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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尔点点头,便抛下金豆,徐徐走向膳厅。 三娘子燕浮生是踩着辰时过半的点儿进的腾远堂,张口刚欲向燕秋尔抱怨几句,就瞅见腾远堂中除了燕秋尔还有东苑所有的郎君、娘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燕浮生疑惑地看向燕秋尔。 “jiejie,过来坐。”燕秋尔端坐在席子上,见燕浮生愣在门口,便笑着招呼燕浮生坐到自己身边来。 以前从未在意,死而复生才发现,燕家东、西苑的排行是混在一起的,可遇上大事的坐序却是东、西两苑分开的,先排东苑的位置,而后才是西苑,这就与他们的年龄排行毫不相干了,也显示出了燕家对东、西苑的态度。唉,他之前到底是怎样的执迷不悟啊。 燕浮生脱了鞋上去,垂着头一路快步走到了燕秋尔身边,端坐在席子上,眼珠子乱转着打量腾远堂中的兄弟姐妹们:“我说五郎,这是要干吗?” “不知。”燕秋尔笑着摇了摇头,拎起茶壶给燕浮生倒了杯茶,“今天风大,外边冷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燕浮生愣了愣,诧异地看了燕秋尔一眼,才接过茶杯捧在手里:“五郎,你有些怪怪的。”只会闷头读书的五郎君何时学会心平气和地煮茶赏雪了?可别是被脏东西沾上了! 闻言,燕秋尔偏头,笑眼睨着燕浮生:“哪里奇怪?” 燕浮生盯着燕秋尔仔细打量了一番,才不确定地开口道:“该说你是准备要入道了……还是该说你准备要出家了?就是感觉怪怪的。” 燕秋尔噗嗤一乐:“很遗憾,我并没有那样的打算。”既可以在燕家锦衣玉食,他为何要去吃斋念佛?他可不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之人。 东苑的几位结伴来到腾远堂的时候,燕秋尔就已经坐在这里煮茶了,几个人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由温和的二郎君开口询问:“三娘和五郎今日怎么有兴致跑来腾远堂煮茶?” ☆、第2章 燕阿爹归家 就知道他们会问!燕秋尔暗自勾起了嘴角,抬头时那笑容就已不见:“今日起的早了些,见外头大雪纷飞景致不错,便邀约三娘赏雪,而府里雪景最美的地方便是在腾远堂,只是没想到哥哥meimei们也来赏景,倒是巧了。” 巧了……还真就是巧了!东苑的几位被这一句巧了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起个大早赏雪?还不是半个月前收到消息,说阿爹今早便能回府,他们这才准备周全前来迎接,熟料想方设法地瞒了西苑半个月,竟在最后让这两人歪打正着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东、西两苑是有差别的,可在阿爹眼里却又没什么差别,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都有机会得阿爹赏识,可若如此,他们东苑的这些人到底与西苑又有何分别?今日刚好是个抹黑西苑的机会,结果却让西苑年长者中的两个人逃过一劫,可气死人了! 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东苑的人俱是精神一震,忙正襟危坐,燕浮生也被这气氛感染,有些慌神,唯独燕秋尔早已知晓,此时只不紧不慢地换了茶叶煮壶新茶。夏云将这茶水拿来得太早,他只能掐算着时间重煮一壶,总不能让阿爹喝剩下的吧?蒙混过关倒好,若是被阿爹发现,那可是得不偿失。 “恭迎父亲归家。”燕生一进门,腾远堂中的所有人便都起身作揖礼。 燕生龙行虎步,眼珠子一转便将在场的子女都看了个清楚,目光扫过燕秋尔和燕浮生的时候顿了一下:“嗯,坐吧。” 众人这才又纷纷落座,除了燕秋尔,其余人依然是正襟危坐,腾远堂内针落可闻。 “哒”的一声脆响,是燕秋尔斟好了茶放下茶壶时手重了,清脆的微响此时却十分响亮,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燕秋尔感到几分窘迫,脸色微微泛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才继续下去。 燕生进门时就对燕秋尔身边的那套茶具颇感兴趣,他回府的日子,别的孩子都小心翼翼地候着、迎着,燕秋尔却在腾远堂里煮起茶来了,燕生本就很好奇燕秋尔接下来会如何处理这茶具,此时听到响动,干脆就盯着燕秋尔,瞧他要怎么办。 燕秋尔盯着众人各异的颜色端起茶杯,起身,稳步走到燕生面前,复又跪坐,不管燕生的神色如何冷淡,他只管笑着将手上的热茶递了出去:“阿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燕生挑眉,有几分诧异的看着燕秋尔的笑脸:“你这茶是为我准备的?” 这一群孩子他也养了十几二十年了,今天还是头一遭有人在他回家时递上一杯茶水,倒是稀奇。莫非是犯了什么过错? “嗯……”燕秋尔的举动再一次出乎燕生的意料,他没有立刻回答燕生的问题,反而蹙眉思考了起来,似乎燕生的这个问题让他很是困扰,思索片刻,燕秋尔才又对燕生笑了起来,笑容有几分顽皮,“这一杯铁定是为阿爹准备的。” 燕生一愣,突然就笑了出来。这一笑可吓坏了腾远堂里的众人,就连常跟随在燕生身边的人都甚少能见到燕生的笑容,而今天五郎君的一杯茶竟就逗笑了燕生,当真神奇! “端着你的茶具到这儿来。”燕生接过茶杯,而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他记得五郎是个刻苦学习一心要成为他左右手的孩子,他不过外出一年,这孩子怎么就变了样儿?燕生觉得有趣,便想要继续看看燕秋尔打的是什么主意。 “嗯!”燕秋尔眯起眼睛开心地笑着,然后“欢天喜地”地端坐在燕生身边。茶具自是不用他亲自去去,候在后头的金豆会帮他拿过来。 燕生抿一口热茶,顷刻间便感受到了温暖。这小子倒是贴心,这茶煮得也不错。你说怎么就没一个娘子想到要送他一杯热茶的?燕生就这样惬意地喝光了一杯茶,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杯,看向腾远堂这些记在他名下的孩子们,虽无一人是他血脉,可养育多年,倒也不是全无情感。只是燕家家大业大,他这一辈又独他一名男丁,故而燕生一直是以燕家大事为己任,勤奋努力,至于养儿一事,他只出钱,倒是给不了他们多少亲情。 “怎的西苑就来了三娘和五郎?其他小子都跑哪儿去了?”纵使不常在家,燕生也知道东西苑之间的较量,眼前这景状想也知道是东苑做了手脚,不过燕生并不认为东苑有错,三娘和五郎不就来了吗?其他人没来,只是他们没做到而已。 燕秋尔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事不关己地继续摆弄着他的茶具,为燕生准备第二杯茶,那模样乖巧中又透着几分贤惠,倒是全无往日的尖锐和浮躁。燕浮生睨了眼燕秋尔,见燕秋尔不动,便也不动。她虽年长于燕秋尔,但在诸多方面,燕秋尔却是胜过她许多。 东苑的几位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