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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不负殿下所托,这镜子已然制出来了,只是这镜子的模样还需要琢磨琢磨,但也费不了多少时日,小的来之前匠人们已然有了些想法,想必用不了几日就能做出殿下所说的那个模样。” 谢景安要的镜子也不是多复杂的,不过是后世寻常的穿衣镜罢了,但是送往宫中的东西,必然要极尽精美奢华,镜子可以有工序批量制作,可外头包着的那层装饰,可就要手艺好的匠人精雕细琢了。 谢景安也知晓慢工出细活,从前不赶时间,自然不会催他们,可他如今就指望着借此送折子往宫里,好洗刷他的冤屈,便少不得催了一催。 许河也是个有几分聪明的,虽脸上有些为难,却也咬着牙答应下来,保证日夜赶工,最多三日功夫就能将东西制出来。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再者他还要挑选护送东西进长安的人马,以及联系走河运的船队,这个时间倒也差不多,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后,谢景安就在许河略微忐忑的眼神中,颔首应允了。 问完镜子的事,谢景安又问了其他几样他觉得可以送进宫里的东西,包括望远镜,成人版自行车诸如此类,让谢景安倍感欣慰的是,许河这个冬日没白忙活,虽制出的成品极少,却也有成功的,绝不耽误他送礼进长安。 打发走许河,谢景安又异想天开要不要制个热气球送进宫里去,无论哪个时代都对天空有一种天然的向往,这个时代可没有飞机,自然也没有人能够脱离地心引力飞到天上去,若是他能让皇帝成为飞上天的第一人,那该是多大的功劳,即便皇帝对他还恼怒着,那也该消气了吧,而太子从今往后再想对付他,是不是就得斟酌斟酌? 谢景安想的激动,不过这念头只生出那么一刹那,就叫他死死按了回去,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件做,他现下虽在属臣面前还算有威望,但终究穿越的时日太短,要拿出这等太过骇人听闻的东西,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第148章 白给 这几日谢景安忙着准备送往宫中的礼, 好出一口恶气的事情, 倒将其他的耽搁了,好不容易算准备齐全,又斟酌再斟酌的郑而重之写下一封奏折, 递给领头的人贴身藏好, 眼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启程而去, 才算松了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至此, 他能做的都做了, 接下来就等着长安那边的反馈了, 虽心下有些把握,但谢景安还是忍不住忐忑,毕竟看太子先前的态度, 是想将刘家这件事情死死按下的,他如今复又上了这么一封奏折, 太子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让它送进去,也不知这一路上会生出什么波折。 谢景安担心归担心,但事务繁忙, 这个念头出现不过片刻, 就转头叫他扔到了脑后, 转而忙起别的事来。 春耕在即, 谢景安先是去河边巡视了一下水车搭建工程的进度,又好生慰问勉励了工匠们一番,便转而去了城外修建了小半个冬天的新军营。 这新军营距离旧军营不远,快马小半个时辰既到, 还是谢景安让姜铮领着宿卫将城里孤儿收拢起来,暂时安置在旧军营里时觉得太过拥挤才一时兴起修建的。 从前这军营空着,安置这些孤儿倒也合适,可自打招了那些新兵,就拥挤起来,再者孤儿里还有些女孩,跟这么些成年男子总挤到一块儿也不是个事儿,谢景安巡视一趟后,就拍了板,干脆重新修建一座军营,面积不用多大,又有水泥这等修建房屋利器,倒也不费事,最重要的是谢景安一直有个兴建学堂的念头,现下他因自身实力问题,还不能推广,可建个全是孤儿的武学堂,那些世家总不能盯着不放了吧。 现在他还不能明目张胆,但早晚有一日,他要在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九年义务教育来。 发着这种狠心,谢景安从河岸边下来,就直奔新军营,一路上将马鞭挥舞的极快,好在这会儿不是什么寒冬腊月,也不用担心滑倒,顶多是马蹄驰过泥水飞溅起来,不留神就将后头人的衣裳溅出几个泥点。 不过饶是如此,一路上护卫着他的宿卫也有些心惊胆战,就连林言都几乎忍不住要出声劝他一劝,不过想到他这几日因为圣旨的事心情极不好,才将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留神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危险的兆头,就飞身来救他。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发生让人担心的危险,一行人平平安安的到了新军营。 这会儿军营刚建成,还有些杂物没有收拾干净,显得有些乱糟糟的,但宽阔的演武场,还有一排排整齐利落的水泥房子,看的谢景安就有种亲切感。 其他人时常陪谢景安巡视这样的工地,倒也是见惯了,并不如何惊奇,只是难免会与他们司空见惯了的建筑比较。 姜铮跟着看了一路,忍不住感叹道:“殿下让人烧制的这水泥,当真是建房屋的利器,若是平日里想建这么大的军营,没有小半年的功夫根本看不到雏形,可如今不过才两个来月的功夫,却都已经建好了,既省时又省力,花费的还都是土砖碎石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姜铮啧啧出声,谢景安听着也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毕竟这都是人民群众的智慧,不过优点归优点,却还不是完美无缺,谢景安笑着摇摇头道:“哪里就像你说的这么稀奇了,虽说建房屋花费的时间短,却到底简陋了些,不比正经用好木料建出来的屋子雅致,再者这么个天气,也不好晒干,总得叫人把炕烧足了,才能勉强住人。” 这倒也是,不过能这么短短时间就将军营修建起来,还用着这么方便,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了。 跟着的几人半是发自肺腑半是奉承的夸赞可几句,才有一个跟着的工匠上前小心的道:“殿下放心,这些水泥屋子都按着殿下说的修了炕,还差人十二个时辰看着烧着,决计不会让那些小将军伤了身子骨。” 话是这么说,谢景安还是每间屋子每间屋子转了一遍,见的的确确每间屋子的炕都烧的暖烘烘的,仓房里还堆着几乎到顶的蜂窝煤,才略有些放心的点点头,吩咐了一声,“明日就让那些孩子搬过来。” 要搬新军营的事情,不过小半个下午就传遍了整座旧军营,就连成日里陷在水深火热训练中的孤儿们都知晓了。 彼时他们刚训练完一轮,正在演武场旁一边看着训练不佳受罚的人跑圈,一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话。 孩子们大多是十一二岁年纪,穿着塞了厚厚白叠子的窄袖短打,因这些日子吃的好睡得好,脸上均是圆润了几分,眼睛里也有了光,一笑起来,倒真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二虎是这些孤儿里最先入军营的,又因在工坊里做了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