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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万里雪山洗心田

    

五  万里雪山洗心田



    私下里的工作要慢慢地攻城略地,白天的工作也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不过今天白天阿白一听老唐的工作内容,就像老唐要处理的那些蔬菜一样都绿了。

    老唐看出来阿白已经失去耐心了,理解地笑了:“没事儿,你要不今天和哨长小越他们一起出去吧,他们今天要去收猎物。”

    这个消息让阿白立刻眼神明亮地盯着哨长杜峻猛看。

    杜峻埋怨地看了老唐一眼,面对阿白楚楚可怜的眼神,终于抵不住压力点了点头。

    白驼山脉就像一座座驼峰,看似峰峦起伏曲线蜿蜒,真正身处其间却会感觉到那雄奇造化的常人难以攀登的险峻。

    阿白穿上了哨所里身高最矮的越山青的毛皮大衣,跟在杜峻和越山青后面就像两只大熊带着一只水獭。倒不是阿白真的那么矮,实在是雪太深路太险,他可没有杜峻和越山青的大长腿,越过哨所背靠的那座山后,他基本就是一路爬过去的……

    看着杜峻和越山青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而自己身后跟着的则是一道坑,阿白脸黑了,杜峻和越山青都笑了。

    但是攀登的意义,就是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哨所选的位置很好,恰好在几座高低合适的山峰合抱之中,大风难进,雪崩也掩盖不了。

    而他们刚刚登上的这座山,就已经非常高了,已经能够清晰看到叶斯卡尼称呼为托那金,而亚国意译名字同样动人的圣女峰。

    那高耸的山峰直入云霄,虽巍峨壮阔,却又让人有挺拔不群、秀逸脱俗的观感,只因若把那山比作圣女,云雾便如轻纱霓裳一般只能缠绕在她的肩头,峰顶白雪覆盖,青阳映照,熠熠银辉,光照四方。自圣女峰而来,诸峰锦簇蜂拥,连绵若海,景象壮阔,让人好像能吞吐白云,呼吸天海,真是不能再畅快了。

    然而美景虽然动人心魄,身处其间却让阿白苦不堪言,杜峻和越山青走的并不是山间容易通行的小道,反而总是找那些偏僻险峻的地方,让阿白十分辛苦,最后不得不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灵活地爬上山壁,消失在山崖峭壁里。

    阿白孤零零站在避风的山坳里,再看眼前的苍茫群山,便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和激动。他想到乌苏里哨所有半年都是在这样的冰雪围困之下,即使是春夏季节,漫山遍野的青翠,看久了也会疲惫,年复一年,相似的景色,不变的生活,这样的环境,本就会让人压抑、沉默,而哨兵们又经常以兽形巡山,偶尔还会爆发战斗,那精神负担必然更加严重。

    那些缠绕在精神海里的精神雾霾,就是他们沉重的、焦虑的、负面的种种情绪,时间久了甚至会产生更严重的变化。

    就在阿白各种悲天悯人感慨万分的时候,就听嗷一声吼叫,悬崖边探出一只黑熊的头来。

    阿白吓得嗷一嗓子,比熊喊得还厉害,脚一歪就滑了一下。

    这时候越山青哈哈大笑着从熊的旁边探出他的脑袋来,笑得十分开心。

    阿白脸色煞白,没好气地瞪着他,坐在雪地里揉脚踝。

    越山青扛着立起来比他还高的大熊,摔到悬崖下面,然后自己轻松跳下来,跑到阿白身边问:“咋啦?”

    阿白不说话,只是皱眉,这时候杜峻也出现了,他一手搭着悬崖边,从这个不算很高的悬崖上翻下来,边走边训:“你又胡闹,吓他干吗!”

    他看出阿白脸色不对,过来伸手到阿白脚上一摸:“崴了吧?”

