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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阴沉说出他心底老早就打定的主意,做客不过是幌子罢了。 「你——你想用暴力囚住我?!」程含玉拧眉瞪他。 「对,一辈子。」如果那是唯一可以留住程含玉的方法。 语毕,程含玉的唇瓣被吮尝在曲无漪嘴里,无法再出言反驳他。曲无漪撬开他的牙关,他则是狠狠回敬地咬破他的舌尖,一个坚持突围,一个不愿放行,程含玉突地觉得手骨传来疼痛——曲无漪的手劲太强,扣握住他的同时也弄疼了他,他大口抽息,咽下弥漫在两人唇舌间满溢的血腥,他全然失守,让曲无漪登堂入室,不放过他温暖口腔里任何一处柔软,然而曲无漪也付出了代价——程含玉并非柔顺姑娘家,牙关一合,决意咬断任何闯进他嘴里的东西! 曲无漪跟他硬碰硬,不介意唇舌多出几道伤口,程含玉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曲无漪没吻得多彬彬有礼,他的吻几乎是粗暴的,让程含玉的唇瓣免不了也添些伤口。 曲无漪稍稍离开他的唇,但轻吻细啄仍不断,如果不是他的威胁过度血腥,他的声调根本像在说着喃喃情话。 「不要再让我听到程咬金三个字,否则我就让人去宰了她。」 程含玉根本不信他敢! 可恶,嘴好疼!像被十几颗蚌壳咬过,夹得死紧又硬不松口,一定破皮了! 「程、咬、金——程、咬、金——程、咬、金——程、咬、金——」程含玉不理他的恶语恫吓,即使唇上还贴着曲无漪的唇,他偏要挑衅,一连叫了四次程咬金的名儿。 「一戒!」 突如其来的两个陌生字眼让程含玉不解地望着那双贴近眼前的黑眸,但一看见曲无漪眼里的杀意,程含玉明白了——曲无漪要让人去宰了咬金,而「一戒」九成九是要去杀人的家伙! 「不许叫人去伤害咬金!」程含玉面露慌张。 曲无漪眯起眼,方才出口的「咬金」两字也记在帐上。「一戒,上金雁城,找程府糖庄,一个名为程咬——」 程含玉来不及用手捂住曲无漪的嘴,只能用唇堵住他——因为这是唯一最靠近那张祸口的东西。 他知道曲无漪是认真的! 「金雁城的程府糖庄……」嘴封得不够牢,还有声音溢出来,程含玉暗狺一声,双唇吻得更紧,让所有声音消失在他嘴里。 曲无漪与程含玉的长睫靠近得完全能碰到彼此,然而谁也没先闭上眼,曲无漪笑觑他,程含玉挫败地怒瞪他,曲无漪粗糙的指腹爬上程含玉的脸庞,加深他的吻,而且不再满足于程含玉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连他直挺的鼻梁、柔嫩细致的脸庞,光洁漂亮的额心,无一处放过,最后连他的颈子都烙上红红黑黑的吻痕……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行,再不逃的话,我接下来一定会很惨……打也打不赢他,比力气又没他大,要是他硬要拖我上床,我八成只能等着被吃干抹净。」程含玉坐在镜前,检视自己身上惊人的牙印子。若当时不是曲练出现打断,他敢打包票,曲无漪根本打算在桃花林里逼他就范。 逼他就范? 不,根本就是他放纵曲无漪做到这种地步。 太可怕了,他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在他身上又是撩拨又是放火?他抚过颈间每一朵红花,竟然还能记起曲无漪是如何一朵朵烙上,以及他口中如火般炙热的温度…… 程含玉打了个哆嗦——搞什么呀?他还在回味哩?! 他取来文房四宝,神速地蘸墨落笔,匆匆几行潦草的字迹写毕,也不待它干透,立刻放入函内,封口黏好,嘴里喃喃说服着。 「虽然这样做算是认输了,但总好过被人当成女人一样,压在身下做净苟合之事……骨气实在不适合用在这里,偶尔的孬种也是必要的——」 小心翼翼拉开门扇,左右张望半晌,没看到曲无漪的身影,却瞧见不远处有个男人正要穿过洞门,他招手唤那名男人过来。 「有事?」那名男人温文有礼,长相让人颇觉值得信任,一身书卷气,和曲无漪是大相迳庭的两类人,一定是好人——程含玉凭直觉做出分类。 「你是在曲府当差的吧?帮我一个忙。」程含玉先塞给他一锭碎银,再将信函递给他。「这封信,替我送到金雁城的程府糖庄,给一位名唤程咬金或程吞银的人都行,这可是救命信件,十万火急。」 「金雁城?」 「嗯,事成之后再来跟我领另外一锭碎银。记住,一定要送到程咬金或程吞银手上,别让其他人看到,听见没?」程含玉再次左瞧右瞧,这才放心回到房里,将门关上。 那名男人失笑地看看手里的碎银和信函。 「原来这位就是爷从金雁城带回来的人呀!不过似乎没这么容易让爷顺心如意……」这个忙到底要不要帮呢?帮了,曲无漪暴跳如雷事小,迁怒到无辜的人事大,而且这个被迁怒的无辜人偏偏是他搁在心上最重要的人。不帮呢,又似乎太便宜了曲无漪…… 那名男人浅浅一笑,打定主意,咬破指腹,以流出的鲜血为墨,在信函上写下——金雁城,程府糖庄,程咬金、程吞银。 信函摺成了纸鹤,在男人掌心,拍振两边翅膀,缓缓飞起,往金雁城方向而去。 他望着纸鹤飞去,唇边有着一抹瞧好戏的恶意。 「曲爷,您老挂在嘴上的四字箴言,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您——」 好事多磨。 5 生死关头,速上曲府救命,今夜三更,曲府侧门会面,迟了就等着替我收尸,含玉。 一封简洁俐落的求救信函送至程府,程咬金和程吞银顾不得去探究这封没有邮人送来的信函为何会挂在他们府里最醒目的大门口,两姊弟派人准备快马,连夜赶到银鸢城,按照信上的指示,来到曲府侧门。 「怎么来得这么晚?!」花窗里探出程含玉老大不爽的脸孔,他已经等了好些时候,夜里好冷,他抖得都快散掉骨头了,也难怪他生气。 「含玉!」 「嘘!先进来再说。」程含玉放轻动作,俏声打开侧门,让程咬金及程吞银溜进曲府。「跟我来。」 「含玉,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在信上说得好严重,让我好担心……」程咬金甫踏进程含玉的客房里,不等他关门落闩,急忙地问。她与程吞银赶得好急,披头散发的狼狈样更证明了她的心急如焚。 「咬金,还是你最关心我,待我最好了。」程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