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书迷正在阅读:欣怡的日记、(gb)我睡了仙界帝君的分身、女高中生宋雪、空姐甄语的飞行记录、我在学院当万人迷(NPH)、非诉律师宁韵、女子学院的恶鬼日记、[女/攻]Enigma大小姐、羞羞校花与校霸不得不说的故事、【gb】蝉不知雪
【9】 云堇一曲终了,达达利亚伸手刚想鼓掌,余光却瞥到了一旁小路走近的常爷。其他的宫妃此刻也看见了,位分低的都站了起来,毕竟在这宫里,常爷近皇帝身侧侍奉,是极为重要的角色。 淑妃惯是不屑,白了一眼后又摇着手中的团扇,冗自瞧着舞台。常爷来到达达利亚身边,躬身请安:“娘娘今日与陛下约好一起烤红薯吃,陛下早早在太极宫等着您了。” 这话一说出来,倒是让莺儿手中那一盘子土气的红薯瞬间地位高涨。达达利亚没想到常爷会如此附和自己,愣了几秒的神,赶忙又回应:“哦对!在这里看戏差点儿忘了正事。” 讽刺:跟你们这群女人一起打太极实乃浪费时间。 常爷讳莫如深的抿唇一笑。见达达利亚起身后,才转身带领着他往太极宫去。他没有选择和身后那群大眼瞪小眼的女人道别,而是在走到戏台子附近时,对着台上的云堇点头笑笑。 云堇此刻有些微讶,尽管她依稀摸得出这位至冬妃与其他妃嫔之间剑拔弩张的相处氛围,但到没想过,这位盛宠之下的冬国男妃,竟然会对她这么个小小戏子点头致意。 一时间,她心中颇为温暖。 待走出了御花园,达达利亚整个人像是拉紧的弓突然松乏了下来,整个人连背都挺不直了,佝偻身子像个疲惫不堪的老汉:“常爷爷……得亏您来救我了……”他颇为丧气的苦着个脸,常爷却笑笑没接茬,只身退到了一旁。达达利亚抬起头,只见幽静的竹林小道尽头伫立着一席身着玄色长衫,身姿高大挺拔的男子。达达利亚微微一愣,一瞬间的悸动与心跳使他没有立马喊出来者的名讳。可这时,那男人却缓缓踱步上前,牵住他的手,将他带离此处。 耳畔余留云堇咿咿呀呀的吟唱,可手掌被包裹在大掌的温度却尤为炽热。下午日头烈,在室外听了一会儿戏他便有些热的冒汗,头更是晕得很。若非此刻被人牵着走,达达利亚觉得自己肯定步子都不稳……眼前那个牵着自己的男人却很稳重,他甚至将身子靠的他很近,方便让自己累了就倚在其身侧。 “……陛下。” “听戏听开心了?”钟离语气上扬的反问达达利亚,颇有几分打趣与调侃的意思。后者听罢,全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只是摇摇头……钟离见他如此,叹了口气。 “又不是我想听的,本来想找陛下请安的!”达达利亚颇为怨怼的嗔怪了一句,语罢还抿了抿唇,将手从钟离手掌中抽出,却又反而攀上对方的胳膊肘,甚至还将另一只手也抱着对方的大臂。 如此亲昵之举,仿佛像个小狐狸在跟主人卖乖求爱。 他曾听禁军中的世家子弟闲聊时说起过,有的人豢养狐狸,而狐狸性子粘还傲气,活脱脱的与话本里的精怪一般缠人。每天若是不好好疼它爱它,它还不满意…… 而眼前这个少年,不……都能叫少夫了吧?是被他破瓜开苞的清纯少夫……总是一副爽朗的模样,还有点傻,可在床上或是二人独处间却颇为缠人,虽然听话,但是若没有好好疼他宠他,对方反而还会跟你抱怨几句。 真是缠人得很!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面上却是笑着的,达达利亚小心翼翼的瞧了瞧钟离甚是愉悦的样子,也有几分高兴,抿了抿唇好好地挽着钟离,跟在对方身边从小路回到太极宫。 宫内的院里,下人们早早地堆好了火盆。既然带都带了,原本达达利亚也是想献个宝,当场表演个火烤红薯给皇帝吃。莺儿将那一盘晒过的红薯交给太极宫的内官,于是乎便与慧心一起在院里呆着。皇帝钟离不是喜欢近身伺候那种人,很多时候传召至冬妃,两个人大多都是在殿内独处。 钟离带着达达利亚进了书房。