    “你小子!”杜峻起身就踢了越山青一脚,越山青委屈地噘着嘴,也不敢反抗,不过还是很担心地看着阿白。

    杜峻弯腰背冲着阿白,阿白连忙说用不着,结果还是让杜峻给背起来了。

    一路上杜峻关心地问他疼不疼,阿白答应了两回,最后受不了地说:“赶紧走吧,回哨所就好了。”

    令他特别沮丧的不是脚受伤了,而是杜峻背着他,越山青背着熊,竟然比他们来的时候还快。

    回到哨所之后,老唐看到了还笑呢:“怎么,累得走不动了?”

    虽然阿白觉得以自己的体力,如果真的走回来估计也比现在好不到哪去,不过脸色还是黑了。

    一听是越山青开玩笑害得阿白崴脚,老唐气得又踹了越山青一脚,把越山青踹得踉跄好几步才站住。

    “你等会儿,我给你拿点药酒去。”老唐对着越山青又狠狠点了点手指头,这才往屋里去了。

    那药酒是老唐自己泡的,药味特别足。他拿个小锅给煮热了,把阿白鞋一脱,就把脚抱自己怀里,拿着药酒手法老辣地搓起来。

    “看着点,你闯的祸,别让老唐擦屁股。”杜峻黑着脸训越山青。

    擦了老唐的药酒,阿白反倒不好了,脚腕肿起好大一块,跟个小馒头似的,让他愁的。

    “没事,这药酒就是这样,这是给催起来了,再抹两天就没事儿了,放心吧。”老唐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阿白其实也不是特别担心,反倒是越山青忙前忙后,一会儿问问喝水不,一会儿问问睡觉不,搞得阿白都烦了:“你该干吗干吗去,可别烦我了。”

    司文鹰回来的时候,顺道又逮了一只山羊回来,这可是个大块头,累得司文鹰一身大汗,但是他眼神明亮,状态却是好得很。

    杜峻显然是知道司文鹰的情况的,脸色当时就特别严肃,和越山青闯祸的时候那种黑脸都不一样,那是一种真正的生气:“司文鹰,你这是干什么呢,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不许再狩猎,你怎么不听!”

    “哨长,我走的时候,副哨长给我做了精神屏障,效果特别好!”司文鹰也十分诚恳地解释,“你看,我今天状态多好,你们平时都没我今天状态好。”

    杜峻狐疑地看着他,司文鹰今天的状态确实和往日不同,那种发自内心的精神焕发,那种一点不疲惫不烦躁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在司文鹰身上看到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同年兵战友有多大能耐,也知道每次巡山回来,司文鹰都是拿着一支安慰剂到山上吹冷风,吹到缓过来为止,他看着能不难受?没想到阿白出了一次手,效果这么立竿见影。

    想到这儿,他抬脚又狠狠踹了越山青一脚:“晚上好好给副哨长揉揉!”

    越山青苦着脸,看了阿白一眼,阿白没憋住笑了。杜峻则急火火地跑去找老唐,那嗓门大得阿白都听见了。

    “哨长你放心吧,肯定能好……”

    “不用去城里……”

    “去了也不会走的……”

    阿白抿嘴偷偷笑了笑,把脚丫子递到越山青面前,还得意地晃了晃,可惜自作孽不可活,疼得脸又抽起来了。

    越山青却没笑话他,沾了点药酒在他脚踝上揉着:“那么疼吗?”

    “其实没多大事,过几天就好了。”阿白看越山青是真的有点担心了,也没好意思矫情。

    越山青还是挺后悔的:“真、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啊。”

    “说个对不起能死啊。”阿白哼了哼,就由着他揉脚了,别说,过了这股劲儿,这脚腕热乎乎的,也没那么疼了。

    越山青嘿嘿笑了笑:“你是不是抹雪花膏了,咋这么好闻呢?”

    “谁抹那东西?”阿白漫不经心地说完,突然眉头一皱,表情有点不对了。

    “啥味儿,脚丫子味儿啊?”司文鹰损了越山青一句,“边去,我来吧!”

