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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为何?” 燕清道:“陶使君素来轻蔑张温行事之道,曾对他公然羞辱。而孙文台曾在张温手下效力,自是不喜曾对上司出言不逊的陶使君了。” 对陶谦这种能恩怨都不曾有过、全凭自身喜好就枉顾公务大事,当众羞辱上司的人,燕清也是敬谢不敏的。 反观张温,虽气这前参军对自己出言辱骂,却能听得进旁人劝解,主动与他和解,不顾冷眼厉言,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这胸襟之差,就如鹄雀之别。 陶谦不向他求援,他就不越境去救,省得做了好事,反倒招来厌恶。 吕布眸底无波无澜,听得燕清对孙坚的高度评价,也只是眉头稍微动了一动。 燕清叹气,看了眼仿佛无动于衷的吕布道:“当日奉先若肯听我话,不执意随我回来多好?现大材小用,还使你错失了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吕布漠然垂眸,心中微哂。 他是半分悔意也无,还不急不缓地回了句:“鱼与熊掌历来不可兼得,况且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燕清原以为,吕布见孙坚被他这般夸赞,且刚立下赫赫战功,晋升指日可待,应会心急懊恼。 不料吕布心性较他所想的要豁达得多,是真不在意这点损失,还颇得其乐。 还回得巧妙,让他都被噎了一下。 郭嘉甚感惊奇地看了云淡风轻的吕布一眼,一念蓦然生出,微笑抚掌道:“主公此言差矣。” 燕清:“哦?” 郭嘉道:“吕将军随主公回来,却是正好,横竖兖州已下,不必赶回增援,可否请您割爱,将吕将军借嘉一用,再纡尊降贵,配合嘉计?” 吕布倏然将眼一眯,极不友善地剜了眼俨然不怀好意的郭嘉,下一刻,就恢复平静无波地将视线挪走了。 燕清却心念一动,试询道:“宗贼?” 郭嘉颔首:“可不正是大好时机?” 一发现燕清将军队调走大半后,假装老实安分了一些时日的宗贼就死灰复燃了,在城中横行霸道,惹得怨声载道。 郭嘉却早吩咐下去,让底下兵士约束自身,忍气吞声。 见他无所作为,赫然软弱好欺,他们愈发嚣张,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正是警惕最松懈的时刻。 燕清道:“既然如此,以你的名义请罢。” 此时郭嘉向他们许以重利,邀来赴约,只会让他们以为他是不堪其扰,不得不破财消灾,而不会生出疑心来。 不愁不上当。 郭嘉点了点头:“还请主公先秘行踪,藏于军中,匿于厅府,免叫他们知晓。” 要是让对燕清颇为忌惮的他们得知燕清已归一事,怕就会若无其事地做些收敛了。 燕清莞尔道:“全由你做主就是。” 郭嘉掀唇一笑:“嘉自当倾尽全力,主公大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宝贝儿们知道,在正史上其实并没有五虎上将吗? 赵云一辈子都是个杂号将军(前后左右将军才是名号将军)。四大将军分别是关羽张飞黄忠马超。关羽为首。 而这四大将军死后,都被刘禅追封了谥号。 可是被赵云救过命的刘禅,在封谥号时也没想到过要给赵云。 还是姜维等大臣打抱不平,联合上奏,他才给赵云追了谥号…… 第64章 引蛇出洞 在最开始,燕清受领豫州牧这一职,且落魄得只带了区区五千兵士,军粮也只够吃完这个冬天时,任谁都不看好他的。 皇帝刘辩一派的认为他是迫不得已下的忍辱负重,是为避气势凌人的袁系官员而做出的避让。 而袁氏则以为是剔除了最好出头的那颗眼中钉,斩了政敌的一条左臂右膀,可谓大获全胜。 只是在燕清赴任的路上,非但没有如袁家人所愿的那般,表现出被贬谪的失意,反倒是悠闲自得的很。 既不忘拜访旧友,还任人唯亲地让个名不经传的庶族任一州别驾;又传谣造势,居然让民间流有传说,道他是谪仙下凡,身具神能;有那闲情接见贩马商贾,怕是一番巧言令色,得其赠马;还饶有兴致地亲自披挂上阵,带那五千兵士攻打围困中牟的黄巾军,接着周边荡平贼寇,广开官仓接济百姓,安置流民…… 似乎只是眨眼功夫,又是在这一顿看似毫无章法的瞎搞下,那看着可怜巴巴的五千兵士,竟奇迹一般越打越多,比原先扩展了十数倍。 而民心的偏向,也一窝蜂地倒向了燕清。 可在京官看来,这表现就无比扎眼了。 他们联手,不计代价地将燕清驱赶出京,可不是要看他过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的。 燕清也清楚,多的是人给他下绊子,等他倒霉, 都到了这地步,再一昧藏拙,瞒下不报的话,已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略作思忖后,干脆当机立断,来了个反其道而行。 早在王允到来之前,燕清就亲笔写好了为部将们表功的奏章,再将告捷的军报做做修饰,让那本就让人难以置信的赫赫战果,看起来更加夸张。 等隐怀忌惮的公卿大臣们,打开燕清洋洋洒洒写就的表章时,就讶见末尾处,居然厚颜无耻地写着‘……大破黄巾,斩敌三十万。’ 三十万?! 众官心里不屑闷笑。 自黄巾始乱,夸大战果,好骗得更多的封赏,他们是已司空见惯。念及好歹除的是叛贼,扬的是国威,又是在地方上建功,与他们并无冲突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多(史上袁绍给曹cao表功的时候,就称他剿敌百万)。 可这仿效之人换做燕清,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这才打了多久?靠的又是多少兵力? 以五千斩三十万敌兵,哪怕那燕村夫手底下的人都生得三头六臂,也是无稽之谈。 如此夸张离谱的‘战绩’,恐怕连骗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帝都做不到。 怕是想凭这吹嘘重获帝心、从而返京的心情太过迫切,才出了这一记昏招。 可有他们在,燕清还能得逞? 在刘辩还在信与不信间纠结徘徊时,大臣们就默契地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各自一顿舌灿金莲。 一派硬生生地将燕清打做沽名钓誉之流,另一派则对他大肆吹捧,道各地混乱不堪,正需这等良才将才去稳固四方。 刘辩纵看出他们一方唱红脸、一方唱白脸背后的真实意图,在气得要命下,也无可奈何,只有熄了趁机召立下大功的燕清回京的心,做出妥协,准了让燕清继续留任豫州牧的提议。 否则真要派上大用,就不该让燕清留在‘中部四小州’之一的豫州,而应该让他迁任冀州牧才是。 从这之后,任何燕清再殷切地派人送来的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