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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大脑一片空白，也顾不得门后面是什么，直接拉开门跑了进去。 打开门，那个鬼脸依旧在眼前，他先是飞快的将门关上了，随后侧身一躲，一下子跑出去，拉开了自己与鬼脸的距离。 可是意料之外的，鬼脸并没有过来追他，准确的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苏辞皱了皱眉，轻轻呼出一口气，大胆的看向了鬼脸，那鬼脸一直在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就像一个雕塑。 眼前这个景象，这个鬼脸一直在这儿立着，倒不像是为了攻击，反而更像是为了指路。 苏辞舔了舔唇，鼓足勇气顺着鬼脸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苏辞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原本一片黑暗的地方忽然有一小块变得亮了些，而亮光的中央竟然是言泽。 言泽就蹲在那里，痛苦的捂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言泽！”苏辞大喊了一声，可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苏辞看着他的样子，心一阵抽疼，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感，立刻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明明看起来非常遥远的距离，但苏辞只用了一两步，就来到了言泽身边。 言泽似乎是没有看到苏辞，还是捂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辞看着言泽这样子，眼睛微微泛酸，他伸手，想摸一下言泽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透了言泽的身体。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言泽，顿时有点慌，又试了几次，可还是一样的结果。 苏辞狠狠咬了咬牙，可是许久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最终，慢慢蹲下了，和言泽相同的姿态。他偏头看着言泽，那个在他心中一直厉害无比的人，此时竟这样脆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得溃不成军。 那个一直高傲的言泽，此时正捂着头，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苏辞喉咙里传来一阵酸胀感，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言泽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一两句鼓励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竟然只想哭。 言泽一直用一个姿势蜷缩着，可是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似乎马上就要断气。 苏辞看着言泽，吸了吸鼻子，用袖子狠狠地把眼睛擦了擦，他向前移了两步，正对着言泽，也不管有没有用，将手指放在口中用力的咬了一下。 这一口又快又狠，苏辞将手指拿出的时候，指尖上已经满是鲜血了。 他看了看言泽，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他的唇边。 苏辞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似乎只是偏执的认为自己的血有用，他咬咬唇，有些颤抖的将自己的手凑近言泽，可是，刚刚触碰到言泽的唇时，他的手又直直的穿过了他的身体。 没用，根本没有用。 苏辞终于控制不住，压着嗓子哭了出来。 明明言泽就在他面前，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苏辞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无助，从小到大，他生活的安稳和睦，家庭美满，成绩不好却也不差，一切都让他感到满足。可是现在，他第一次领略到了绝望是什么感受。 言泽就在他面前，那样无助，那样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慢慢跪了下来，将手撑在地面上，整个姿势近乎虔诚，他看着言泽，眼睛红的不成样子：“言泽啊，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我在这儿呢，我就在你身边呢，所以，你快醒来好不好？” 说着，苏辞低了头，眼泪不可遏制的从眼眶中流出，一滴滴砸到地面上，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的声音变成了低低的抽噎声：“我还没跟你说呢，我还没跟你说我喜欢你呢，你怎么就不理我了呢？” 苏辞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道：“言泽啊，你理理我啊......” 可言泽还是没听到一般，从始至终，嘴里只重复着几个字—— “对不起。” 苏辞一遍遍的喊着言泽的名字，终于不受控制的快速哽咽了几声，接着忍不住连续咳嗽了几声，伴随这几声咳嗽，他的喉咙里传来一阵腥甜感，他摸了摸嘴唇，随即看了看手指，上面已经沾了一些血渍。 他看着手指，又连续咳了几声，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十分冰凉，刺得他脊背疼，苏辞将沾了血的手轻轻覆到了眼上，有关言泽的事情一点点涌入脑海，他做过的事，他说过的话，明明过了那么久，却记得那么清晰。 “你真的很碍事。” “别碰他。” “我想护着，又怎么样。” “躲在我身后就好。” “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怕你不愿意。” “......” 苏辞咬了咬唇，眼泪透过手背划过太阳xue，酥酥麻麻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是，控制不了。 正想着，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覆在了自己唇边，苏辞猛地将自己的手拿开，睁眼却看见了言泽的耳朵和松松软软的头发。 似乎是苏辞将自己的胳膊拿开后，面前的人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他换了个姿势，将头微微扭正了，苏辞睁大了眼，正好对着言泽的睫毛。 言泽的睫毛很长，而且微微弯曲，非常好看。 可是，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苏辞的泪水干在眼眶里，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眼前的言泽正覆在自己身上，用他的舌头轻轻舔着刚才粘在自己唇上的血。 “言泽？”苏辞盯着眼前微微颤抖的睫毛，不确定的喊了出来。 面前的人没有回应。 苏辞微微抿了抿唇，将内心的那点私欲压了下去，他将手撑在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稍微拉开了自己和言泽的距离。 言泽睁眼，皱了皱眉，看了看苏辞，半晌，忽然晕了过去。 苏辞眼疾手快，快速伸手将言泽拉倒了自己怀里。 十几分钟后，言泽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苏辞，有些疑惑：“苏辞？” 苏辞闻言，低头看了看言泽，脸上的欣喜隐藏不住，他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委屈：“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