    越山青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在班里资历最小,哪敢和他争啊,乖乖让开,结果杜峻看见了,以为他偷懒,又踢了他一脚……

    而阿白和司文鹰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说什么。

    崴了脚的阿白晚上自然是不能住上铺了,老唐正寻思给他换个下铺,司文鹰却说已经把安慰室的火炕烧了,可以睡那边。

    “不成,半夜上厕所咋办!”杜峻不同意。

    “你们还能听不到啊?”阿白翻白眼。

    杜峻这才觉得自己担心过度了,脸色讪讪。

    到了晚上,阿白还没睡着,就感觉有人轻手轻脚来到了炕头,他抬头,只能感觉到有个模糊的健壮影子:“杜峻?”

    他以为是哨长来看他呢。

    “我……”司文鹰轻声说了一句。

    阿白翻身坐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怎么了?”

    “那时候,越山青闻到的,是不是你的信息素……”司文鹰低声问道。

    阿白沉默片刻,轻声说:“嗯。”

    司文鹰也是沉默。

    “没事我睡了。”阿白裹裹被子。

    “精神补偿?”司文鹰轻声说出了一个名词。

    阿白在黑暗中惊讶了一下,有点讽刺地说:“我还以为你哨向配合的满分,也是抄的呢。”

    “早上,我,忘了……”司文鹰很羞愧。

    性关系是哨向配合的一个核心内容,因为性欲是引发精神原点震动的关键意识反应,所以可以说,高难度的哨向配合,都离不开这个赤裸直接的词。

    向导通过引发哨兵的性欲来寻找精神原点,并进行一系列精神层面的“手术”,这个过程也是要损耗精神力的,而且研究上发现,这种损耗不可逆,但是可以补偿。

    也就是说,阿白给司文鹰制作精神屏障的精神力,损耗了就失去了。

    但是如果阿白在司文鹰身上得到了性满足,就会补回来。

    这就是精神补偿原理,也是哨向配合的一个关键,只有产生了精神补偿的关系,哨向才算是真正配合。这时候向导可以说是哨兵的专属向导,那将不再是简单的精神疏导,而是深度的灵魂共鸣,缔结这种关系的哨向,在部队序列中被称为阿尔法,意为头领。

    例如精神屏障这种高级技巧,也分为表层、浅海、深海三个层次,深海就是专属于阿尔法的技巧,效果自然是最好的,也是保护程度最深的。可以说,深海精神屏障就相当于一个标志,既是占领符号,也是根源保护,其他向导除非击溃这个屏障,否则再也无法染指这个哨兵。

    然而正因如此,需要的精神补偿也是最多的。

    阿白等于付出了很多,却没得到补充,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会释放信息素。

    信息素就等同于向导的求爱信号,一旦发出,就代表着向导急需精神补偿……

    “没事,我忍得住。”阿白哼了一声,又侧身躺下准备睡了。

    司文鹰站在他床头,就在阿白都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握住了阿白蜷在枕边的手:“要不,我给你补回来吧……”

    “你是因为愧疚,还是自己想要?”阿白冷冰冰地说,“你要是愧疚,那就算了,咱的等级最低也得是个特等向导,损失点精神力还是很轻松的,和那些低级向导可不一样。”

    这是早上司文鹰取笑他的话,现在被记仇的阿白原封不动还回去了。

    “精神补偿,不是rou偿。”阿白有些生气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色狼啊?你要是没感觉,那就根本没有精神补偿的效果,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司文鹰也有些恼怒了,“我、你、你、要是没效果我就不会开这个口!”

