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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说话,这一定是一个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早晨。 “这是怎么回事?”这次,他用力的反握住那只手,将它提起带到他眼前让他看个明白,一种询问的口气铺天盖地的压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恐怖。 “啊!?”一惊,赶紧抽回手却被死死的固定住了,委屈挂在脸颊,望着上面的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听不懂。” “那个……昨天,我看到你好像做恶梦了……所以,所以……”看出他已经慌了起来,使劲的想抽回手去,连说话也吞吐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耀。” ……回想着昨晚,原来自己是真的做噩梦了,难怪感觉这么累。只是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梦里关于太多沉重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会被这噩梦惊醒,没想到竟然还被他发现了。看着他,一开口就是逼迫的质问, “所以你就擅自进来了,然后还睡在我床上?你忘记了我对你说的了吗?恩?” 果然,如愿以偿得看到那双漆黑的婴孩黑闪烁着晶莹的无辜,“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安慰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现在 就走。”说着就笨拙得爬起身来却忘记了手还被束缚着,被一拉就又跌回床上。然后这次,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不得动弹了。听到头顶上不屑的嘲笑, “你觉得我需要你安慰吗?” “可是……可是那时,你很痛苦的样子…我…” “住嘴!” “啊!”被突然的呵斥打断,倾澈本能的叫出声来,以为自己彻底得惹脑了全策,脑海里闪过那时的镜头,那时他擅自闯进他的书房……那次……画面如同洪水瞬间迸发清晰得如同掌心的条纹,丝丝可见……他又要惩罚了他吗?不要……不要这样对他,他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二次了……手腕被捉住使他强烈的不安起来,恐惧迅速占满身心,禁闭着双眼有两行液体从眼角溢出,出乎意料决绝,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 这次换作全策愣住了,他什么都还没做,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看见他在自己身下痛苦挣扎得跟他真的做了什么似的。撕心裂肺的求饶让他心口被拉扯的疼痛。烦, “不要再喊了!该死!” 啜泣使他声音很快沙哑起来,抽泣着肩膀抖动的很厉害,孱弱就像一只折翅的蛾,本来就脆弱的心经全策这么一吼几近崩溃,撕吼已经变成了求饶,“饶了我吧,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求求你……” 比起生气,全策更觉得懊恼得多,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什么才害怕成这样,他又让他想其了那次了,那些该死的映像是不是像放电影一样在他那颗小脑袋瓜里不断浮现,吞噬着他的心脏,让他恐惧得如同只老鼠架上的老鼠。好吧,他承认,他是做得不对。他是吓坏了他,但他不是故意的。可这有用吗? 松开他的手,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出现红红得痕迹,这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双手撑在他两旁将他控制在自己手臂范围里,见他渐渐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埋进发丝里快看不清了,手紧紧的缩在胸前拽成小小的拳头,他知道,他在躲,在啜泣,在害怕……没有人会比他更怕他了吧……望着他,再次开口时语气明显软了许多, “我不是说过不会打你了。” “…咳咳!……咳……”得到的是一串压抑的咳嗽声,全策一手抚上他的背轻拍着帮他理顺气息,一边说着似道歉又非道歉的话, “不要害怕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这些微不足道的话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压抑的哽咽使他肩膀抖得他手心刺痛。他只想止住他的颤抖,止住那森白的骨节,他们都太灼眼烫手了……心疼了,像安慰受伤的宠物,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将那些散乱的耳发拨到耳后露出那半精致却湿润的脸,有些不同寻常的红……还有些肿?…… “脸怎么了?” “……没,没事。”他终于说话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大半证明这个小东西泻下了一半的恐惧。只是这明显的谎言还是让全策气恼了些,眉头皱着,却没有再凶他, “怎么可能没事,都肿了,快说,是怎么弄的。”……记得昨天回来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成这样了。不可能是自己摔得吧……全策好奇中还带着一些关心。 “…就,就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没有说话,全策轻抚着微肿的脸颊,这哪是摔的,明显就是被打过的,上面还隐约可以看见手指印,这个笨蛋……他是在为他掩饰吗?而这样的掩饰怎么看怎么笨拙。 “我打的?对不对?” “不是不是。” “……”果然,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还是违背了对他的承诺,他还是动手伤了他,而他刚刚竟然还对他说他不会打他了。这多可笑啊。……全策有些受挫,他大概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里的前因后果了……他是安抚了他,是安慰了他,然后累了就这么在他床上睡着了,最后就被自己恶劣的弄醒直到现在这样…… “来,让我看看。”他知道此刻的安慰已经为时以晚。但手还是落在他不住颤抖的肩膀上…… “没,没事,真的不要紧……嚏!”一个闷声的喷嚏让全策恍然大悟,那些潜伏已久的悔意携手疼痛相伴而来席卷着他的手指让他们像风中残叶无助颤抖,覆上那光洁得额头,不同寻常的温度加速了他的心痛,也加重了他的口气,“你该不会一晚上就这么睡了吧。” “……”沉默,默认。全策无奈的叹了口气。捉住他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软软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任由着他摆布着,让他重新躺好,再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裹上,确定一丝风都透不进去。仓促的用拇指拭去他眼角还未干的液体,对他说, “你躺好,我去拿药给你,你发烧了。” “恩。”温顺得像只猫,通红的眼睛跟葡萄似的望着他,义无返顾的信任暴露在空气里让全策手足无措,他最怕这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他害怕的是每次伤害他后,还会流露出这样毫无掩饰的信任,这么干净的东西怎么让他安然得理所应当下去。 起身离开房间的刹那,他有些不安,仿佛他这一走他就会消失一样,回头确定一眼缩在被子下的身影。挪了挪嘴,叮嘱他,却是安慰自己, “我很快就回来。” “恩。” 他就是想听到他回答他的声音,即便再细微都能确定他的存在。 全策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拿药,最快最快的速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