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2
窗口微微静默。灾民饿殍,百姓流离。月半以来,大雨倾盆。花宴武试过去这么些天,南地水患百年未遇。这时候还有人惦记端郡王王府的一个嫡女?冉子晚袖中手指划着圈圈。这个人……定然不会是上书房焦头烂额的禛帝。而贞后为了绾君心,此时听说也是尽其所能的悲悯百姓,在后宫之中堪当表率。纵然为了贞家,贞后有心出手……怕是也不会选在这个当口。那么宫里……似乎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来扰一个病女的安生。“来的……是懿德宫的人么?”冉子晚接过药婆递过来的披风,大致的压在了身上。“可是……昔姑姑!”“奴婢不知……只听烈鸩说是宫里头来的人,他也不知道是何人!”紫棉小心的看着脚尖,心里的鼓槌嘭嘭嘭的又开始擂动。“世子说,那人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婆婆……晚儿记得在药库中,有一株何首乌。”冉子晚收回神色,脚步清浅的朝着门外走去。“是……小姐!”药婆恭顺的退了下去。“我也去!”南子暮较有兴致的跟着药婆去了药库,临走还瞪了一眼紫棉。冉子晚出了南暖殿,先是望了望天。自打山洞归来,她就未曾踏出南暖殿半步。转而望向身侧枯黄不再鲜绿的绿萝,只是月余而已,遍地枯枝。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些时日,它们败了么?”“小姐……这些话是那日您重伤回府,世子爷……用掌力摧毁的。”紫阙随即指了指地上的枯枝,低低的回了话。想起那日冉子潇一掌摧得百花凋零,就有些寒意堵在心口。“回头跟他说,当时是怎么毁的,便怎么圆回来!”冉子晚眉眼清淡的扫过南暖殿外,状似深秋般萧索的院落,嘴角却意外的微微勾起。“啊?”紫阙长大了嘴,完全能塞下一个鸡蛋。“当时世子爷一掌过去,殿园便摧枯拉朽般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郡主是要世子爷再一掌……复活了这些绿萝么?”“郡主……这……在穆峰世子,可没修行山野老道灵力那一套啊!”不只是紫棉傻了眼,连一直色眼迷离紧盯着紫棉的烈鸩也愣在了原地。“不然……明日,我便去了哪户人家,给他聘亲一个名门千金回来给我当嫂嫂!”冉子晚甩了甩衣袖,她可不想这一院子的萧索每日都落在冉子潇的眼中,就像她不想冉子潇时刻自责山洞内遇险的事情一样!尽管那时候九死一生,差点殒命。可她偏偏觉得不应该迁怒于一院子的绿萝,更怪不得冉子潇的迟来。而且冉子晚深知,冉子潇一掌摧毁绿萝的用意,绝不仅仅是怒意!“是……”烈鸩声调拉得老长,难舍难分的看了一眼紫棉,意思是你主子真难伺候。紫棉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烈鸩,意思是这下潇世子爷可惨了。南暖殿地处晚阁北面,别说离端王府的正厅有多远了,就是到晚阁,怕是也要走上一大段距离。烈鸩走了许久,一行人也才出了晚阁。冉子晚走起路来轻轻浅浅,不急不缓。仿佛前厅等着的人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一般,时不时侧脸看看周边的景致,偶尔还望一望天边的流云,心思高远。“紫棉……你去看看婆婆怎么还没过来!”冉子晚脚步轻缓间慢慢的停了下来,看向吩咐道。(。)第223章如你所愿(ps:多谢大家点击进来看书~如果你觉得此书还可以,请按动指头或者鼠标~点击收藏即可~月票~有推荐票的可以大大的砸向我!!)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大的木匣子,镌刻着精致的纹路,甚是古朴。冉子晚静默不语,眸色深沉的看向那个木盒,片刻伸手抚了上去,越过木盒上的道道裂痕,指尖不由得轻颤,仿佛指尖划过的是过往十年的青葱岁月,让人感慨,淡淡哀伤。药婆脸上的颜色也是有些朦胧,静静的看着冉子晚轻轻一叹。“婆婆……既然是旧相识,便由您出面吧!”冉子晚眸眼瞥见木盒侧身的边缘处的一条红色丝锦,上面写着一个字,便是:昔。冉子晚随即收回玉手,便直接走在了最前头。奔着端郡王府府门,走的毫不拖沓,甚至有些急促。“是……”药婆了然的点了点头,屈膝应是。那颗何首乌还是朝阳在时,柴王着人找到的。当年是为了给王妃理青丝,可谁想……还没来得及总……便………………冉子晚自正堂的大门一进入,落入眼中的便是端王府大堂之上,冉子潇正襟危坐在正堂中间的家主之位。平日里看似散漫,放荡不羁的冉子潇坐在那个位置上,锦衣华裳,雍容华贵之色,灼灼其华。冉詹则坐在下座,其他人无非是冉家旁支的老太太,冉由氏还有一些姨娘。在姨娘的对面依次落座的便是冉子晴为首的冉詹的众多女儿。而当冉子晚出现在端王府正堂外门的一瞬间,正堂大殿便想起了叽叽喳喳的女声。冉子晚步履不轻不缓,不动声色的悉数了一遍眼前的姹紫嫣红。声音像是从是冉詹的身后传来的,除了冉由氏还有些矜持的样子。此刻见冉子晚入了正门,平日里便撒娇邀宠的一众小妾便开始窃窃私语。连带着她们庶出的女儿也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开始议论。直到冉子晚入了正堂,冉子晴的眸色一直盯在冉子晚的眉间,仿佛要看出一个窟窿出来才肯罢休一般。冉子婧出奇的没有出现,冉氏其他的庶出女儿,冉子晚有许多竟然叫不出名字,甚至分不清谁大谁小。尽管一路走来冉子晚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议论声似乎还是不自觉的小了一些。也是因为冉詹不满的神色扫过,使得后面的花红柳绿般的姨娘由原来的小声议论,到后来的噤若寒蝉。冉子晚不以为意,那些姨娘议论声。像是没看到也没听到一般,径直的走进正堂。“晚儿……可是好些了?”冉子潇看向眼前缓缓走来得女子,手指间的骨节微白,有些紧张。自从冉子晚回到南暖殿,他便不曾去探望过。那日天知道他的懊恼有多揪心,伸手毁了一地的绿箩,就像要毁去因它而起的牵绊。可恼怒过后,冉子潇一个人站在地坤院中苦笑,他真的可以斩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