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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说法,只不过最后都会变成以所有人缄口不敢言为结尾,可见恭王的威名深入人心! 张大德居然说晏宁公主仅仅排在恭王这号人物之后,谢则安不由有了几分好奇。 他对张大德说:“我去见公主适合吗?” 张大德说:“小殿下想做什么事,陛下和殿下一向不会阻止。” 谢则安说:“那我这就随你进宫。” 张大德说:“小殿下对你画的图纸很感兴趣,我看三郎你用的笔好像和毛笔不太一样,你要不要带上?” 谢则安说:“也好。” 谢则安用的笔是铅笔,这时代当然没有这东西,不过铅笔做起来并不难,他叫张大义找人帮他做了出来。 铅笔用的原料并不是铅,而是石墨。石墨这原料找好了,谢则安又让人弄了点树脂、硫磺之类的统统加进去,具体配方他不知道,所以他让“专业人士”试验了几天,终于做出了硬度适合、不易折断的铅笔芯。后面就更简单了,给铅笔芯套个“衣服”就好。 听到晏宁公主注意到了图纸的不同,谢则安想了想,叫谢小妹去房间把自己那套铅笔拿出来。 有时候铅笔用起来比毛笔方便,把它献到晏宁公主面前倒也不错。 谢则安拿定了主意,跟着张大德进宫。 虽然是第一次到皇宫,但谢则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路上都乖乖紧跟在张大德身后。 张大德惊讶不已,小声说:“三郎,我头一回进宫时都惊呆了,你怎么好像觉得很平常?” 谢则安说:“不就是大一点吗?” 作为一个去过故宫、逛过长城、摸过飞机航母的现代人,这皇宫除了规模大之外,没什么值得谢则安惊叹的。 张大德张大了嘴,正要再说话,忽然听到一声爽朗洪亮的笑声:“好一个‘不就是大一点嘛’,你是谁家的娃儿?” 张大德吓了一跳。 谢则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玉面中年人站在不远处,约莫三四十岁,五官硬朗,胡子齐整,头上戴着金冠,腰上挂着金玉带,瞧上去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之物。 谢则安说:“草民谢……三郎,见过——”他拖长尾音,看向张大德。 张大德这才回神,惶恐地跪下:“小德子给王爷请安!” 谢则安不想跪,直棱棱地站着见礼:“见过王爷。” 中年人不以为忤,看向伏在地上的张大德:“你是皇侄儿身边的小德子吧?这是领人去见皇侄儿?” 张大德说:“不,小的是领三郎去见公主殿下。” 中年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摆摆手说:“那去吧,别让晏宁等太久。” 说完中年人转身上了软轿,轻敲着轿沿示意轿夫起轿,消失在谢则安两人的视线中。 这回张大德瞧清楚左右没人了才敢说话:“刚才那位爷就是恭王。” 谢则安眉头一跳。 刚才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张大德这么一说,他莫名地有了种寒透心骨的感觉。 果然是个可怕的人。 谢则安很快又稳下心来。 可怕不可怕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想浑水摸鱼捞点好处没错,但他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会成为这种人物的对手! 等级本来就不一样,人家哪会把他放在眼里?他根本不必杞人忧天。 谢则安说:“别说了,随便说句话都会给人听见,你还是直接把我领过去吧。” 张大德点点头。 晏宁公主的住处没一会儿就到了。 谢则安目不斜视地跟在张大德身后。 张大德跪地请安,谢则安却依然直棱棱地站着,拱手问安:“见过公主。” 事实上他根本见不着公主,因为他们之间隔着蹭蹭帷帐,他连晏宁公主的一根头发都瞧不着。 谢则安对晏宁公主的长相不太好奇,问完好就站在原处等候对方发话。 他毫无好奇心,晏宁公主却想看看他的模样。 她抬抬手,示意宫女把帷帐一重一重撩起来。 直至只剩一重珠帘,晏宁公主才叫人收手。 谢则安见到了晏宁公主。 虽然知道晏宁公主肯定比赵崇昭小,真正看到床上半卧着的小女娃时谢则安还是有些意外。 实在太小了。 现代的小女娃儿,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而张大德怎么评价晏宁公主来着?皇室中人她能排第三位。 谢则安从一开始就没敢小瞧这个时代的人。 他冷静告罪:“冒犯了。” 晏宁公主同样在打量谢则安。 她已经知道谢则安年纪和她兄长相当,可眼前的谢则安看起来却像比她兄长小上一两岁。这么小的年纪就有那么多心思,绝不是寻常人。 两个半大小娃娃都面色沉静地将对方品评一番。 最后晏宁公主终于开口了:“听阿兄说你是和你阿娘、小妹一起入京的?” 谢则安点头。 晏宁公主问:“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人入京,你们家的男丁都不在了?” 谢则安说:“我不知道。” 晏宁公主隔着珠帘深深地看着他。 停顿片刻,她再次问:“你们是来京城投亲的?” 谢则安明白了,晏宁公主是想直接盘问出他的底细。他继续回:“我不知道。” 晏宁公主被他噎得一滞,有些气恼地蹙眉。 她冷笑说:“像谢小官人这样的人,居然会不知道为什么要入京?” 谢则安趣道:“殿下很了解我?” 晏宁公主静默不语。 谢则安说:“我确实不知道。” 晏宁公主咳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 谢则安说:“假如有人抛弃妻子,他是否还算我们家的男丁?” 晏宁公主一愣。 谢则安说:“假如果真如此,我们在京城是否还算有亲可投?” 晏宁公主脸色稍霁。 她说:“这样的话,你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确认这两件事,你心里有主意了吗?” 谢则安说:“老实说,并没有。”他淡淡地坦言,“这样的‘父亲’我也不太愿意认他,入京是家母的心愿,我遵从她的意思行事而已。” 晏宁公主没有说话。 谢则安这种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可晏宁公主生在皇家,见过太多父不父、子不子的事儿,并不像士大夫那么迂腐地认为应该一味愚忠愚孝。 那不是忠孝,是犯蠢。 晏宁公主说:“听说你很疼你家小妹?” 谢则安说:“嗯。” 晏宁公主说:“让她进宫陪我一段时间吧。” 谢则安眉头微动,平静地说:“我不会再和太子殿下有任何往来,请公主殿下放心。”说完他直接转身往外走。 原以为是个卧病在床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