书房东西两侧厢房各有一面圆形的大落地窗,钟离特别会享受,在那落地窗前都放置了桌椅,书房后侧还左右各两颗高耸的梨树,季节赶巧在窗下便能看到一树梨花压窗前的盛景…… 不过今时是九月中,梨树也不过绿油油的,宫人便在窗下摆了金桂,那香气四溢的,桂花又如白日星点,颇为雅致。 达达利亚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风雅,钟离倒也心细,安置的椅子从原本的硬扶手椅,换成了软塌与圆形小案台。台子上早早容人置办茶水和九宫格木盒里琳琅满目的点心。“陪朕处理公务,你可在书架上随便看点什么,保持安静即可。” 说罢,达达利亚点点头,看了看书房高耸的三面图书墙,感叹皇家藏书的丰富。而钟离则在嘱咐过他后,对着龙案上厚厚的几碟奏折开始埋头苦干。 达达利亚寻思: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让他安静他便安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架边上,那里还有个带轮梯子。书架的分类似乎做的并不好,种类区域都没有进行划分。达达利亚随手抽了一本翻开来,全是国史策论,这并非他所擅长,遂皱着眉头把书又放了回去。 触手可及的书架的几层书本几乎都与策论正法有关,还有许多历史书。摆在最前头的还有厚重的《大月全史》,达达利亚顺手拿起来翻翻看,看了一会儿把梯子拉到书架跟前,自己坐在上面开始翻看史书。 他是艺术史专业,论啃书本,达达利亚这辈子除了自己还没服过谁。 而在他翻开这本史书时便发现,所谓的小说剧情只是一个片面的刻画。眼下的月国也好,这个世界也罢,应该可以算是宇宙论中的平行世界的存在。 只是小说恰恰好的与这个世界重合罢了 但是,重合不代表相同,大月全史中就朝代记录便颇为复杂,其中还不乏有国土地图,讲述这个国家在每个时期是如何扩张的。 翻看了许久,放下这大厚本的书,接着又瞧见了最近的一本《大月全史》,书下方还标注:庆朝。 达达利亚拿出来,并没有从头开始看,而是直接翻到最后,看近历的记录。果不其然……最后几页便是关于先帝之事。 史书里对先帝时期的记载,可比他自己看过的小说要细致的多。先帝本是皇幺子,还是皇子时期庆朝闹了一场严重的瘟疫,年长的皇子都病逝,皇位这才留给了出身尊贵的他。而先帝性子优柔寡断,不爱江山爱享乐,纳了几位权臣的女儿为妃,朝廷就任由他们翻云覆雨,自己则在皇宫里坐享其成。 先帝时期,后宫嫔妃数量曾一度达到千人,可子嗣却鲜少。算起来几位家世显赫的妃嫔所出的皇子公主,以及养在别宫的【外室子】,统共只有四子,五女。 钟离,则是这四人中,身份最为低微的才人所出。 原小说的番外里,说到岩庆帝的生母在每次吃下避子药物后都会偷偷吐掉,而本身都不在宫里,只是个行宫才人,遂少有人注意到她,这才孕育了钟离。可是她的福气不够,产子时难产而死。 年幼的钟离就被带进了天命宫,过继给了一位宠妃。 可他的养母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放养长大,不允许他进学堂,吃穿用度全部克扣,宫中其他高贵出身的皇子公主还经常欺负他。 达达利亚想到这些,又看着手中的全史,心里感觉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的刺痛。 收养钟离的那位妃嫔,便是先帝时期权倾朝野的贵妃。先帝历四十二年,彼时已经五十多的先帝带着皇子公主与妃嫔们出宫春猎。就是在这个时候,皇贵妃下令暗杀当年已经十八岁,长得一表人才还颇为优秀的皇四子钟离。只是这次暗杀在书中记载:并没有成功。钟离万幸在摔下悬崖后并没有死。 反之,他还在一处秘密洞xue里,发现了藏匿的月国至宝——传国玉玺。 持有玉玺之人,无论有无根基都能调令驻守边境的数以十万计的天命军与千岩军。而朝堂之中,有许多暗中观察的朝臣,实则都忠于传国玉玺…… 这也是钟离发家的一个契机。他带着传国玉玺经历了一年的流浪抵达边境,从边境地区开始收复国土,历时五年攻入京城,引发了南天门之乱。