来自多年以后。现在在外人眼中,你并无实体,可以说,就是个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