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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次不想这么做。 是路浔亲口说“有事情直接问他”,现在路浔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不是工作利益上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医患关系,更是他的朋友,他得让路浔去面对,哪怕不敢,起码他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白深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再坐回他身边,路浔还是没有要开口说的意思。 白深有点失落,只好放弃这个问题,重新问:“梦里只有彼岸花吗?” “我常常会梦到那个,”路浔说,“但是那次你给我描述了那是什么之后,梦里就有了更多画面,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 白深顿时有点负罪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路浔说,“不是你的错。” 白深觉得他一定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物没有说。 “梦里,在彼岸花那儿,有你很重要的人?”他问。 “嗯。”路浔低下了头。 “是谁?” 路浔抬眼看了看他:“白深,我想回家了。” 鉴于上一次路浔说“不是那里”,他觉得这次的“回家”肯定也不是路浔住的家里。 “你想她了?”白深问。 “……想,”路浔艰难地开口,“我好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李老板和大大是荤菜,白医生和驯鹿是清水哈哈哈(?˙▽˙?) 第20章 20 “路浔,”白深靠他坐得近了些,“那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白深记得他曾经看到的资料,觉得很可能是他母亲。 “嗯,”路浔的声音很轻,“是我mama。” 白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她了。” “……我小时候,她常常告诉我,我爸是个英雄,她说要替爸爸精彩地活着,”路浔浅浅笑了笑,“我没有见过爸爸。他生前是个国际刑警。” “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白深说,“就像你一样。” 白深觉得路浔现在肯定不愿说什么彼岸花的事情,只好挑别的聊。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白深说,“来中国之前。” “我以前读书那会儿,都是mama逼着学,”路浔想起来还觉得好笑,“因为从小就被她要求学语言,成天都在背单词,连看什么电视剧都被管得很严。” “看电视?”白深说,“多好啊,小时候不都巴不得吗。” 路浔用too young too simple的眼神看了看他:“不是的,我从早看到晚都可以,但只能看她给我准备的那些,全是外文节目,连翻译字幕都没有。” 白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顺带同情地打量了他一番。 “当然看电视总比背单词好一点,所以我的发音一直是很大的优势,不过写字就差些了,”路浔有点不好意思,“汉语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我mama是北京人,一口京腔,所以我也学得像,字却认不了几个。” “没关系,你这不是在学吗,”白深把他兜里的字典抽了出来,顺手翻到他折叠起来的那一页,差不多在中间的位置,“都看这么多了啊?” 路浔赶紧抢回来:“不能看不能看。” 白深看着他,发现他脸都有点红晕,就跟你要求一个小孩儿背唐诗但是他怯场似的。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白深笑了,“你是个学语言的,应该知道和人交流是最好的学习方式,现在我是你的汉字老师,可以带你读书、看新闻……等等等等。” 路浔没回答,笑了笑。 “我过几天有个中外谈判,要到场,就在国内西南地区。”他说。 “还是上次那个啊?”白深想起来,“那些小猪佩奇身上纹的社会人。” “不是,你想什么呢,”路浔拿起桌上的那杯水,本来是制冷过的,现在已经成常温了,“Jacob的团伙现在已经遭殃,深海组织协作解密,这个案子应该不久就能结。” 这个案子白深没有参与,可能组上出于安全考虑,毕竟Jacob团伙曾经就冲他来过。 这天白深还是没弄明白那个彼岸花是个什么玩意儿,送走路浔之后,白深坐在沙发上把他的资料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现在只能回想,毕竟已经遵守承诺把资料给烧掉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直想到第二天,从家里一路想到医院,以至于车上的郭德纲相声他听了都没笑。 下午有个病人的预约,他在会诊室等着,刚穿上白大褂,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来人拧开把手,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坐下了。 白深抬头去看,随即一愣:“雾姐?” 在他的办公室看到深海的前辈,白深十分意外。这个雾姐三十来岁,为人精练果断,算是个巾帼良将,担任深海内部解密小组的组长,在组织里一直带着他。 “白医生,给我来两个疗程的。”雾姐一脸严肃,白深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什么疗程,保健啊?”白深说。 雾姐翻了个白眼:“是不是李恪乱带你,成天不学好。” 白深假模假式地叹口气:“还是雾姐教得好。” “你可别学坏了啊,”雾姐义正言辞地警告他,“我闺女将来长大了还等着嫁呢。” 白深受宠若惊:“叫您闺女另寻高明吧还是。” “咋啦,万年光棍儿接手新业务了?”雾姐立即转换到八卦专用脸。 白深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我也想。” “没事儿,别泄气,”雾姐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文件袋,“我这儿有业务。” 白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爱情,什么姻缘,不存在的。 他没有感情空窗期,只有一个被字母、数字和符号堆砌起来的空虚的灵魂,在寂寞的时空里静默地等待缘分。 组里都替白深害怕,怕最后等来的不是缘分,是深山老林喇嘛庙的一句阿弥陀佛,看破红尘。 好嘛,七情六欲都还没有机会上瘾过,就已经给戒了。 “对了,老大的婚礼快办了,”雾姐没忍住笑了出来,“深海所有成员投票决定要不要邀请你,最后大家以三票险胜的方式表示还是得告诉你,没吃过猪rou,起码得见见猪跑。” 白深心累地看着雾姐,仿佛看到了过两年他妈给他安排相亲的样子。 “姐,我吃过猪rou。”白深做了凌迟前最后的挣扎。 “哇,真的吗?”雾姐装作震惊的样子,“我想想,是六年前还是八年前?” 白深叹了口气,只好摇头。 他倒是很久没考虑刻意去谈什么恋爱了,一是工作都忙不过来,二是实在没有遇见心动的,三是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这方面的需求。 “文件很重要,就组里三个人在解密,我都不敢用电脑传,亲自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