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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玄黄的洪荒旷野中才是渺小的,置身在人的海洋里,沧海一粟的感觉更让人惶恐不安。 柳川提着柳侠的皮鞋和被褥。 柳侠一直背着猫儿,猫儿则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即便说不出来,猫儿也能感觉到,在这样的人潮人海里,他这样一个小孩转眼间便会被吞没。 看到猫儿顺着头发一直流淌的汗,柳侠有点后悔让猫儿跟着来了,现在,凤戏河边应该是凉风习习的,跳下河只需要几分钟,一身的暑气便可以消散。 还没有离开,柳侠便已经开始想家了,几个小时在候车室的等待,他脑子里不停地出现家的影子。 外面灯火辉煌,候车室穿着灰蓝制服的女服务员尖利的喊叫,拖着皮箱,背着行李、背着小孩的人流如潮水般向前奔涌。 柳侠被裹挟着往前跑,他没有坐过火车,他害怕,是不是错过了这个点,就再也搭不上这趟车了。 柳侠只在一个下雨的星期日和邵岩去荣泽火车站看过一次火车,那时候,绿色长龙上一个挨一个的窗户,窗户里悠闲而漫不经心的人们,让柳侠对远方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现在,他也坐在了绿色火车的窗前,看着站台上那些奔跑的人们。 但他却没有那些人的悠闲慵懒,而是满心不安,他不知道火车要把自己带去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所期待的那般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修文修的最不顺的一章,担心大家不喜欢这种没有什么情节的过渡章,但尝试了好几次直接跳到进入大学,都不行。 本来是自己信马由缰写给自己看的东西,很多平淡生活的细节,看多了,熟悉了,好像成了这个故事一个不能缺少的部分。 现在基于公共文学的需要,想删除一些平淡的东西加快故事进展,自己却感觉像看过了原著看电影那样,觉得连接不起来。 最后还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慢就慢些吧。 另外,最近家里有事,非常忙,如果更新慢了,请大家理解。 第40章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柳侠已经站在了他的寝室里,看着西南角那张床下铺栏杆上贴着的‘柳侠’两个字,他好像一下踏实了。看最新上-_-!乐-_-!文-_-!小-_-!说-_-!网(◎◎x◎s◎.◎) 百度搜索乐文网 网址记得去掉◎哦 亲 学校的广阔美丽和报到的顺利过程都出乎柳侠的意料,高年级同学热情的带他们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比荣泽高中入学简单多了,但三个人却都全身湿透。 柳侠想,只不过比原城往南五六百公里,怎么热的这么难受? 说话咬舌尖的学长把他们领到219寝室的时候,柳侠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 他知道上大学是国家包吃包住的,但一个月三十多斤粮票,还有三十元菜票,这也太多了,谁能一个月花那么多钱吃菜啊! “仄就四你们的寝四,g上都有名字,按名字俎就括以啦,那边的柜子,也是一人一过,你来的早,括以自己先挑一过活似的........” 学长终于把话说完了,柳侠从这一刻下决心,一定要说好普通话,他只是听学长说话腮帮子都发酸。 一个寝室四张上下铺,只贴了七个名字,柳侠以为另一个可能是没粘牢掉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他上铺贴的是张福生;对面上铺是云健,下铺毛建勇; 脚头那张上铺没人,下铺沙永和; 沙永和对面,上铺詹伟,下铺黑德清。 柳川在那张空铺上发现一条旧毛巾:“幺儿,猫儿,咱去卫生间,您俩先洗洗脸,我把你的床擦一下。” 厕所和水房是荣泽高中不能比的,白瓷片贴了一米多高,便池过两分钟就会自动冲水;水房有二十多个水龙头,墙上和水池也都贴了白瓷片。 他们刚把床铺好,屋里一下进来好几个人。 柳侠看他们关注的床铺。 高大壮实、看上去比柳川年龄还要大的男生应该是张福生,红脸蛋的娃娃脸是沙永和。 和张福生一起的中年男人问柳川:“是您给俺的床给擦干净的?” 柳川笑笑:“没事干,就随手擦了。” 那人一口比较重的口音让柳侠觉得很亲切:“这是俺表弟张福生,俺是东海的,您是哪里人?” “中原的,”柳川爽朗一笑,用流利的普通话对张福生说:“以后你和我弟弟就是同窗又同铺的同学了,他年龄小,麻烦以后多照顾他啊!” 张福生看着柳侠点点头,他表哥说:“放心吧,他一看就小,俺福生可懂事,啥都会干,脾气也好,以后他们肯定能处的好。” 沙永和和他的家人用微笑表达了他们的感谢之意,俩人边铺床边说话,柳侠他们一个字也没听懂。 猫儿晚上在火车上睡够了,现在情绪高涨。 柳侠觉得他好不容易受那么大罪跟着自己来到这里,不能就窝在寝室里,就提议上街看看。 柳川正有这个打算,他只是怕柳侠和猫儿受不了江城闷热潮湿的天气,才没提出来。 一出寝室楼大门柳侠就后悔了,今天是阴天,连个太阳都没有,人却不敢动,一动一身汗。 柳川当兵七年,部队所在地是亚热带丛林气候,他又是侦察兵,训练艰苦,江城这点小闷热对他根本不是问题,他先给柳侠和猫儿一人买了一瓶冰镇汽水喝着,然后把猫儿放自己肩膀上,大步流星往外走。 三人从商场回来的时候,张福生和沙永和他们都不在,柳川把买的各种生活用品归置到位。 柳侠躺尸一般在床上喘气,猫儿坐在他身边美滋滋的抱着他今天的第五瓶冰镇汽水喝,小脸儿上汗也是一个劲儿的淌。 柳侠有气无力的问他:“猫儿,热不热?” “不热。”猫儿干脆利索的回答。 柳川笑:“十六年了,第一次看见你这德行。” 柳侠带着哭音说:“哥,我快热死了,咱家现在也热,可跟这儿不一样啊,这咋浑身难受,气都喘不过来呢?” 柳川拿了毛巾、脸盆出去,很快就又回来了,把柳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