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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非常不同。不过我很喜欢其中一种解释。假设盒子里装的是你的命运,打开盒子之前你既存在又不存在,打开盒子的瞬间,世界会分裂成许多个,而你做出的选择决定你存在的空间,还有许多不同的你,因为选择不同,平行地生活在其他世界里。” 许平沉默一会儿,道:“照这种说法,我现在在你家,同时还有很多不同的我,可能在压马路、写作业和打球?” 黄帆笑笑:“可以这么解释。” 许平想了想道:“虽然还是不太能想明白,不过这种说法很有趣。” “很奇妙吧?物理研究到最顶端却变得像宗教,牛顿那么顶尖的学者到了晚年却去信上帝,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一辈子研究的大概都是上帝行在世上的旨意。” “你是物理系的吗?” “不是,我是数学系的,我们更注重严密的推导过程,而不是结果包涵的哲学意义。不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读这些书让我很有感触。” 许平轻声问:“你们的学生运动怎么样了?” “还在继续,不过困难重重。”黄帆停了停道,“绝食没有达到目的,现在大家正在开会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有的学生领袖提出来要自焚。” 许平已经有些微醺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焚?” “嗯,打算用血和生命来唤醒人民的良知。” 许平沉默好久,突然大声喊道:“不对!这样不对!” 黄帆无声地注视了许平好久,然后点头道:“我也不同意,所以在会上投了反对票。如果他们坚持,我会带着自己的人退出。” 许平点点头:“活着比较好,再怎么样,都是活着比较好。” “嗯,如果能够理智地想一想就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你站在人群里登高一呼,底下无数人热烈地响应,你就会产生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这种时候就很难把持自己。” “你也是?” “我也是。不过我能比他们冷静点儿,因为我追求的还有其他的东西。” 许平抬头道:“什么?” 黄帆想了想,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追求的大概是自由吧。” 许平喷笑:“怎么,你觉得自己不自由?” 黄帆微笑:“不是那种自由。” 许平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那你要什么自由?” 黄帆看着他慢慢道:“我要和喜欢的人走在天光下,没有人指指点点的自由。” 第26章 第 26 章 二十六。 每个圣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洁白无瑕的未来。 ——王尔德 听到这些话的许平愣住了,然后整个人开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头晕得厉害,酒喝得太急,大概上头了吧。 他把手放在模拟题集上,轻轻道:“不好意思,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他想要拿起书,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按住。 “你怕什么?” “我没有。” “在怕我吗?” “我谁也不怕。” 黄帆笑笑:“你不是早已经猜到了?我中学认识这么多人,只有你到今天还客客气气地叫我黄主席。” “……不是你想的那样。” 黄帆看着他:“许平,你和我是一样的。” 许平沉默半晌,道:“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他书也不拿就急急忙忙站起来,却被黄帆猛地一拉,跌坐在沙发上。黄帆把他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整个人压了上去。 许平又惊又怒,气得整个人发颤。 “放开!” “你告诉我,是谁打了你?” “根本没有人打我。” 黄帆盯着他的脸,笑笑道:“撒谎。” 许平用力挣扎:“我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黄帆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很疼吧?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人,他打你你也不反抗吗?” 许平用力摇头:“去你妈的!你放开我!” “难怪你这么伤心。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闭嘴!” “原来还没有察觉。你也不敢告诉他对吧,毕竟两个人都是男人。” “住口!” “你有多喜欢他?喜欢到每晚都念着他的名字抚摸自己吗?喜欢到只要靠近他就会浑身战栗吗?喜欢到晚上做跟他在一起的春梦第二天醒来发现大腿和内裤上都是jingye吗?” 许平一脚踹上去,却被黄帆紧紧压住。 “你会变这么瘦有一半是因为考试的压力,一半是察觉到自己陷入了绝望的感情吧?想逃又逃不开,痛苦得要命却无人倾诉。被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呢?品学兼优的许平是个下流的同性恋。你不敢告诉父母,不敢告诉朋友,你发现自己在世界上孤独一人,你无处可去,只能到我这儿来,因为你知道只有我才能理解你的痛苦,只有我才能安慰你的心灵。你在我家的门口等了多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四个小时?可怜的许平,明明伤心得要死却硬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明明撑得都要崩溃了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你的秘密。” 许平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你不是很怕我吗?因为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你自己一样,又肮脏又污浊,所以不管我怎么试图接近你,你都能狡猾地溜走。你不断地逃避,一旦有人想要逼你直面问题你就退缩。你能主动来找我,其实已经快要绝望了吧?无法可想,所以连我这种毒药也能喝下去了?” 黄帆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摁住许平一边慢斯条理地单手去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跟一帮白痴和疯子开会,我真的怀疑这些人有没有长脑子,以为自己带着几万学生就能打江山了?!明明形势已经严峻得要死,这帮白痴还觉得革命快要胜利,无论如何也不肯撤出广场。内心又空虚又软弱,连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只因为被一群人吹捧,就血热得连脑回路都烧断了,打着民主的旗号却连民主是什么都不明白,要不然就是只有空泛的理想却没有实现理想的能力的幻想家,出了岔子就只能找我去给他们擦屁股。这帮猪一样的队友,我真是受够了!” 他脱掉衬衫露出瘦削而精壮的上身:“然后,好像我这一天还没过够一样,你来了。我整天在广场跟那帮狗娘养的勾心斗角,好不容易想回家洗个澡松快松快,你又像个娘们儿一样哭哭啼啼地找上门。明明喜欢的人不是我,被打了却只能跑到我这里撒娇,讲到关键处又像以前一样想逃避,我浑身上下,到底哪里写着“烂好人”三个字啊?!” 他讲到这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