尽管是篡位谋逆,却因身带传国玉玺,登基的毫无阻挠。 史书中南天门之乱一章,细写了当时京城黑暗的七日。天命与千岩两支军队肃清了城中百姓,安置在了京郊山林;而京城内街道遍布禁军与身经百战的千岩军。尽管对于平民百姓只是换了个地方避难,但对于贵族来讲,却是实打实的遭罪。 南天门之乱后,钟离登基为帝,彼时的他才二十四岁,是为庆朝皇帝中登基最年轻之人。 在他登基后,肃清了皇宫中的妃嫔,许多被放出宫,或者淡出红尘古佛青灯的渡过余生。还有一些愿意留在宫中的,或是做了掌事宫人……还有的便和淑妃那般,成了钟离的妃子。 书中不乏记载有岩庆历每一年的动向,事实上与小说里的暴君形象不符,时代背景也全然不同。钟离在登基后做出的一系列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治国有度,骁勇善战……不仅提拔贤臣,甚至还亲率大军攻退北国戎人。月国的经济实力也从先帝造作的烂摊子里慢慢恢复…… 可南天门之乱时,他手刃兄弟姐妹,下旨处决株连了许多权臣与妃嫔的事迹,还是让他在民间声名狼藉。 看到这里,达达利亚觉得有些难过。世事好像就是这么不公平,不管你做的多好,曾经的一些污点总会让原本完美的人备受争论与骂名。 合上手中的大月全史·庆朝,达达利亚走下梯子,刚想转身往别处转转,却发现此刻龙案边上的人在看着自己。 距离不远,达达利亚却是一怔。钟离默默注视一个人时是捉摸不透的,你读不清他眼神中的情绪。他是常年与那些形形色色的朝臣打交道的帝王,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以及自己高深莫测的城府…… 钟离早早便看他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读书,一个人乖乖巧巧还怪认真的。单手撑着头寻思他为何看的如此起劲,反倒让钟离琢磨不明白;他都可以接受达达利亚笨一点,顽皮一点,看不下去书在卧榻上睡一觉,倒也憨憨的可爱。可这个孩子却尽是惊喜,虽然天真,也有点咋呼,不过却在一些方面格外静得下心。 比如那厚重的史书,便是钟离自己有时也不乐于去看。 此刻,达达利亚脑中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史书中的内容。先帝皇四子——钟离。这是岩庆帝的真名,现下他成了天下至尊之人,其真名便是不可外说。 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听,达达利亚想……原先看书,书中并没有出现过暴君的名字,番外里也只是用【岩庆帝】三个字代替。 现下,知晓了他的真名,达达利亚觉得自己仿佛靠近了他不少。 “在看什么呢?”钟离默默然的问着,手中早就放下了批阅奏折的朱红御笔,他的神色此刻倒是非常轻松。稀松平常的这么一问,达达利亚愣住,他仿佛感受到一种错觉——一种很家常的错觉。就好像钟离真的成为了他的家人,他的丈夫。而此时此刻,他的丈夫处理完工作,正闲散的询问他在干什么。 “……看了会儿书。” “什么书?” “大月全史。” “呵呵……” 钟离低头,冗自浅笑。说着招了招手唤他近身,又继续问道:“今日倒是没问你,戏听得如何?可还听的习惯?” 达达利亚点点头,走到龙案边上时,钟离靠在龙椅椅背上,牵着他的手,拇指还轻轻摩挲他细滑白皙的手背。“故事不难懂,就是戏词挺难理解的。不过云堇姑娘唱的真好听……” 这种至高的艺术,看一次算是涨一次见识。达达利亚在21世纪时经济上捉襟见肘,其实并没有闲钱去陶冶情cao。但他心向高雅的艺术,就算是上网看视频,也会搜一些歌剧戏曲来看一看,了解了解。 钟离听罢,点点头:“云堇是和裕茶馆的名伶,她名气颇大,一场戏更是千金难求;据说每次出台都是按照她本人的喜好。