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谁举报朝阳同学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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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朱朝阳在给周春红捶背。 “妈,你明天抽空去看医生吧。” “没什么毛病,就是肩膀有点酸,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朝阳,你考了年级第一,妈很开心。”周春红脸上带着笑,“去复习吧,妈给你煮麦片。” 朱朝阳点头,回房间拿起手机,之前发给张东升的消息得到了一条答复:【答应你的事不会变,等你寒假再说。】 他看了这段话足足一分钟,然后收起手机开始学习。 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等第二天朱朝阳早早来到教室,忽然想到去张东升办公室看一眼。他拿上了几本练习匆匆上到五楼,没想到正好看见张东升拿着钥匙开门。 两人视线交错之时,门应声而开,朱朝阳跟在他身后朝办公桌走去,捧起练习册问一道数学题。 讲完题,张东升拿着保温杯出门蓄水,回来时朱朝阳依旧坐在原地没有走,闻声抬头。 “怎么了?”张东升简单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翻开几本书放在一旁,“昨天我给你发的消息有看到吗?” 朱朝阳坐的离他更近了一些:“看到了。张老师,我全都会记住的,你可不要反悔。”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你放心,现在先别想这些,专心学习。”他拿起蓝笔开始批注,不料身后的少年突然凑近他,似乎正在看他手底下的题,他们的身体贴得极近,耳边温热的吐息也沾染上似有若无的暧昧。 “张老师……”欲语还休不过半秒,朱朝阳就被推开了,他的话也因此停住。张东升没有看他,仍然写着公式,仿佛刚刚推拒这份亲密接触的不是自己,“朝阳,办公室有监控。这里是学校,我们……” “张老师,你不希望我靠近你?” “不,只是得分场合。在学校,你只能是我的学生,师生之间不应该靠这么近,万一别人看到,他们会怎么想你?” “说得对。”朱朝阳却没有往后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我注意过了,这个角度从监控上看不出什么的。” 张东升站起来退后一步:“待会儿会有很多老师来办公室,不要心存侥幸。”他正要往门口走,朱朝阳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张老师,我拿到年级第一,没有奖励吗?” 这句话问的谨小慎微,成功将张东升拦下了,他四处搜寻办公室内的监控,计算出能完美避开的死角,而后将门窗关严,窗帘也完全拉上。他走到朱朝阳面前:“想要什么奖励?” 少年顿时激动地站起来,想了想凑近他,就在快要碰上的时候,张东升像是想起什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白色光束照亮了两张面孔,他们的身形则隐没在黑暗中:“你学物理应该知道双缝干涉实验,知道它是怎么做的吗?” 他拿起一块纸板,在中间刻出两道相近的窄缝,而后摆在桌上固定住。他将手电筒递给朱朝阳:“选一个能够让手电筒光穿过这两道缝隙并照在墙上的位置,越远越好。” 朱朝阳将手电筒架在离墙最远的办公桌上,只见那道白光穿透纸板,在墙上投射出隐隐约约的明暗相间条纹。 “声波、电磁波,所有的波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穿过这两道缝,都会相互叠加出这样的条纹。” 空调轻微的嗡嗡声在头顶不断盘旋,朱朝阳看着那道条纹,他觉得它很美丽,像雅典的帕特农神庙,不同点在于这是宇宙定制出的完美比例。 “二十年代的科学家在实验室中进行这样的实验,只不过将一束光替换成电子,在无人观测的情况下,电子一个一个穿过左边或是右边的缝隙,形成了同样的条纹,可一旦有高速摄像机将过程记录下来,干涉条纹就消失了。” 张东升带着他来到监控拍不到的死角,他将背靠着墙壁的朱朝阳完全遮住,伸手捂着他的眼睛。 “这说明我们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观测,也会对世界产生影响,” 在封闭黑暗的室内,在无人监视的角落,他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不用回避少年人一腔爱慕,他们无声地接吻,身前身后不远处的亮光是唯一的证物。 这个姿势致使朱朝阳需要稍微抬起头,肩膀抵在墙壁上不留空隙。面前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覆在眼皮上,朱朝阳闭着眼只能倾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带着一股暖流喷洒在脖颈下巴处,泛起丝丝痒意。 不知过了多久,交缠的唇齿终于分开,张东升依旧回味着方才品尝到的湿热腔rou,以及那深处甘甜的津液,他知道留给两人的时间不多了,抚摸着少年的发旋依依不舍地抽离。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电子怎么知道有人在观测它?我们观测那些电子的时候,它们是否同样在观察我们,只是我们无法窥探微观层面的活动?” 听到这话,朱朝阳不寒而栗,他侧身看向那束光,仿佛那里面有亿万道视线正看着两人,无声无息。 那一刻朱朝阳误以为他们正悬浮在宇宙中,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黑,只有恒星散发的光芒偶尔利剑般划破巨大遮罩的边缘,又在漫长的宇宙纪年外消逝。明明踩着地面,心理暗示却带给他失重的错觉。 