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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我的怀抱随时为你准备好。可是在流眼泪之前,先想一想,是不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白深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说着,“首先,很多事情都可以挽救。其次,就算很多事情在你面前,已经到了不幸得无法挽救的地步,你都要知道,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一切。” “我会一直在你身旁。和你一起分担所有的事情,”白深再次强调了一次,“不要难过,有我在。” 白深希望他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想到有一个人会始终在他身旁,心里能多一点慰藉。 “等我们回国之后,再去看望他,好不好?那时候说不定他已经醒过来了,”白深说着,打开被子露出了路浔那个触目惊心的身体,“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我要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现在就需要处理的紧急情况。” 路浔点了点头。 白深用柚子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水渍,接着手指抚上了他的肌肤。 冬天太冷,虽然房间里有壁炉,但没穿衣服还是冷得慌。路浔的皮肤冰冰凉凉的,白深摸着想给他揉一揉。 “这里疼不疼?”白深按了按他后肩的一个淤青。 “这些都是皮rou伤,看个屁。”路浔瞥了他一眼。 白深啧了一声,使劲按住一个血痕,路浔立即惊呼了一声,像被屁蹦了似的跳到床头。 “过来,”白深叹了口气,“就算里面没问题,外面也得上药。” 路浔乖乖挪着屁股回去,背对着他小声嘀咕:“咱们这么久没见,你都不说点儿sao话的吗?” “文人墨客不说sao话。”白深打开了药箱,一边淡然平静地说道。 路浔很是质疑地啧啧了两声。 “我给你写了一首诗,”白深抹了药的手指抚上他冰冷的肌肤,“综合考虑了你的中文水平。” “我听听呢。”路浔说。 白深顿了顿,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念出口。 ☆☆ 我喜欢雨天 和你肩靠肩 撑同一把伞 我喜欢晴天 和你晒太阳 一杯柠檬酸 我喜欢阴天 和你说说话 看入你的眼 我喜欢白天 光和色和你 都近在眼前 我喜欢夜晚 沉静的呼吸 拥着你入眠 我喜欢所有 只要前提是 有你在身边 ☆☆ 路浔听完了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诗集里要是都是这样的诗,能卖出去吗?” “不能,”白深诚实地回答,“那是小学生的水平。” “可是我很感动啊,”路浔说,“文字能够调动人的情绪,不就是好的文字吗?” 白深笑了笑:“算是吧。” “擦完了吗?”路浔问。 “差不多了,”白深说,“有些地方可能要绑绷带。” “抱。”路浔说。 “不可以,”白深双臂比成一个“X”的形状,“你浑身是药,我才不想碰你。” 路浔很不满地啧了一声,小声叽叽咕咕地说:“我喜欢夜晚什么呼吸什么拥着你入眠,狗屁。” 白深叹了一口气,给他绑好绷带,一把拉进怀里,像给小白金顺毛摸似的抓抓他的头发。 “我今晚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拥着我入眠好不好?”路浔的手扯了扯白深的衬衫,“我怕我醒过来了,你是假的,我还在那个小房间里面,自己抱着自己。” “不是假的,”白深轻声哄他,“我就在这里。” 路浔没应声,脑袋埋在他脖颈上,呼吸着衣料的舒缓的味道。 给我一整个拥抱,好让我不至于太潦倒。 这一夜,白深就如他所说的,紧紧拥着路浔入眠,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需要这样的紧贴胸膛的厚实感。 但其实整整一晚上,他们都睡得不好,山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枪声,河水冲刷着岩石的发泄一般的咆哮,让他们心里都不安宁。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白深在深夜突然说,“我只想你。” “是情话吗?”路浔轻声问,灼热的呼吸喷在白深的肩头。 “是海子的诗。”白深说。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沉默着。 虽然白深老是嘲笑路浔中文差这件事,但他却莫名觉得路浔其实什么都懂得。就像这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被说出口的诗,他可能没太明白,但个中情绪,已经体会到了。 “以后你转做幕后吧,”白深说得很坦诚,“你需要时间治疗,我说过,一切都会好的,但前提是你得付出时间去让它变好。Pains, gains.你学了那么多年语言,应该比我更能体会这个道理。” 路浔安静地听着,莫名其妙地问他道:“将来,你以前的那些故事,会和我讲吗?” “嗯?”白深一头雾水。 “你被训练的那些日子。”路浔说。 “会,”白深回答,“你经历过的那些,会和我讲吗?” “会。”路浔说。 白深轻轻拍他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入睡。 他猛然想起赛斯取下口罩的那张脸,想起十几年前无心见过的黑白照片,想起白桦口中提到的受害者。 这些,路浔需不需要知道? 白深把他抱紧了些,凑近低头吻住他,在紊乱的呼吸中恍惚地闭上眼。 不要了,不需要了。他的受伤的小鹿,需要一段安稳平和的时间去度过所有劫难。那些伤人的真相,他不想知道了,也希望路浔永远不要知道,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也不需要知道。 他相信自己和信息打交道这么多年的能力,能够做到这些,能够保证路浔对这件事的空白。 “白深,我会好吗?”路浔抵着他温热的嘴唇,低声问,抬眼看着他,“这个世界,会好吗?” “会,”白深睁开眼睛,平静地凝望着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切都会好的。” 第80章 80 在回国之后,路浔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肖枭。 不过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好看的,盯着一个完全睡沉的人好久,是一件没有乐趣的事情,而且会让他们难受不安。 他们走出病房时,趁走廊没有人,白深握住了路浔的手,低声说道:“你在家待一段时间,外界的所有事情,包括肖枭的情况和枯叶蝶那边的进展,我都会跟你讲。” “会进行信息过滤吗?”路浔问。 “会,”白深诚实地回答,“当然会。” “你就不能哄哄我?”路浔被气笑了,“说不会啊。” “好吧,不会,”白深看了他一眼,“还信吗?” “信,”路浔点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白深没说话,虽然这句话挺浪漫的,可他听着心里不太是滋味。 “去中药房抓点儿药,”白深说,“那个慢性毒,我知道怎么解,用中药就可以。”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