而但凡是她登台的时刻,台下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达达利亚听罢有些惊愕,没有想到的是那位身姿矮小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名气与能量。钟离接着道:“请她来的是叶昭仪吧?她母家乃工部侍郎叶氏,先帝时还保有个惠英伯的爵位,只是她家太过富贵,南天门之乱时千岩军在她家的私庄中缴获黄金万两,当日士兵们破开藏金的地窖,甚至以为掉进了老天爷的金窟窿……” 钟离仿佛回忆起旧事,一边说着还露出讽刺的冷笑。“尽管这样,陛下不也没有处置这叶家?”达达利亚反问。 “不是不处置。”说着,他伸手抚了抚达达利亚的脸颊。这样做时少年还下意识的将脸靠在他的掌心,任他轻轻揉捏。“叶家是个聪明的,当时见朕的大势已定时便更是殷勤的上供表忠心。那时千岩军收缴他家大半家产之事风头太盛,朕只是小惩大戒,削了他的爵位罢了……” 钟离叹了口气。接着,将那厚厚的一摞本子中的一方取出,递到达达利亚面前。“这……不好吧?”看着眼前的少年面露难色,钟离却摇摇头,执意让他看。 打开那方奏本,里面密密麻麻一行行一句句都是批评的话语。只是粗略一看,开头的【工部叶侍郎之子掷万金作乐珠钿坊,酒后重伤……】就彻底让达达利亚明白了不少。 “这几年御史台批斗叶家的折子多了去了,当年收缴了那般金银,朕更是将他叶家的职位从油水最肥的户部迁到工部,这些人又是如何依旧富贵如初?不仅能供其子于珠钿坊洒金作乐,更能使千金请当红名伶进宫摆戏台子的?” 达达利亚低垂着眼眸把手中的奏本合上。他悄悄咽了口唾沫,尽管钟离说着时是笑着的,可他却敏感的听出了他话语中三分愤怒,以及余下的无奈。 “水至清,则无鱼……”他默默低喃,把那奏本递回给了钟离。钟离笑着审视他,仿佛在好奇他此刻说出这么一句话,那接下来该怎么圆自己的这份敷衍的说法。 “如果皇帝当时就杀了叶家,朝堂就少了一个可以用的人。” “哦?你又怎知朕的前朝少不了这个人?” “因为——叶家虽然贪财,但算是中立……”他支支吾吾的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钟离。却见此刻的帝王眼中颇有几分惊愕。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解释:“刚才我看书里说先帝无能,权利被权臣瓜分,其实就是个空壳。” 达达利亚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些深奥的伦理关系,他只知晓钟离当年狠心以暴制暴,命令千岩军诛杀大半权贵;致使京城贵族局势大洗牌并非他生性暴虐无情。 试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做这些狂暴之举,那今时今日的钟离,是否也会被那些旧势力扎根已久的权贵拿捏? 他补充:“陛下当年用叶家,但也没收了他们家的钱,折了他们的臂膀。如果叶家能重新做人,陛下肯定会重用,不过现在……” “不错,朽木不可雕……朕,确实不会再纵容他们了。”他目光一沉,把手里的奏本顺手丢在了龙案上。 尽管落得暴虐嗜血的名号,钟离却还是想挣得一个干干净净的内阁。 他自嘲一笑,随口一问:“世人都说朕此举冷血无情,你觉得呢?” 达达利亚摇摇头,只是莞尔一笑:“陛下是有大爱的人。” 大爱。这个词,从来没有人和钟离讲过。 他是个孤苦伶仃的沦落人,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温情,遂年少时做事多了许多的阴狠毒辣。自少年时开窍,他便从未想过终日于高高的红宫墙内被人欺压的了却此生。相反他一直折服于暗处,想着报复,想着出头。 就像个阴鹫的毒蛇,他甚至再回想那时,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若非运气好得到了传国玉玺,钟离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与至高的权柄紧紧相握。 