办公室顶部的白炽灯骤然亮起,眼前的事物迅速被拉回现实,朱朝阳本能地拿起那把手电筒,开灯后张东升将帘子重新掀开,外面已经站了一位老师,问为什么锁着门。 “我给学生演示一个实验。”张东升将门打开,指了指桌上的纸板,那位老师顿时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好了回教室吧,还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张东升喝了口水,再抬头朱朝阳已经不见了。 毫无疑问,他们还是贸然逾越了该有的距离,但是张东升并不为此感到后悔。和往常一样,他总是没办法拒绝朱朝阳的请求。 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有老师进来,对面那桌的女老师给每人分了一串青提,分到张东升这桌时女老师突然好奇地发问:“哎张哥,你今天看上去挺高兴的,有什么好事说说呗。” 见周围几个相熟的老师都望过来,张东升露出礼貌微笑:“不是什么大事,给车换了新的玻璃。刚刚我看你班上学生拿了很多作业,你忙吧。” “哦哦那好。”女老师也只是随口问问,她批改完作业后和另外两个老师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着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张东升身上,“张哥,你买车为什么不先买房子,以后成了家安定下来,有房多好嘛。” “家离学校远,买个车能用得上。” “张哥谈了女朋友吧,所以要经常开车约会啊。你看你看,张哥笑了,肯定是这个意思,有对象就是不一样,气色都变好了。” 然后不管张东升怎么辩解,那几个老师都咬定他在外面有对象,推拉一番张东升举双手告饶,老师们才收起八卦的心各回各位。 张东升拿出保温杯喝了口茶,继续写东西,写着写着周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一抬头发现好几个老师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他面带疑惑地朝离他最近的一个问:“发生什么了?” 那老师四处看了一眼,说话吞吞吐吐:“也没什么,就是学校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你班上有个学生在语文考试中作弊了,你知道最近教育局查的严,要派专家组过来现场考察和指导。反正这种事也是班主任抓,和你我没什么关系。” 张东升“嗯”一声,随口问:“作弊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哪知这一问,那老师来回摩挲着掌心就是不说,跟旁边的人一起挤眉弄眼,还时不时瞟一眼张东升。这下张东升开始好奇了:“不用遮遮掩掩的,我也不会拿那个学生怎么样。” “是……是经常来找你问题目的那个朱朝阳。”那老师像是松了口气,一推眼镜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他平时成绩很好啊,数学总是拿满分,别的科目更不用说,在整个年级都赫赫有名。这样的学生还用得着作弊?” “我了解朱朝阳,他不会去作弊。”得到张东升反驳后那男老师也赞同地点头,张东升一时哑然无语。半晌他反问道:“你们怎么都知道这件事?” 旁听的几位老师也围过来:“办公室里已经传遍了,都是听学生议论的,学生们私底下应该有获取信息的渠道,搞不好就是举报的那个人把事情传播出去的。” “没事,张哥,我们都相信朱朝阳同学的人品,他是你课代表,你对他的评价肯定没错。” “是啊是啊,这种谣言对那个同学影响也不好,不知道是谁没事儿瞎传的。” 众人三三两两地散了,张东升思考没多久去找了朱朝阳的班主任,中年人也并没有把这次的举报当回事,只一边安慰一边说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可以督促教育的公平公正,还能警惕那些产生作弊念头的学生。 朱朝阳班上的同学听闻此谣言,压根没人相信,毕竟每次大考后他的表现有目共睹:其他人还在争分夺秒对答案时他已经开始收试卷,收完就第一个走出教室,也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他有任何不正常行为。 而且叶驰敏也出来作证,议论朱朝阳的声音渐渐少了。 别班还是有少数同学怀疑,但是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管不认识的人的闲事,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反倒是因为这封举报信,学校大力搜查之下竟真找出了其他几个疑似有作弊行为的学生,分别给予了适当警告。 不过最终发送举报信的人还是没能找到,张东升观察过朱朝阳几回,确定他没有受到影响才安下心。 眼看宁州即将步入冬天,各班都在为元旦晚会提前做好准备,朱朝阳所在的班级安排了一出红色话剧,正紧锣密鼓地排练。同学们都很重视这最后一次大型活动,于是占用了下半节晚自习的时间,只为取得表演时的最佳效果。 周春红替班上同学统一租借的服装还在店里,张东升顺路载着朱朝阳去拿衣服,检查过没有问题后两人把东西搬进后备箱,还有一些道具放在后座上。 “坐前面吧,后面比较挤。”张东升替他开了副驾驶车门,朱朝阳点点头坐进去,然而即便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张东升依然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不决。 “朝阳,是不喜欢前面的位置吗?”张东升打着方向盘拐出停车点,抽空往右边扫了一眼。 “没有。只是我习惯了坐后面,很宽敞。” “那你以后可以尝试着坐现在这个位置,视野好,不容易晕车。” “嗯。” 到了学校,众人将车里东西搬回教室,张东升把车停好后去他们教室观望,只见全班同学都出动了,把桌椅都推到后面,在黑板前不断说着台词。