    阿白琢磨了一下,才明白司文鹰的意思,忍不住为这个口非心是的家伙感到好笑。

    他从被子里探出手,在黑暗中摸索,触手的是火热的皮肤,是司文鹰紧实的小腹肌rou,他往下一摸,摸到了军队发的男用大裤衩的裤腰:“就穿这么点,赶紧进来。”

    “没事,我不冷。”司文鹰还有点放不开。

    “哪儿那么多话。”阿白掀开被子,“快点儿,一会儿热气都没了。”

    司文鹰犹豫了一下,爬上炕钻进了阿白的被子里。

    炕头烧得热乎乎的,阿白都睡不了,稍微往炕中间挪了点儿,但是司文鹰一进来,被窝里立刻像是添了个火炉一样。

    司文鹰僵硬地躺在那儿,动也不动。

    阿白嗤地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放在司文鹰的小腹上,司文鹰的小腹肌rou猛地缩了一下,总算是没有逃开。

    “别怕,这又不丢人。”阿白轻声安慰他,“哨向配合是两厢情愿的事,你我心里都乐意,这事儿才能成,你嘴上再不认,身体可不会撒谎。”

    “嗯……”司文鹰犹豫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

    “和明白人就是好说话。”阿白还是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感受到司文鹰身体放松了,他的手开始慢慢往上移动了。

    摸过起伏的六块腹肌,摸到胸肌的边缘,他温柔地用手盖住饱满的肌rou,开始揉捏起来。

    司文鹰发出了嗯的一声,随即便忍住了。

    “你可不能压抑体感,那就没效果了。”阿白又叮嘱道。

    司文鹰这次没回答,但是阿白感觉到司文鹰不再抗拒,本来侧身躺在司文鹰身边的阿白,便起身侧着趴到了司文鹰的身上,司文鹰的手无处安放,便放在他的肩膀上。

    阿白双手齐上,攫住了目标,先是满满握在掌心,往中间挤压,又来回揉动,接着他用拇指从下而上,将两个乳尖挤倒,又用拇指来回拨弄,等那两点完全硬起,便用手捏住司文鹰的饱满胸肌,将那里挤得鼓了起来,然后便低头含住。

    本来揽着阿白肩膀的手,立刻转回去捂住了嘴,司文鹰另一只手则按着阿白的头,却被阿白伸手拨开,他用舌尖抵着那尖处,挑拨了一下:“别动……”

    他用舌尖灵活地拨弄两下,又用嘴唇轻抿着将柔软的乳尖夹住拉起,然后再含住用力往嘴里吸去,吸到嘴里后,又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司文鹰整个人剧烈抖了一下,被阿白拨开的手紧紧握住阿白的胳膊。

    “轻点……”反倒是阿白被司文鹰的手劲儿给弄疼了,司文鹰只好伸手抓着褥子,死憋着不敢出声,喘息却是越来越重了。

    阿白好好用唇舌弄完一边,便又转去另一边如法炮制,而之前被嘴唇好好收拾一番的地方,还被他的两根手指捻住,拉扯旋转,时而又被他手指整个覆住,将整个胸膛大力推揉。

    等到阿白左右攻伐,把两边都弄得如果实成熟般肿胀饱满起来,终于心满意足地起身,司文鹰长出了一口气,胸口还是起伏不停。

    阿白探手下去,摸到司文鹰那军用的裤衩分明是被高高顶起来,裤腰都被顶得脱离了小腹,感觉到司文鹰又紧张起来,他轻声笑道:“这里还没到时候。”

    司文鹰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为阿白没有碰到那里,感到有点……失望。

    他羞耻于自己的想法,便掀开被子翻身下炕说:“那我先回去了。”

    但是阿白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让你这么讨厌吗?”

    “没……”

    “你一点儿也不喜欢?”

    “…………不是。”

    阿白起身从后面抱住司文鹰,枕在他的肩膀,又在他胸口轻轻摸了一下:“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欢迎。”

    司文鹰沉默几秒,惊弓之鸟一般落荒而逃了。阿白几根手指猥琐地揉搓着,好像还在回味。其实他真的并不需要精神补偿,之前不小心释放信息素也只是因为脚踝疼疏忽了,但既然司文鹰送上门,他自然顺水推舟。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所以今天见好就收,想想司文鹰最后传来的那遗憾和失望情绪,他知道自己在这场战争里已经稳cao胜劵了。

    躺回被窝里的阿白可谓心满意足,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乌苏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