若说大爱,他不认为自己有。 可眼前的少年眼中的真诚却并非虚假。 “你真这么认为吗?” “月国在陛下登基后已经在慢慢变好了啊。” 是啊,先帝时期国库空虚,边境民不聊生,军队更是颓废萎靡。也得亏那时的北国混乱,才使得它们侥幸无战事…… 然而南天门之乱时,已经可以算是外强中干的烂心树了。 “以后肯定会变得更好的!” 是吗?已经变好了吗? 钟离瞧着达达利亚那张不掺谄媚虚伪的笑颜,他突然好似看到了些许希望。登基数年,比起当年登上龙椅之时的豪情壮志,这些年的钟离愈发觉得疲累无助。这样一个被昏君几近拖垮了的国家处处都是事端,很多时候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每个夜晚在处理完公务时他都在迷惘,自己是否能将这颗老树唤醒,让它重新开花结果? 达达利亚这么说时,尽管他懂这是安慰,却仿佛像是黯淡无光的日子突然看见了那么一瞬的七彩霞光。他浅浅一笑,拉着人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一举动尽管让少年吓了一跳——毕竟要坐的可是天下至高尊贵的龙椅…… 但钟离执意让他坐,达达利亚不得不从。 “陛下累了吗?” “嗯,是累了……你别动,让朕抱一会儿。” 说着将头埋在达达利亚后脖颈的腺体处,那个奶甜与苦涩香气极为浓郁的地方。他此刻的拥抱并没带着任何的情欲,反之,仅仅是一种依赖的拥抱与紧贴。达达利亚感受得到身后搂着自己的帝王片刻的脆弱,遂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抚上他搂在自己腰上的大手。 —— 【一个小小的彩蛋】 二人在书房里待到了傍晚之际时,书房外,常爷带着一众等着端晚膳的宫人们已经等好了。 “陛下,是在书房用膳,还是在大殿?” 常爷在书房外问话时,钟离正好把着达达利亚的手在教他画水墨画。自从铁树开花的宠幸了这位至冬妃,岩庆帝整个人都变了许多。往日里不苟言笑的,现下却能在至冬妃来的时候偶尔露出笑容。 钟离喊了句:在书房。后,常爷推开门走进书房,正好瞧见皇帝站在一旁笑着打量至冬妃画画。 常爷心里暗喜,陛下这是真用心了,想必不日也会心疼至冬妃,那避子丸也会停了,这宫里……很快就会有新小主子了…… “陛下,御膳房新制的桂花蜜,卯师傅用其炖了一锅养身的桂花梨子雪耳羹,可要先用一些?” 达达利亚一听好吃的,执笔抬起头:“桂花梨子雪耳?” 常爷点头道:“回娘娘,正是。” “这点心常常用嗓子的人吃合适啊!” 钟离挑眉,追问:“你这么说是何意?” 达达利亚转身笑着对钟离回答:“陛下,能不能赏一点给别人?” “你想给谁?” “今天天气那么热,云堇姑娘还给这么多人唱戏,我瞧她也挺辛苦的。能不能赏给她?……虽然不是很贵重,不过礼轻情意重嘛。” 钟离心里有些诧异。宫外的人就算名气再大,进宫侍奉一次也是他们的福气。再者云堇进宫是得了叶家赏钱的,这种情况下再行赏赐,尽管只是点心,其实也有些恩泽过重。 “你既喜欢就送。”不过钟离宠他,当然是点头应下。 常爷领命,命人将雪耳汤端上小桌让帝与妃二人食用。钟离带着达达利亚坐下,瞧着眼前的少年端起小碗吹了吹才开始吃,觉得他可可爱爱的一时间龙心大悦。 “常公。” “老奴在。” “送往和裕茶馆的礼就由你盯着下人置办,就说……” 钟离停顿了几秒,单手撑头饶有兴趣的将眼神放在了面前的达达利亚身上。幽幽开口道: “就说,是【皇贵妃】娘娘赏的。让她日后无事,多进宫来给娘娘表演解闷儿。” 语毕,常爷一副毫不意外表情,笑着领命。达达利亚手中的勺子都惊掉了,一脸无措的看着钟离。 钟离却突然觉得…… 这是自己登基快十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