几个女生拿着各种化妆品往朱朝阳脸上招呼,张东升站得远,只看见他半张脸上铺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完全定了型,比平日还要白上许多。 虽然他全程没什么表情,但张东升看得出来他挺高兴的,不一会儿女生们又开始给下一个人化妆,朱朝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脸:“这样能行吧?” “完全可以。” “那就好,今天先试个妆。张老师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张东升站在门槛外,伸头往里瞧了瞧:“我看你们准备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要开始排练了,我看你们排练一次再走。” “行,我先过去了!” 张东升一颔首,朱朝阳微笑着走到人群中,他们调整队形后开始练习。 排练一次后用班费订的奶茶也到了,不过因为是早上就定好的,所以不多也不少。领到最后只剩下朱朝阳的一杯,朱朝阳拿起奶茶跑出门,追上了正在下楼的张东升:“张老师,天气冷,路上拿这个暖暖手吧。” “本来就是订给你的,我不喝。” 朱朝阳一直摇头,把热气腾腾的奶茶硬塞进他手里,楼梯间感应灯本来暗着,却被少年匆忙上楼的脚步声惊醒,下一秒便散发出温暖的白光。 为演出而穿上的中山装外包裹着厚厚的羽绒外套,新旧两种截然不同的款式同时出现在那个人身上,张东升却并不觉得多违和。 握在手心里的纸杯不断有暖流传递过来,他抬头仰望着朱朝阳跑上去的背影,忽然看见楼梯扶手的缝隙中露出半张没化妆的脸,冲他高高扬起眉。张东升举着插好吸管的奶茶朝上方扬了扬,少年这才消失不见。 晚上朱朝阳独自回家,整颗心都变得轻盈,因为他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第二天的到来。 然而走进昏暗的小区后,前方的路灯下站着两道人影,朱朝阳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可等他慢慢走过去才发现,那里根本没人。 那天夜里他又梦见了早已逝去的人,他打开面前的一扇门,门里出现手牵着手的朱永平一家,他们背对着朱朝阳一动不动地站立。 朱朝阳跑过去,却觉得他和朱永平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失魂落魄地喊着“爸”,下一秒脚底突然升起浓烟,转瞬间铺天盖地都是血红色的火焰,它将朱永平的幻影灼烧出庞大的空洞,化作无数蓝金色的火星向上漂浮,朱朝阳跑过去,却只在灰烬撒落的地上捡起半本被烧毁的日记。 后来每过一日,朱朝阳的幻觉就越来越严重,即使是在白天,他也会看到严良和普普站在上下学必经之路上,向他招手。看得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常常目不斜视地从他俩身边经过,有一次严良突然问他,朝阳你以后想找什么工作? 朱朝阳什么也没说,一挥手严良就在面前消失了,但是没等他走出多远,后方忽而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朝阳,我以后想当一名警察,帮老陈抓坏人。而且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普普了。” 他回转过身,看严良的眼神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严良朝这边走过来,朱朝阳就背着书包站在原地等,等他游魂似的飘着落在公交站牌前,车来人往间,朱朝阳低下头:“你还有什么心愿?” 严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从中间穿了过去:“帮我去找老陈,问一下我爸的情况,我能听到的。谢谢你朝阳。” 再一回首,马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朱朝阳记下了严良托付给他的事,于周末拜访了老陈家,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到朱朝阳后赶忙把老陈喊起来。 相比四年前,老陈瘦了不少却依然精神十足,还没等朱朝阳说明来意,老陈便一眼把他认了出来:“你是严良的小学同学,朱朝阳?” “是我,爷爷我想问一下,严良他的爸爸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回忆起某些伤心事的老陈叹了口气:“你早该来找我的。严良他爸爸一年前在精神病院死了。” “这样啊。”朱朝阳露出惆怅的表情,“爷爷,我可以问一下严良爸爸为什么会进精神病院吗?” “严文斌之前因为吸x被抓进过监狱,后来又被安排到戒毒所去治疗,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后来被公安机关送进去的。” “谢谢爷爷。” “诶你等下。”老陈拦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那年的事你们做错了,不过我很理解你们,严良那小子从小缺失家教,做事冲动鲁莽,但是本性不坏,如果有人能引导他,他会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要是当时我能拦住他不让他去找那个人,他也许就不会死。” “那个人太残忍了,杀了自己的岳父母和老婆,还对两个年轻孩子下手,我知道那段时间你肯定也很害怕,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一定要告诉警察。撒谎毕竟是不好的,希望你以后能做个诚实的孩子。” “我知道了。”朱朝阳看见那个妇女出来将老陈拉开了,老陈掩面摇头,步履蹒跚地回到屋里。 朱朝阳望着那堵紧闭的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