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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在东宫正等着淮南王太子刘迁,前些日子刘迁说自己的父王写了一本关于黄老之学的书,想要呈给太皇太后过目。 如今满朝上下正是暗流四起的时候,支持儒学的倒了一片,奉行黄老无为而治的大臣们开始聚集,这时候太皇太后最想听到的就是有人说黄老之学的好。 刘迁因为之前和董偃私交的事,被打压了一阵子,廷尉署的汲黯那可是脸面无私的人,陛下指哪里就打哪里,一点也不手软。 刘迁没了办法,本着爱美之心还想救他董偃一救,董偃请他去馆陶大长公主府求情,刘迁果然就去了,结果被窦太主奚落了一番。 窦太主听嬴政说了,心中就开始起疑,觉得董偃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命人四处打听了不少,一听就气了半死,这个董偃哄人的功夫还不差,入幕之宾何止十数。 窦太主知道这刘迁也是其中一个,当下奚落了他一顿,叫下人把人给撵了出去。 刘迁碰了一鼻子灰,才翻然悔悟,原来这个董偃已经救不得了,于是干脆的撇清除了关系,廷尉署来人询问,他就只说和董偃是点头之交。 淮南王虽然不在长安,但是长安的耳目不少,先是听说自己儿子有勇无谋有头无脑的让人去行刺太皇太后,还装作自己很聪明似的,想要挑拨离间,只是这个方法太笨太直白了,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宫里的人何止是人精。 淮南王刚要派人去训斥刘迁,又听说皇上令廷尉署抓走了窦太主的新欢董偃,同时被牵累的还有刘迁。 淮南王刘安再也不能忍,秘密的安排人带着自己的洪烈一书进京去。 来人和刘迁说了淮南王的态度,刘迁虽是莽夫,但也知道这回的严重性,来人还说,这次很有可能是陛下在敲山震虎,想要警告他们。 刘迁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来人献上了淮南王所著的洪烈,让刘迁进宫去送给太皇太后,告诉太皇太后此是黄老之学,废了多年的心血,想请太皇太后赐名,并且指出不足来改正。 刘迁也明白了父王的心思,如今得罪了皇上,皇上虽然年轻,但是突然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让人害怕不已,他们岂知道,刘彻的历练仍然少了些,心中和明镜一样的是嬴政才对。 刘迁只得带着书去讨好太皇太后,毕竟当今皇上注重孝道,太皇太后手里又握着兵权。 太皇太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叫来侍女道:“去迎淮南王太子的人,去了么?” 侍女回话道:“回太皇太后,去了。” 他们正在说话间,内侍已经过来了,急匆匆的跪下来,道:“太皇太后……不好了!” 太皇太后一听,皱眉道:“真晦气,你们能盼着我老太太点好么!” 内侍赶紧磕头,道:“奴才该死!不是太皇太后不好,是淮南王太子不好了!” 太皇太后道:“染病了?不能来了?” 内侍回话道:“并不是染病,人已经到了宫里头,只不过……只不过被皇上拦住了,正在问罪呢。” “刘迁得罪了皇上?” 内侍道:“是……奴才听了一耳朵,确实是犯了事儿,竹简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太皇太后挥手道:“都是一家人,让皇上别太计较了,把他们都请到东宫里,老身给他们评评理,孩子们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 那内侍有些迟疑,又道:“太皇太后,奴才似乎听说,淮南王太子是因为调戏皇后……才被皇上拦住问罪的。” “什么!” 太皇太后这时候也有些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侍女赶紧过来扶住,生怕太皇太后摔倒了。 太皇太后沉声道:“真的么?” “奴才怎敢撒谎。” 太皇太后站着一会儿,似乎是想了想,又慢慢坐了下来,道:“算了,这件事老身不管了,刘迁那是活该,大不敬,让皇上去罚他罢。” 刘迁被刘彻故意刁难,他心里叫苦不迭,显然觉得自己中了嬴政的套,宫里头的女人都不好斗,这时候他才明白。 刘迁不知道,他斗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而已。 嬴政见刘彻发火也差不多了,道:“陛下,听说淮南王太子是要去东宫的,别耽误了时辰,况且……淮南王太子也是说着玩儿的,就算了罢。” 刘彻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让自己收手,不过一想到阿娇jiejie平日里足智多谋,考虑的有周全,也就不在他想,冷笑了一声,道:“你滚罢。” 嬴政笑道:“淮南王太子拿好了竹简,别漏掉了。” 刘迁这些日子先是被窦太主奚落,又被刘彻狠狠骂了一顿,现在又被嬴政奚落,心里狠的牙痒痒,只是他也不敢不听,连忙应声,低下头去将散掉的竹简一片一片捡起来,旁边虽有宫人,却没有一个敢帮忙的。 刘彻等刘迁抱着竹简灰溜溜的走远,才道:“为何不让朕抽他几棍子。” 嬴政笑道:“陛下不知道,他怀里抱得是什么书。” 刘彻道:“朕管他是何书?” 嬴政道:“我听说淮南王宫中门客无数,全是贤士侠客,他们用了大量的心血著了一书,名叫洪烈,讲的……则是黄老之学。” 刘彻单听见“黄老之学”这四个字已经够了,而这四个字恰恰就是重点,刘彻皱眉道:“刘迁要把书献给太皇太后?这打算的倒好,朕真是小瞧他淮南王了。” 嬴政点头道:“如今形势对陛下不利,淮南王想从中讨好,你说刘迁抱着七零八落的黄老之书去见太皇太后,能讨到什么好?” 刘彻一听便笑了,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手指微曲,划了嬴政的鼻梁一下,那动作异常的亲昵,搞得嬴政本身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又冻住了。 刘彻肯听他的话,这是嬴政的一步棋,走得好至关重要,但是同时他也不喜欢刘彻过于亲昵的小动作,嬴政本身就是拒人千里的人,他是一代帝王,是始皇帝,半辈子都高高在上,连平起平坐都接受不了,何况刘彻总是压在他头顶上。 刘彻好几日没回去寝宫,卫子夫一直见不到皇帝,只听说自己的弟弟在东宫救驾有功,但是至今没有任何封赏。 卫子夫心中有些着急,她入宫的时候也不短了,至今不得陛下临幸,好不容以为弟弟谋得一官一职,奈何自己弟弟太实诚,还欠缺了些心机城府,不能顺杆往上爬。 卫子夫岂知道,卫青在宫里虽然做侍卫,但也是受尽了欺负,他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