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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大可安心养病——据说那位是事儿先生的同门师兄,E式曲线理论的研究小组成员之一,杠杠靠谱。说完了这些,李妍妍羞羞答答地掏出请柬,“易歌,我们要结婚了。”我盯着请柬上的婚纱照,惊了个呆,“这么快?”“快什么啊,”李妍妍嘿嘿直笑,“先上车后补票,再不抓紧,婚纱就穿不进去了。”说话的人毫无顾忌,旁边的康威顿时咳红了脸。“12月25日。”我看看事儿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出院。”“应该能。”邵鹏鹏从门缝里露出来半个脑袋,“恭喜啊,你小子。”康威用胳膊肘怼他,“你也抓紧找一个吧。”“有合适的,赶紧给我介绍。”邵鹏鹏似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我是该抓紧了。”平安夜,邵鹏鹏让我去办理出院手续。真让他说中了,事儿先生的身体底子强健,刀口恢复得很快,再有一周,就可以拆线了。“身为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邵鹏鹏很直白,“拆线之前,一定要避免任何形式的剧烈运动。”他无视我的尴尬,再度强调,“请注意,是任何形式。”“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我已经很委婉了,没有将那两个字直接说出来。”“......”“我被你们两个虐狗虐了二十天,总算能落得个清净。”邵鹏鹏叹了口气,“讲真,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你们了,尤其是他。”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冷哼,“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你一并说了吧。”“还有就是——”他犹豫片刻,“这两天的新闻,全是关于赵兴的。”呵呵,可不是么。作为A市的典型案例,柳萌一案,第一时间上了热搜。肖明齐亲自主持召开新闻发布会,详细讲述了案件的整个经过,并向社会大众公布了部分证据,包括柳萌手机里保存的文件。余大海及柳茼被宣布逮捕的同时,赵兴夫妇的所作所为浮出水面。赵兴属于半个公众人物,一石激起千层浪。“双生树”剽窃事件不断发酵。电视台、广播、报纸、网络,随处可见他的名字,网友留言不.堪入目。赵兴迅速成为一代网红,臭名昭著,无人不晓。建筑业协会将他永久除名。他获得的所有奖项及荣誉,全部被宣布收回或作废。他所在的公司股票,连续数日打在跌停板上,董事会解除了与他的劳动合同,并以诈骗为由,将他起诉至法院。颜亦初临危受命,成为该公司新一任首席建筑师。一夜之间,赵兴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事业受挫的同时,赵兴腰部以下的两个圆形器官被踢裂,尽管及时送医保住了外观,但终生丧失了某种重要能力。赵夫人果断提出离婚。时光荏苒,记忆中才华横溢的明媚少年,如今连笑意都显得成熟沉稳。“虽然警方公布的视频做了模糊处理,但我能认得出来,你和舒选,当时就在事发现场。所以你们才受了伤?”我点头,“没错。”“好在只是皮外伤,”他指指我的脖子,“我给你开点除疤药膏,连续使用一段时间,就看不出来了。”我再次点头,“好。”近来我的心思都扑在事儿先生身上,经邵鹏鹏提醒,才想到伤疤的事。“从视频上看,真是惊心动魄。”他关切问道,“你不害怕么?”“怕啊。”怎么能不怕。当时怕,现在后怕。“你家里人呢,也被吓坏了吧。”“他们不知道。”我摇头,“我们俩的家人都在B城生活,对A城新闻的关注度有限,何况长辈们基本不上网。等这阵子过了,他们知道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那就好。”邵鹏鹏低笑,“你找了个很不错的男人。”事儿先生瘦了好大一圈儿。我心疼得直泛泡泡。再结实的人,连喝大半个月蔬菜粥,也会瘦的。终于能开点荤的事儿先生,只喝到了小小一碗排骨玉米汤。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的汤倒给饼干——心疼是一码事,医嘱还是要遵守的。他的胃原本就不好,经过这番折腾,今后更得小心对待。辛辣的,刺激的,油腻的,生冷的,一概不能沾。事儿先生很幽怨,“这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吗?”“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你得听我的。”我搂着他的腰,“过几天就要上班了,你的午饭,我会在头一天准备好。你以后不要再吃外卖了,晚上加班的话,我尽量给你送饭。以前怕你搞特殊,有了这档子事,大家都能理解。”事儿先生弯起嘴角,“好。”圣诞节终于到了。我挽着事儿先生的胳膊,如期参加李妍妍和康威的婚礼。新娘娇艳,新郎俊朗。当真是一对儿璧人。“抱歉哈。”我冲伴郎打招呼,“又见面了。”“你也太没诚信了,这才二十四小时不到。”邵鹏鹏一袭西装,站姿笔挺,面带揶揄,“我说过不想见你们,你真过分。”我冲他呲牙一笑。婚礼的气氛温馨热闹,事儿先生全程都在微笑。仪式最后,新娘手举捧花,公司的未婚女孩纷纷冲上台前,站成一排。事儿先生好奇,“你怎么不上去?”我自信得不要不要,“我为什么要上去?”板上钉钉的男人,还能跑了不成?机会应该留给有需求的姑娘。他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整了整西服衣摆。李妍妍左摇右摆,做足了姿态,正当众人诧异之际,她突然转过身来,径直朝我走来。“红娘啊,你怎么不上去,害得我亲自走下来。”李妍妍将捧花塞进我的手里,“喏,等着喝你的喜酒了。”事儿先生公司的同事开始起哄,“舒总,怎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事儿先生也笑了,“是啊,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他冲李妍妍竖起大拇指,“今年的最佳员工非你莫属了。”最佳员工激动得嗷嗷直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知所措地盯着手中的花儿,“能不能让他们撤了?”灯光师和摄像师一直对着我,我应付不来这种场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择日不如撞日。”事儿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椅子拉开一点,单膝下跪,“易歌,我爱你。”我脑中一片空白。“嫁给我,嗯?”璀璨的钻戒闪啊闪啊的,闪得我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