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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痴如醉的,只有他自己觉得,这二胡之音,前所未有的单薄,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东西。 叶歧路想不通…… 到底缺的是什么呢? 直到他结束了这一首属于二胡的赛马曲,他终于恍然大悟—— 缺的那一抹色彩不是别的,正是与二胡天生绝配的笛子! 叶歧路站起鞠躬的同时,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傅立文从后台冲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叶歧路,“好棒!” 由于傅立文是用“冲”的,相当于整个身体都撞到了叶歧路的身上,叶歧路的精神正处在稍微恍惚之中,直接顺着傅立文的力道,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露在外面的胳膊贴着地面狠狠擦了过去! 差一点就摔到了舞台下面! “歧路!”台下的人都惊了! 傅立文也傻眼了! 一阵阵疼痛顺着胳膊扩散到四肢百骸,叶歧路强忍着,瞪了傅立文一眼,“你丫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甭这么冒冒失失的!” “…………”傅立文眨了眨眼,“歧路哥,我……” 他委屈! 明明他就没用什么力气啊! 叶歧路怎么就倒下了! “歧路!没事儿吧?!” 涤非他们从舞台下面直接跳了上去,几个人将叶歧路团团围住—— 涤非捧起叶歧路的胳膊查看伤势——表皮擦破了一大片,微微有血丝渗了出来,但总体来看应该还好。 “没事儿的。”叶歧路举起手中的二胡,笑了一下,“全怪这倒霉玩意儿,我就不应该拉二胡!好运都被它‘哭’没了,剩下的都是霉运!” 全场哄然大笑。 二胡:“???” 傅立文有些五味陈杂。 他当然知道叶歧路这么说是为了给他台阶下。 “立文,你和大家继续玩儿,我和大非去后台处理一下。”叶歧路在涤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谢绝了其他人的陪同,只和涤非去了后台。 说了处理,其实就是用纸巾随便擦了擦了事。 涤非当然不同意叶歧路这样做,“你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 “算了吧,多大点儿破事儿啊,还用得着去医院。”叶歧路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是真想离开这儿了,今儿没什么兴致,本来大家就是为了我们,我提前走不太好,正巧负伤了,我一会儿就回学校,你和大家说一声儿,就说我去医院了。” 涤非知道拗不过叶歧路,也懒得管他了。 就这样,在他们新专辑发行日,叶歧路倒霉的见血了…… 回到学校,叶歧路还没走进宿舍,远远的就听到他们宿舍里传来了尖锐的吉他声—— 而且曲调还是他们乐队的主打歌。 叶歧路硬着头皮推开了宿舍的门—— 同宿舍的其他三个嗨着的同学,见叶歧路突然回来,全愣住了。 其中还有一个抱着叶歧路的吉他站在桌子上正放飞自我呢。 对方一脸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歧路,动了你的吉他……” “…………”叶歧路笑了笑,关起门儿,拿起脸盆接了一盆温水,沾湿干净的毛巾,一点点地擦拭着胳膊上的伤,他抬头看了一眼,“甭管我……你们继续啊……” 能继续才怪呢!站在桌子上的室友已经坐下了,“你受伤了?我说嘛,今儿你们乐队发专辑,那些乱糟糟的媒体记者怎么舍得放你这么早回来?” 叶歧路“…………”了几秒钟,“你……香港娱乐报纸看多了吧?我们一不是混娱乐圈儿的,二不是什么歌星影星,就一群北京的、搞摇滚的,根本没什么媒体记者乐意关注我们好吗?” “这样的吗?”那男生挑了挑眉,“我看秘密乐队他们被报道的挺多的,还以为你们摇滚虽然自成一圈儿,但也属于娱乐圈儿呢。” 叶歧路擦胳膊的手顿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他那个室友,不知是真是假地笑道:“秘密?你怎么不看他们的主唱是谁?盘儿那么靓,那些媒体不咬着他不放也不可能啊,观众就喜欢看帅哥美女的八卦。” “…………”旁边的室友立刻义愤填膺,“你长得比他差?何况你还是咱们清华的呢,吊打他们好吧?” “嗨!乐队是用音乐说话的,提学校干什么?”叶歧路。 “咱们音乐也不差啊!”那室友拿起桌子上的磁带,得意洋洋地说:“这些歌儿多好听啊!尤其那首,太他妈带感了!听得我们几个都想去组乐队玩儿了呢!” “就是!”剩下的两个室友异口同声地附和着。 叶歧路略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他的那段媒体记者不关注他的说辞,没有两天就被一张报纸打脸了。 那天是个周末,距离他们第一张专辑发行过去没有几天。 叶歧路上午本来有课,但一场倾盆大雨突如其来。 反正也是实验课,叶歧路没有去,而是选择呆在宿舍里学习,连午饭都是出去上课的室友带回来的。 那个室友带回来的除了午饭,还有一张报纸。 叶歧路一看到那张报纸整个人就不好了。 页面的左边儿是大大的他的照片,右边儿是易云舒。 大红色的标题是: 那位室友摆出一张八卦脸,“哇哦?歧路,你和易云舒还玩王不见王呢?” “…………”叶歧路瞪了那同学一眼。 那室友立刻闭嘴了。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整篇报道,各种分析,除了情敌那条儿,全是胡说八道的。 而且情敌那条儿也没有指出左珊的名字。 还好还好………… 叶歧路一直绷着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他是真的害怕…… 他和易云舒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被如实报道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山崩地裂。 叶歧路泄愤似得将那张报纸搓成一个大纸团儿扔到桌子上。 他继续看书了。 窗外的大雨一副要把天下塌了的架势。 周末的大学校园里本来应该是生机勃勃的,此时此刻却没什么人影了,个别从外面回来的,无一例外举着大伞或者披着雨衣在飞快地奔跑着。 下午四点钟,天空已然混沌不堪。 叶歧路一直看着书,另外两个室友无所事事地打了一下午的扑克牌。 最后一个室友回来了。 他一进宿舍就将手中已经浸湿的书本摆放到书桌上晾着,紧接着开始脱衣服,嘴里还说着:“我cao!外面的雨简直了,你们往外看看,都冒泡儿了,我雨伞都他妈被刮飞了!书全湿了,这样儿怎么还图书馆啊?又得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