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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避开她,但命运之手让这二人再次相遇。“季将军?今日多做了些饭菜,将军可有空品尝一下?”季凌端看着她从食盒中拿出几小蝶,一一整齐地放于桌上。他有些奇怪,这个女子仿佛在军营中来去自如,丝毫都不忌讳男女相处,反倒和手下相谈甚欢。“今日,家父还要去邻国和谈,就有劳将军护送了。”她起身为他斟满一杯。“分内之事,小姐言重。”季凌端喝下那酒,大概是酒意上来,他想起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面前这女子的样貌在他的脑海里已然无法抹去。那一次,颜太傅出国和谈,千万敌军包围了他们,季凌端拼上性命,只因那女子说,有劳将军护送。死里逃生,季凌端受了重伤,颜太傅也病了许久。每日每夜,他迷糊间总觉得有个身影为他拭汗,喂他喝水吃药。终于病好的那刻,那个身影却忽而消失不见。“将军是问照顾你的人?属下看见过颜小姐时常来过,您说的可是她?”季凌端不顾身上的上,上马奔驰而去,他的心情是那般愉悦,以至于身上的伤口从未觉得疼。下马后,颜示儿站在门口,见到他时还有些慌张。“季将军?您怎么来了?”他忽的伸出手问,“想骑马去看看吗?”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那只手,一跃而上。踏雪而去,那是大雪纷飞的冬日,她双手圈在他的腰间,觉得这吹来的风都带着暖意。颜示儿忘了,忘了颜家的一切,忘了父亲的嘱咐,仍旧不管不顾地和他离开了军营。“你见过这样的风景吗?”颜示儿摇头,“平日只是坐在轿内,看不清外头的风景,这玉都的二月天真美!”因为她说这地方美,季凌端连夜画了一幅画,漫山遍野的雪上露出小草的芽尖,她与他骑马同游。这本是最好的风景……“倘若有一天,我邀你去看这大好河山,你还愿意去吗?”颜示儿点头,大概是在他为父亲杀敌突出重围之时,颜示儿便知道,此生和季凌端再也不能分开。“将军,那姑娘已经来了半月有余,您真的不去一见?”季凌端知道,那人是父亲派来的人,目的了然,不过是不许他继续从军。“不见。”“可那姑娘说,您见了以后必定会同她回去的。”季凌端此番的好奇,给了另个人机会。他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一见,误了他所有的人生。父亲派来的女子,他从小见过,只是不常交谈,父亲说,那人身份不凡。或许,是哪个国家的公主也不一定?“季凌端,同我回去。”那女子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季凌端笑了,“我父亲都劝不动我,你还想来劝我?”“我不是劝你,而是你必须走,必须离开军营。”“世上就没有我季凌端必须做的事!”女子从袖中掏出了一份信,“你父亲和你的兄长已经被暗杀,他们的目标是你。”季凌端想不到的是,由于他的任性妄为,军营中不少灵山军的旧党已然盯上了他。不仅如此,他们知道灵山军世代不灭的原因,埋藏在心里的仇恨让那些人杀戮成性,害死了父亲,害死了兄长。“你……为何不早说?”“和谈归来你已身受重伤,我若说了,你便没命了。”他立刻架马而去,或许,在他的心中此时放不下的只有上官一家。颜示儿再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她看着那副季凌端留下的画出神。尽管,她放不下,但她腹中的孩子必须出生。颜太傅因此与她决裂,她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一个富商的求婚。她知道,这完全是自私的,但她的孩子需要一个家,她需要留下这个孩子,就必须名正言顺地活下去。季凌端回到家乡,铲除了jian佞,却才想起颜示儿。“现在不能回去,回去只会被那些叛徒盯上。”女子劝道。但季凌端怎么会是会听别人话的人,立刻架马而去,果真,还没到玉都,就有刺客盯上了他们。“你回去!此事和你无关!”飞剑缭乱,他虽身手不凡,但难敌众人。女子虽为女儿身,但使得一手好剑,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有些让季凌端瞠目。他只知这个女人是父亲的弟子,却不知她的武艺不在他之下。“再不走,你会死在这里。”他二人背着身子,面对的是几乎百人。可是那女子态度坚决,“不走。”季凌端看着那女子舞剑时的模样,和她那一句坚决的“不走”。很早很早以前,这样的声音就出现在他的耳边过,仿佛是在那一次重伤,那个为他拭汗的女子。“那日我重伤归来,照顾我,日夜守着我的人,是不是你?”剑雨之间,他瞥见女子的眼眸深邃如潭,指尖的剑法开始凌乱。“是,又如何?”女子淡然一声,手中的剑法已破,刺客趁此时才伤了她。手臂上的剑伤流淌出鲜血……她的身子也无法坚持太久,逃,只能是逃,可他二人能逃去哪里?好在上天眷顾,让他们寻得一个隐蔽的山洞,只是这才回暖,入夜之后又是一番寒潮。“把衣服脱下。”女子愣愣地看着他。“倘若不弄干,你身上的伤会更严重。”她背过身子,将外衣脱下,实则隔着这件衣服,映着火光,她看得清那人的轮廓。女子忽而说道,“和以前一样,你总是嘴硬心软。”“什么以前?”女子笑着蜷起身子,“记得在师父那处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很讨厌我。但那日落水时,第一个跳下来救我的也是你。”季凌端记起了这些陈年旧事,“救人,本就是应该的。”“你当时的态度也如今日那样坚决,因为这件事你还骂了我一顿。”季凌端忽而笑道,“那是我爹……怪罪我没将你看好。”“你只知我玩闹,却不知我为何掉下深潭。”女人伸手接着热气,身上的皮肤冒着白雾,“那是,