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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彼此,这距离恰到好处,足够他们看清对方、却又不会太近,足够他们审视对方、却又不会太远。陈林想,原来是这样,保持一点点的距离、一点点的力道、一点点的感情,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他看清姜玄,就足够他享受愉悦,就足够他绝不心动。 他们都喘着粗气,陈林甚至看到姜玄的脸有些潮红。他知道自己一定也是的,或许还很漂亮。这感觉叫他非常得意,乃至于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问姜玄:“我是否对你很坏?” 姜玄摇摇头,说:“不,你对我很好很好。” 陈林觉得有点鼻酸,但这不是难过。他不会为此而难过,他甚至没有为接下去的一个问题而难过。他只是忍了太久、等了太久、怕了太久,他只是有些激动。 他又问姜玄:“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有些失望,又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不再需要那个答案。 但姜玄仍然回答他了,在安静了数秒之后。这几秒之中,陈林看见姜玄的眼底深处有很多喷薄的懊悔,但是被他自己压抑掉了。姜玄搂着他的双手很用力,陈林知道他是真的在克制,因为自己贴着他后背的双手明显的感觉到,姜玄的后背紧绷着,微微地在抖。这种抖不是因为激动,因为和刚才大不相同,这抖动是单纯的肌rou的收缩,因为要不断用力、随着呼吸不断压抑。陈林轻轻地摸了摸姜玄的肩膀。在他轻缓的抚摸中,姜玄终于开了口。他说:“我会学着对你很好。” 陈林看着姜玄,在这一刻,他并不感动,也并不喜悦。他等了太久了,可是这仍旧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可他也并不因此失望,或许是姜玄已经让他失望太多次了。那就这样吧,陈林想,就这样,他不会再要什么、也不会再想什么,既然姜玄认为还能挽回,那他就看看吧。看看姜玄是不是真的能忍受他时不时冒出的愤怒和狂躁、是不是真的能包容他萦绕在心头的失望和轻视。如果姜玄能,他就也能。总得找个出路,为以后,又或者是不远处的将来。 他们彼此之间仍旧存有感情,陈林知道,他也并不怨恨这剩下的感情。相反的,他清楚地意识到,或许这残存的情意才是他们之间选择维持这个状态的根本原因。食之苦涩、弃之苦涩,那就留下不动吧。总有人说爱情会产生奇迹,在他这里行不通,或许在姜玄那里真的可以。 陈林想,叫他一个人折腾去吧。于是他抱住姜玄,姜玄也抱住他。他们急吼吼地互相抚摸、拥抱着插入,把姜玄含在他身体里的时候陈林哆嗦地厉害,姜玄甚至不得不叫他靠在冰箱门上。陈林夹着姜玄的腰,姜玄的睡衣挡在他们之间,尽管开了几颗扣子,但仍旧没有脱掉。那衣服上有个口袋,恰好挡在陈林心脏上。陈林听得到姜玄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很快很快。但他知道姜玄听不到自己的。 这很好,他这么想着,被姜玄抱在怀里,插进最深处。陈林抖着身体射出来,低头吻着姜玄,姜玄一边回吻他,一边问他:“舒服吗?”陈林放松了屁股,感觉到姜玄的粗壮全部都插了进来,这感觉叫他兴奋。他趴在姜玄耳边,轻声说:“很舒服。” 三十六(下) 姜玄车开得很稳,陈林躺在后座上也觉得并没有不舒服。他枕着从家里拿下去的抱枕,身上盖着姜玄的外套。车里的东西被姜玄拿下去了一部分,后备箱只有一些工具零件,还有个轮胎。陈林趴在靠背上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回去躺下了。 他靠在那儿,侧着头睡觉,腿只能蜷在座位上,并不舒服,但他也没太在意。他只是有些累。不过好在抱枕挺大,不仅能够让他背靠在那,头也不会挨上窗户,身后都是软软的棉花,压上去就凹下一块。车里很静,姜玄以为陈林睡了,并不说话,而陈林闭着眼睛靠在那,被这寂静搞得有些烦躁。 这烦躁毫无由来、突然而至。或许是因为过分的安静给他带去了一些沉寂的不安,又或者只是由于他不能看到姜玄。这感觉很矛盾,他并不期待看到姜玄,他确定,绝对没有。在早上醒来的刹那、在晚间睡下的时刻,他确实不期待看到姜玄,他心中很清楚,要么姜玄睡在那,要么姜玄没睡在那,有或者没有,这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只是仍旧会由于看到他躺在身边而感到一种安心。当然他也没觉得姜玄会跑到哪去,实际上他也想象不出来,他只是对于这个事实有些得意,或许是因为这让他感觉到仍有希望,又或者只是他因此感觉到这一天不会伤心难过。 就像今天早上,陈林比姜玄醒来的要早一些。前一天是元旦,他们和朋友们在外面聚餐,几个人喝的多了些,因此睡得有些晚。 在睡下之前,他的记忆里自己仍旧停留在饭桌上。觥筹交错的,大家在包厢里聊着天、吃着饭、喝着酒、打着趣。那包厢的灯很亮,晃在他眼睛里,让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圈白光,这部分缺损很严重,几乎叫他看不清眼前的事情。他喝的很多,一杯接一杯,其实他的酒量很好,但是他的听力仍旧因此出现了一些迟滞,酒桌上大家在聊天,大多数时候,那些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传进他的耳朵里,他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他除了稍微笑笑以外,不大能及时的反应过来。 他记得中间姜玄好几次凑近他,问他有没有不舒服、问他想不想再吃些什么。姜玄的声音从他的耳蜗传进他的心里,钻进他的脑子里,这或许是昨晚他听过最清楚的话了。尽管混沌,但他仍旧听懂了他在说什么。陈林并没有转过头去,他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他看着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来回摇动,在光下折射出一些晶莹。他转过头去,看着姜玄。他看不清他,但他能看到他那双眼睛。陈林笑了下,凑到姜玄耳边轻声说:“……好看吗?”姜玄轻轻揽着他的肩膀,叫他靠在自己身上。陈林闻到姜玄衣领上古龙水的味道,那上面有雪松、杏子、岩兰和白琥珀的味道,很淡。陈林靠在他肩上,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地吻了他的衣领。 他听见姜玄说:“他喝醉了。”然后傅子坤的声音传过来,像是在很远的地方,那声音泛着回响,但音色清楚,低沉而有力,轰炸在他的耳膜上。他听到傅子坤说:“陈林怎么喝这么多?” 陈林轻轻笑了起来。这问题真奇怪,若是他自己清楚为什么,他便不会喝得这样多。酒从来无法解决问题,无论是好酒、或是烈酒,喝酒只是一种无聊的消遣、一种看似洒脱的选择,所有酗酒的人都知道,睡一觉起来,日子还是照样,不会有任何惊喜,也不会有任何恐怖。唯一留下的只有拿起酒杯前的那些琐碎,和唯一剩下的的宿醉。但喝酒毕竟是一种消遣,就像现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