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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熟地在小小发簪上开了一个精巧的机关——利器,是他给的;精妙的技术,是他教的;连同这卑劣的生命,也是他救起来的。 温芸失魂落魄地坐着。 那个孩子天真地跑过来趴在她的肩头:“这只发簪好漂亮啊,公子夏给师姐戴上……师姐也好漂亮……师姐,我的功力又长进了,我要与你修一世仙侣!” 她颤抖着说:“……等功夫成了,杀掉那个大魔头!” “我一定会好好练功!替师姐报仇!” “乖!公子夏,把这只簪子,放到向掌门的那个没人知道的大密柜——那也是,师姐以前做的啊。”等孩子轻快地离开后,温芸凄然笑了,轻声说,“掌门,让天意决定,什么被发现,什么时候偿还你的血债。” 公子夏望着密密麻麻的四十九格抽屉,莫名地想要放在最隐秘的那一格。 隐秘到,永远不会被打开。 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 “子尘,我还是不能原谅她就这么毁掉了公子夏。公子夏,本是个很天真、很专情的人。现在,即使没有十代的黑暗,他恐怕也会成为大魔头了。”虽然初见很反感,但一旦明白缘由,却根本不是公子夏的问题啊。 “这就是温芸的目的,她不止要毁了屠录,也要毁屠录的孩子。” “可是,这种报仇的法子不是更加不可理喻吗?她到底是想折磨屠录,还是折磨她自己啊?” “你我皆正常人,你若理解了,那才可怕。” 人,微如尘埃。忆及公子夏手执木芙蓉花,笑得无羁、无邪,谁知,世事如此无常。转瞬间,他就抱着已成焦骨的温芸从山门前飞过,再不见了踪影。 商辰说:“温芸拼命让公子夏与别人双修,是想让他堕落,还是想让他从自己身边离开?” 祁子尘沉吟:“姑且,认为是后者吧。” 也许,她也想过放手。可最后她仍血淋淋地撕开伤口,彻底毁掉了公子夏,也许是,积怨下的恨在看见血簪时,再度爆发了。她终究,选择了不折不扣的复仇。 “太愚蠢了,不可原谅!”商辰说。 “哪一场不可理喻的复仇是可以原谅的?只能祈祷,公子夏可以从这个悲剧中恢复过来,要不然,可是一个真正的大魔头啊!”祁子尘叹道。 越是登临绝顶,越要经受折磨,或遭苦难,或遭背叛,或遭抛弃……林林总总,只是每个人经历的不同。 “我只想与她修成一世仙侣!” “我一定可以与她修成一世仙侣!” 公子夏,曾经是那么天真的一个人。那些不.伦和肮脏都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他的血本是澄澈。一定可以恢复过来的,毕竟,他曾那么天真过。 就像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雨,总是会停的,停后,霁色一片。 旷野之上开着淡紫色的小花,商辰忽然追上明殊,神情肃穆:“师父!我不是你儿子吧!” 祁子尘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明殊嘴角抽搐。 商辰一脸正色:“有天有地有伦理,不能乱了人.伦。” 明殊吐出:“傻瓜!父子看脸!” 说罢快及步走了,商辰追上去:“可是,公子夏跟屠录哪里像啊,头发丝都不像。我没见过我爹什么样子,万一我们……” 明殊忍无可忍:“笨啊!我还是处……笨蛋!” 咦?师父说他是什么? 雨后的天空真是太好了,天空晴朗一片,阳光迫不及待从云层中探出来。朝霞流转万千颜色,在明殊的肩上渡了一层金,一层玫红,一层吻过之后的绯红唇色。天晴,妙不可言。 陆陆续续,三人已行了一月有余。 祁子尘没见过世间百态,满心好奇。商辰想到一回去又要被逼着修行,有点倦怠,干脆不紧不慢赶路。 商辰说:“子尘,回去给你做个机关秘启的古琴箱。” 祁子尘回答:“你快着魔了。” 向掌门的密柜里不乏好东西,这本是其中之一。记载了许多机关的制作之术,巧不可言。见商辰爱不释手,太叔九慷慨送给了他。簪子上开机关,太精细,干不了,在偌大的古琴箱设计一个机关倒可以一试。 这时,马忽然长嘶一声,莫名驻足不前,祁子尘背着古琴前去看。商辰要去,被明殊拽住了。 明殊幽幽:“我的呢?” 商辰张口结舌:“给师父的自然会非比寻常。” 明殊说:“子尘身上有木晶。” 商辰倏然了悟,故意说:“桑木诱人而不自知,日久生情,师父可不要被迷惑了。” 明殊愠色:“是说你乱献殷勤。” 商辰憋住笑:“我只是眼明手快,替师父做了想做的事啊。” “胡说!” “哪有!你们情同手足,我身为徒弟,当然要待他如你,献点殷勤也是应该的!” 明殊气急无语,恼怒,瞬间倾身将他的唇吻住。 商辰一怔,一甜。 “咳!” 两人瞬间分开了。 打断好事的祁子尘手曲成拳,露出半笑:“那什么,我们走到了不该走的地方。” 幽深山谷前,一块巨石上镌刻着:惊马陵。巨石旁一块小石碑,大意是:惊马陵为阴兵借道之山谷,常人勿入,若见鬼魂,有去无回。 “阴兵借道?难道是大灾之后,死的人数太多,地府派出了‘鬼差军’押解而经过的道路?”祁子尘好奇地琢磨。 “知道就行干吗说出来?”商辰汗毛直立。 明殊凝思:“两百多年前,这里还叫止马谷。马一到此地就止步,但不是因为阴兵,而是此山谷种长着「天佛树」,「天佛树」招引一种名为「嗪呤」的怪虫,「嗪呤」喜欢钻入马的脑子,马会癫狂发疯。所以马就不愿意前行。”以前明殊是御气而行,现在连人带牲口带那么多箱箱柜柜,气不足。 当然也有办法,给马全身涂上捣碎后的「嗪呤」虫汁,「嗪呤」虫就靠近了。再用面具罩住马头,面具上挂一串香料。这样,马看不见,也闻不见「嗪呤虫」的气息,就会老老实实前行。 商辰立刻说:“师父,你懂得真多!” 祁子尘无语:“我懂得也不少,怎么不见夸!” 「嗪呤」虫汁是秘制的,明殊记得距此地不远处有一户医馆,专门制有这玩意儿。 再稀奇的地方都有人住。 炊烟起,老远就闻着诡异的香,好些房屋错落有致。走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